涂林等人吐了两天才消停下来,四个人两天吃不进一点东西,隐隐可见都消瘦了一圈。胡鹰道,第一次是有一点的,吐啊吐就习惯了,我在草原上第一次杀人就三天没吃东西,还被我父王笑话了一阵。
白玄道,对待这些亡命之徒在我眼里就是草芥,杀了就杀了,不会有丝毫恻隐之心。
武绣娘道,他们都想杀相公,所以我就要杀了他们。
丽雅道,姐姐说得对。说罢又要去摸梅干,涂林伸手制止道,这两天换点别的口味吃,我不要看见那颜色。
涂林这两天忌讳红色,忌讳有人吐,三位舅哥忌讳的多一些,还忌讳吃肉,忌讳绿色
祝大牛先前在河阳县城吃酱肘子,这三位就吐了一地,涂林也吐了一地。
涂林点了青菜,这三位又吐了一地,涂林又吐了。
搞得众人都没有胃口吃饭,就只好吃烧饼喝清水,这样一来,果然消停了很多。
白玄道,还需要一日,京州就到了,大周最繁华的地方,周人最向往的地方,就在眼前了。
涂林道,反正不远了,路上慢一点没有关系,安全很重要,绣娘,要是下次还有那种场面,你还是把我遮住吧。
武绣娘道,记住了,相公。
涂林道,记得下手狠一点,免得我半路上又醒来。
武绣娘惊讶道,相公这可使不得,我如何下得去狠手。
涂林道,那你抽空再遮一次。
丽雅道,相公,我陪你一起晕。
涂林道,不要你陪,这几天你不吃那红的绿的,我就非常感谢你了。
白玄道,有人明显在针对胡鹰两兄妹,只怕去了京州不见得会消停。
胡鹰道,怕什么,我与祝大牛同住,大牛勇猛非常,到时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涂林道,只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武绣娘道,那好办,等去了京州,立刻买个大宅子,呆里面不出来就好了。
胡鹰听了有点尴尬,躲里面能躲一辈子啊,既然是躲,那为何不躲庆州。
武绣娘道,那就杀上门去,将他们都杀了。
涂林道,他们在哪?
胡鹰道,不知道。
祝大牛这几日爱上了闷倒驴,喝着喝着就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发出了一声闷响。
武绣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有点生气,只是祝大牛已经不醒人事,闵江闵海闵湖三个人费了老劲才把他抬到车上。
闵江代替祝大牛做了车夫,祝大牛在车上呼呼大睡着。武绣娘只道等他醒了再罚他,不然以后容易喝酒误事。
白玄道,当初你说得没错,你这蒸馏之法发现了之后,人人都爱上了这一口,非自制力坚韧的人容易喝酒误事啊。
涂林道,剑有两刃,怎么不见握剑的人割伤自己。这酒就要像剑一样,握在自己手里,要是每每伤到自己,还不如早点戒掉。
胡鹰道,有道理。
涂林道,我也有些醉了,你们小心着赶路,到前面吃饭的地方再叫我吧,我也睡会。
在这官道之上,春雨绵绵,似乎在下着,又好像没有下,远处的山近处的城路边树上的新芽都在一幅山水写意画中,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赶着路,马儿偶尔嘶鸣一声,打个响鼻,似乎也很享受这如画一般的寂静。
昨天池州采风官的奏报送到了京州,嘉运帝看过以后龙颜大怒,道,给朕查,朕到要看看,到底是谁不想涂林活着,无论查到谁,都只管报上来。
门下省的杜相道,只怕不是那伙人并不是针对那小心。
嘉运帝道,爱卿,你说来听听。
杜相道,那小子有个草原人大舅子,指使那伙人的头目在场,据查清也是草原人,臣只是猜测那小心卷进了草原的纠纷,受到了波及。
嘉运帝道,那也要把事情理个头绪出来,杜相掌握大周耳目,想要理个头绪应该不难。
杜相道,回头我吩咐下去,一两日就能有头绪,据报,那小子今日能到京州,只是一路上太磨蹭了。
嘉运帝听了微微一笑道,涂打铁,涂蚂蚱,涂打油,他要来京州了,我们作为地主,过两日去遇见一番,如何。
杜相道,皇上若不提及,臣也想自己去遇见一番。
嘉运帝道,那如此甚好,只怕到时候不止我们想去遇见一番。
杜相道,这个容易,皇上想去遇见的时候,把那些也想去遇见的人留在宫里就好。
嘉运帝点了点头,道,以什么由头比较好?
杜相道,春闱将近了。
嘉运帝点头一笑道,皇祖考曾有房谋杜断,朕且输皇祖考一半矣。
杜相道,臣入仕之际曾说过致君尧舜上,此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臣还是有自知之明,比起当年的杜相远不及也。
嘉运帝笑道,那朕比之皇祖考如何?
杜相道,皇上御极以来,励精图治,二十余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足以比肩世宗陛下。
嘉运帝道,功过如何,还需盖棺方可定论,等朕见了皇祖考,后人自有评论。这么多年来,朕的确也没有偷懒。
杜相道,臣今日得奏报,赫连王年迈,近日又病了一场,只怕时日无多也。
嘉运帝正色道,这位赫连王倒也是位英雄,如今也是迟暮之年,只怕草原上不安定了,边防还需要做好准备。
杜相称是,又道,公主殿下今日溜达出来了。
嘉运帝惊讶道道,她是不是得到了消息?竟然消息如此灵通?
杜相道,只怕是在宫里觉得烦闷,想出去走走,未必是得到消息。
嘉运帝笑道,那小子如今娶了三个了,教她如何取舍,想起来朕也头疼。
杜相道,陛下不必如此,把这个问题抛给那小子,让他去头疼才合道理。
嘉运帝道,朕的公主,断不会那小子做小,就算公主答应朕也不答应,朕怎么也要帮朕的掌上明珠争个第一。
杜相道,那小子行事风格不同常人,主意难以琢磨,万一他不答应怎么办?
嘉运帝道,一道赐婚圣旨下去,还怕他不答应不成。
杜相道,只怕这样会弄巧成拙。
嘉运帝道,何以见得?
杜相道,那小子是个不愿意给别人下跪也不愿意别人给他下跪的主。
嘉运帝道,难道朕把女儿送给他还要求他手下不成,皇帝女儿怎会愁嫁。
杜相道,公主殿下嫁不得那小子,只怕会愁一辈子。
嘉运帝道,难道朕要在那金殿之下群臣面前求他,那天家颜面何在?
杜相道,那换个地方求看看,试试又无妨。
嘉运帝道,就听你的,遇见一番,试试看也足可以见明秉性。
杜相道,陛下不去求,臣倒是想去求一番。
嘉运帝竖目道,老匹夫,令媛朕欲赐婚给太子为妃,你百般推辞,如今却要拿去求人,还欲夺公主所爱,居心何在,朕,朕要掐死你这匹夫。
御书房外内侍闻得龙颜大怒,急忙冲进来护驾,被嘉运帝一阵破口大骂赶将出去,道,大周历代铁律,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你等再闯将进来,小心项上人头。
骂完了看着那一脸无所谓的杜相道,求就求,省得叫某个老匹夫抢了先机。
杜相道,到时陛下万一不成,还容臣试一下。
嘉运帝拿起御笔道,老匹夫,我要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