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孤舟兰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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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昨晚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张家渠,今日一早醒来就听说洪波村又传来了噩耗。昨晚护送庄镇隆回去的队伍,又在老鸦山附近找到了一具女性尸体,身上一丝不挂,撕烂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看样子是山匪从哪里抢来的民女,带到山里来满足他们的兽欲后,将其残忍地杀害了。

不过有一件让人觉得庆幸的事情,经过了长期地排查和多数遇难者位置的总结分析,最终确定了山匪在老鸦山上的藏身范围,今天晚上鸿波村和张家渠就要和警察联合起来端掉这个土匪窝。听到了这个消息庄镇隆异常地兴奋,连忙奔走到塘前找舅舅说了这件事情,可舅舅却不以为然。

庄镇隆很奇怪舅舅的反应,问道:“阿舅,今晚要剿匪,难道你一点都不兴奋吗?”

“有什么了兴奋的。”黄安一边松土,一边说道。

“杀了山匪,就可以报仇啊!”庄镇隆认为这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舅舅黄安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就想太多,那老鸦山的山匪和歌山的那伙人能一样吗?即使是把他们全杀了,那也不顶用,你的仇人依旧是在歌山逍遥快活呢!”

庄镇隆听了才知道自己是天真了,是呀两个不同地方的山匪能一样吗?即使是同一伙人,能在这么多地方来回作案的实力绝对不小,那剿匪的难度是非常大的。

但即使是这样,庄镇隆还是决定要跟着村里人去老鸦山剿匪。舅舅黄安一口就给他反对了,说道:“你想都别想,那是你能去的吗,家里就你一个独苗,出了事情怎么办!”

“可是……”

“别可是了,今晚你跟我去张老爷家里,村里一半的老弱妇女都在那个地方,到时候会有警察集中保护。”黄安不耐烦地说道:“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配合警察保护这些人。”

“这些人在村里这么安全为什么要保护?”庄镇隆有点儿不解,明明所有的壮丁都是去剿匪了,应该多点人手去帮他们才对啊。

庄镇隆对于剿匪的策略是一概不知,舅舅黄安也懒得解释,说道:“你今晚过去就是了,千万记住不要一腔热血跑去什么老鸦山打土匪,你要是去了真的就有可能有去无回了。”

舅舅黄安把事情讲得这么严重,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山匪的战斗力了,只好答应舅舅去张家护卫村民。剿匪的消息在村里已经散播开来,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刚到中午镇上的警察也来了,总共来了五个警察,都是配着枪的,一整个下午村里都是“砰砰砰”打枪的声音,那是警察在教民壮打枪。庄镇隆很奇怪,自己明明只是担任护卫村民的任务,警察却还是给自己打了一把手枪,还很耐心地教自己怎么打。

同时被发枪的还有汉生和宗泽他们两兄弟,他们分别是黄家大院和张家的护卫,学习起来也都有模有样的,很轻松的就都上手了。傍晚时分,村民们陆陆续续地就从家里进入黄家和张家的院子。警察们已经准备就绪,张家这边人比较少,所以这边留了三个警察,其他两个留在了黄家。夜色慢慢地笼罩着整个村庄,村头村尾没有一个人,寂静的空气让人觉得可怕。远处传来的都是猫叫和犬吠,如果不是村里的人真的很容易误认为这里是个空村。

庄镇隆看大家的神经都有些紧绷,好像是一副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本想讲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但是只要一吭声就会有人提心吊胆吓得不轻,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

大概这个沉默耗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有人带憋不住了?庄镇隆心想,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说两句话了。不过他还是想看一下到底是谁耐心这么不足,刚一回头就看见人群中挤出来个人,正是二爷林保和(之前没有隆重为大家介绍,这里请大家原谅)。他出来把汉生和镇隆两个人喊了过去,带到了内堂去。

“二爹,您这是干嘛呀。”汉生皱着眉头,好不容易能出和风头,却又被喊了进来不知道到底要搞什么鬼。庄镇隆也很奇怪好好的保护村民就保护村民,怎么搞得好像这里就是正面战场一样紧张。

“二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庄镇隆发问了,二爷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到了内堂,堂上坐着的是张永年老爷、夫人丽桃还有慧芳。庄镇隆很有规矩地上前和老爷夫人问了个安,看了一眼慧芳,发现她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和她点了个头,也算是问好了。

张永年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挺拔的身子,黝黑的皮肤,俊朗的面容,真是让人看着就喜欢。见他这么懂礼貌,自己也不该太过于庄严了,和颜悦色地说:“我见过你,你就是阿隆吧?”

“是的,老爷。”庄镇隆回答得干脆利落。

“很不错,我听保和说了,他说你很机灵,而且还很仗义,我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聪明能干,重情重义的人。”张永年很会夸赞别人,这可能是因为曾经当过官,官话说多了夸起人来自然听起来都觉得很舒服。

庄镇隆被他这么一说,有点儿不好意思,忙客气道:“没有没有,老爷您太高看了。”

“那可不,爹我和你讲阿隆哥绝对是我见过最够意思的朋友,我们现在可都是好哥们了。”汉生插了句话,不过说的也是夸庄镇隆。在老爷面前庄镇隆不敢多开玩笑,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张永年从他的身上看出了人的智慧,这个人慎行慎言,察言观色,如果给个好平台定然能做出一番事业。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女儿也在看着庄镇隆,他不禁点头笑了一笑,但是什么都不说。丽桃夫人看出了张永年的心思,不管是不是总是要记下来,她也开口跟庄镇隆说两句:“阿隆,你看你身强力壮又精明能干的,今晚我们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当然,义不容辞。”庄镇隆拍了拍腰间的枪说道。

“小娘,还有我呢。”汉生也不甘落后地拔出了枪来,二爷忙喝道:“不许乱玩,多危险!”

汉生一看这动作帅是帅点,但是好像真的有点欠妥了,万一走火了那就糟糕了。他连忙把枪收起来,见父亲和小娘没有说什么,便乖乖地站在姐姐旁边。

庄镇隆想起了刚刚问的事情,二爷还没有给出个答案,于是又提了一下:“老爷,我觉得今晚我们的任务应该不止是保护村民这么简单吧。”

“喔,你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张永年有意要考考庄镇隆,故意不回答想听听他怎么说。

庄镇隆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说道:“有几个地方我觉得很奇怪。”

“嗯,说来听听。”

庄镇隆竖起手指头仔细罗列起来:“第一,我们村和鸿波村联合警察剿匪,这应该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可是消息却传得是人尽皆知,看样子好像巴不得让山匪都知道我们要去围剿他们。”

“嗯,然后呢?”张永年不回答他是否正确,只让他继续说。

“第二,就是保护村民,按理说山匪在和我们的人决斗,是没有机会来村里打家劫舍的,所以并不用我们学枪保护。”庄镇隆说完之后张永年也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于是他又开始往下讲:“第三,就是我看那些警察都很紧张,搞得好想这里才是剿匪的现场一样。所以这三点加起来,我认为村里的计划可能真的是在放出消息让山匪知道,然后再老鸦山布下疑兵,实际上真正的战场在这里和老太爷家那边,或者说是鸿波村老太爷家里,为的是把他们诈出来好关门打狗。”

庄镇隆刚说完,外面就开始了一阵喧闹,枪声、刀剑声,扁担和刀剑的敲击声、人们的呐喊声都开始杂糅到一起。张永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褂子,走到了庄镇隆身边说道:“被你说对了。”

说完径直走向前院,庄镇隆和汉生紧随其后,掏出手枪上膛,是时候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