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剑呼啸而来,裹挟着炽热的空气。
古云风没有躲避,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刺痛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剧烈而绵长,撕裂皮肤、肌肉和骨骼的疼痛只是一瞬间,随后到来的,是解脱的快感。
这一次,古云风没有再施展时间魔法,他把所有的魔法力量全部施展在了追击撤退士兵的西陵军人身上。
但愿,但愿他们能够活着逃出去。古云风强撑着施展着魔法,直到意识逐渐模糊。
也许,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吧,就算抵抗了,东陵也会毁灭,可是……
恍惚间,古云风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那天,天空是那么的晴朗。
“爸爸,时间是什么?”年幼的古云风拽着父亲的衣衫,问道。
“时间啊,就是,呃……”古虎餐摸了摸下巴,突然嬉笑着掏出鸡腿,说:“时间就是鸡腿!”
“啊?”古云风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咬着指甲说:“为什么呢?”
“你看啊。”古虎餐挠着头说:“鸡蛋没有腿,对吧。”
古云风点了点小脑袋,说:“是的呢,鸡蛋如果有腿就会跑了。这样我们就吃不到鸡蛋了。”
“是吧,是吧。”古虎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那么为什么鸡蛋孵出来的小鸡会有腿呢?”
“这……”古云风看着父亲,迷茫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因为时间啊。”古虎餐笑着说。
“啊,是这样啊!”古云风开心地笑着说:“时间真好,可以让不怎么好吃的鸡蛋变成香喷喷的鸡腿,太棒了!”
“是啊,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就是鸡腿了。”古虎餐大笑着说。
……
好想……再吃一次鸡腿啊……古云风笑着闭上了眼睛。
……
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喜欢上了一男孩。
这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如果男孩没有生病的话。
一切就会一直这么简单地过去,男孩会娶了女孩,然后一起幸福地生活着。
可是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女孩为了给男孩治病而跟着师父外出游学,留在家乡的男孩在一次山洪过后失踪,再也找不到了。而重逢的时刻,却也是分别之时。有时候,女孩会想:如果没有见到现在的男孩,也许心中会一直保存着一份小小的美好,继续沉醉着,追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到了儿时仙人一般的男孩变成嗜血的杀手。
“笨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死了吗?”红柳迷迷糊糊地说。
“你死了谁给我做饭吃,傻瓜!”
“太岁卯?”红柳眨了眨眼睛,想要坐起来。
“咋了?”太岁卯瞪了红柳一眼。
“我记得你只有手指大小吧。”红柳捶着头说:“还是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太岁卯做了个鬼脸,说:“我长得快,不行啊?”
“哦。”红柳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你咋了你。”太岁卯扯着红柳的脸,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红柳苦笑着说:“你现在就算说我是个男的,我都相信。”
“唉……”太岁卯叹了口气是,说:“你想开点儿,有什么事儿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人在孩童时期的样子和成年时期完全不同。早看清早解脱。”
“我知道。”红柳轻叹着说:“只是我以为他会不同一点。”
“好了,我也是个资深上当受骗者。”太岁卯托着下巴,说:“如果不是杨昌吉那个混蛋捅在你心脏上,你心上的血洒在我身上。我可能还是个肉球球。”
“可是我为什么还活着?”红柳看着自己的手掌,说:“我应该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对抗死亡的地步。”
“不知道。”太岁卯摇了摇头,说:“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而且……”
“而且什么?”红柳追问道。
“在伤口愈合的时候,你的头发变成了金绿色,你的眼睛……变成了……紫色……”太岁卯结结巴巴地说。
“金绿色?紫色?”红柳不解地眨了眨眼,说:“怎么会?我是人类啊。”
“你不觉得金绿色的头发让你想起了什么吗?”太岁卯提醒道。
红柳思索片刻,突然浑身颤抖着说:“你是说,西陵的封印一族?”
“你不觉得像吗?纯血的西陵封印一族的头发是金绿色的,在太阳光线的照耀下会闪现出耀眼的光芒……”太岁卯说:“原来你是西陵人啊。”
“怎么可能!我爸妈都是东陵人,我怎么会是西陵的封印一族呢?”红柳大声说。
“如果不是,黑格莱茵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太岁卯说:“封印一族是魔法师的克星,所以他才会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