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乡村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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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杨梅熟了

杨梅总是在秋天成熟,这话一点不假。贵州盛产杨梅,贵州的杨梅色泽比别处好,个儿比别出大,味道比别处甜。

在贵州,杨梅是唯一报告秋天节气就要到来的植物,其它的植物因为生长于富庶的地方,过早的花开花谢,春华秋实,很不容易从其生长规律上看出气候的转变,季节的流失,杨梅不一样,贵州的杨梅一成熟,秋天要到来的标志。贵州的秋天,杨梅早早地熟透,一粒粒红里透黑,饱满成熟,悬挂在枝头,等采摘杨梅的人来采摘。那些留在枝头的小杨梅,等不到秋天结束就会落到地上。

贵州的杨梅被称作老山梅,其它的杨梅落下枝头后它才开花结果,要到冬天才能成熟,天底下估计没有多少人吃过贵州大山里生长的杨梅,甚至在贵州土生土长的高原人,只有农家去扫木叶的那些大姐大妈们偶尔才会摘到一两颗,那味道简直好极了,只应天山有,谁知到什么造化,长在了大山里。儿童时和家里人去山里扫木叶,也曾经吃到过,但是时光流逝,好年华总是太匆匆,谁知为理想忙碌,久别在大山里摸爬滚打的生活已是多年。

杨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东西,能解暑祛热,还能补充人体内所需的多种营养。古时候有个望梅止渴的故事,讲的是有一个人口渴了,没有水喝,就只能站在树下望梅止渴,树上当然没有杨梅,不然口渴的人怎么不摘杨梅来止渴,只有杨梅树。可见杨梅的诱惑力有多强。在农村生活的那些年,多次看到邻居家去山里摘来一袋又一袋的青梅,那是还未成熟的杨梅,远远的就能够闻到酸酸的味道飘过来。那时候就突然想警告邻居,别糟践杨梅了,还没有成熟呢,留点我们孩子们冬天去扫木叶时摘来止渴。当然,无论何时何地,不会错过吃青梅的机会,哪怕杨梅的味道酸得要命。这时候大人们总会警告我们一般大小的孩子们,杨梅太酸,不能生吃。青梅只能用来熬醋,青梅醋的味道好极了,和老陈醋的味道一样好,价值却比老陈醋高,有药用功效,是治疗一些疾病的上好中药。邻居们熬制好了醋,总会相互赠送。曾经一度,每到秋天,乡里人去山里摘来杨梅来熬醋,熬完醋,总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把煮熟的杨梅倒在门口,这个时候,我们一般大小的孩童就会聚到一起去捡杨梅来撬开壳吃里面的果实,杨梅壳里面的果实虽然小,味道和松子一样清香扑鼻,甘醇爽口,如今时过境迁,偶尔回村里去,还能看到一些邻居熬制青梅醋来使用。这个时候总会死皮赖脸的去要一些解馋。

贵州的杨梅成熟了,多雨的秋天里,比想象的成熟得要早,平时为生存忙碌,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季节过得这样快。那天去城区办事,看到一株杨梅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红里透青的杨梅,才猛然想到,已经是秋天。贵州的秋天,杨梅成熟的季节,红了又红的杨梅选挂在枝头,只等采梅人来采了。才短短几天,大街小巷里站满了卖杨梅的小商小贩,杨梅的生意很好,买的人非常多。归来时,我也偶尔能吃到杨梅,但是总觉得味道比大山里的那些杨梅的味道要淡,而且经过佐证,确实也是这样,其它地方的杨梅并不能用来熬制酸醋,因为味道没有贵州山里的浓。贵州赫章,这要算得上最好,最鲜嫩的水果了。古语有一句,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贵州相距其它地方那么远,其间的差别就可想而知。贵州的杨梅和其它地方的杨梅,自然也就截然不同,于是就想,事物如此,人当亦然。

贵州的杨梅成熟的季节,贵州的天气也会由高温变成为中温,自然界的表现是太阳离贵州的距离渐渐的远了,传说每当夏至时,太阳照在地球上最近的一个地方,就是贵州,当然这只是传说,不知真否,贵州自古就有三伏天的说法,夏天肯定是要热的,温度最高的时候曾经达到四十多度,能把水里的鱼煮熟。热了一个夏天的人们开始松了一口气,温度终于降下来。几阵风风雨雨后,红里透黑的杨梅挂满枝头,可以采摘,一些好事的游客,带着亲眷,成群结队去山里摘杨梅,感受秋天到来的愉快,景象之壮观,令人惊叹。贵州住的时间长了,难免也要受到些感染,闲暇时余,我也去郊外走走看看那些路边的杨梅成熟没有,终于在一些干净的地方看到红里透青的杨梅。站在树下遥望,心里顿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如果此时此刻我还在贵州边境上的那个小村里居住,生活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