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秋水鱼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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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泥盆纪

自从阿黄死了以后,华文康整天一个人漂泊在湖里,大家都认为他快疯了。这天天被一团昏黄所笼罩,风在耳边湖风呜呜作响,像是有冤魂在外面游荡。华文康头发散乱,身上盖着件旧绿色军大衣任由风浪推着他的船前进。

他所在的这条湖素有称荆楚的第一湖之称,山清水秀水草丰美,湖中心遍布着大大小小几百个岛屿,因此这里也被称作百岛画廊。

时至旅游旺季,华文康的小船渐渐的与这片风景融为一体。睡梦中,文康似有听到耳边有只小鸟,叽叽喳喳扰乱了她与萌萌……的好梦。揉了揉眼睛撑开眼看到的是一只羽毛灰白的小鸟,那肚子鼓得像个球一样,可爱至极。华文康一时间心血来潮,想把它抓住送给萌萌以求换得她的原谅。

他动作很慢,每移动一步就要等上很久,才走下一步。灰鸟一直没有察觉邪念,啄啄着身上的羽毛,盯着前面的芦苇任由华文康在接近。突然,华文康趁那鸟儿闭的一刻猛扑了过去。虽然,华文康已经摸到了那只鸟,可那个机灵鬼贼滑溜,跳跃几次,就成功逃离了华文康的魔爪。

看着它越飞越远,华文康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捕到鱼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接下来就该喝西北风了。

蹲下身整理着船上那团乱麻的渔网,祈祷这回一定要捕到鱼。他首先将渔网理顺,找到主线避免搅在一起。然后把主线挽在手上,铅坠绳时,把铅坠放在撒网铝,好让铅坠绳盖在渔网上。就这样做好了一切,他开始静静的等待。

以前阿黄在的时候,华文康经常带着它出来一起捕鱼。阿黄是个天生的好猎手,似乎能察觉到这水下的动静,那里有鱼它的他就往哪里叫唤,等撒下网总能见到很多的鱼。如今阿黄不在了收网的时候华文康的手一直在抖,他的祈祷似乎并没有被上帝听到。

华文康将渔网提上来,可当网都收到一半了偌大的渔网却只收到两条巴掌大的鱼,他愤怒地手中的渔网抛到一边,脚在上面一桶乱踩,以发泄着他心中的怒火。山间的野风将一堆散落的树叶吹到他的船上,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树林间,一个身穿运动服身材丰叟的女孩来回渡步,她那一双弯弯的柳叶眉犹如望秋之水,水里的鱼儿都忍不住要跳出水面多看好几眼。

看到有船靠近,那邋遢的形象一看就知道是她等的那个人。

她喊了一声,“还傻恁着干嘛?快过来。”

华文康首先是一恁,看清那个女孩的脸才将船头驶去。女孩手里提着个包,如果这次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的话打死她也绝不会来的。

华文康上了岸后,她露出一副极度嫌弃的表情,叫了一声“猥琐男!”也不管华文康是不是会生气,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华文康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又整了整自己乱糟糟的发型,他不想给萌萌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萌萌,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找你干嘛?你个猥琐男,是我外公找你。“然而,她指着那个袋子,告诉他这是美国生物学专家寄过来的东西。

“你还记得你上个月在湖里捞的那条娃娃鱼吗?”

“哦,那条怪鱼怎么了?”

“经我美国回来的朋友鉴定,那可不是娃娃鱼,而是一条海纳螈,是史前生物。”

“提前那天的事,我现在都感到害怕。我说那条娃娃咋那么大个,有一米五那么长,差点还把我的船给掀翻了,凶的很……”

“是的,你立功了。海纳螈是生存在3.5亿年前晚古生物,也是最早从海洋进化到陆地上生存的两栖脊椎动物。那天算你命大,它怎么就没一口把你给吃了?”说完,萌萌摆出出一副十分可惜的表情。

华文康只好苦笑,“我力气大水性好,再加上有阿黄就凭那家伙他还吃不了我。”

“呵,你就得瑟吧。”萌萌轻蔑一笑,显得很不屑。

“那家伙的牙齿锋利还有人类一样的大脑,你能抓住他死只能说明你运气好。在生物学上,海纳螈早被认为应早就该灭绝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嗨!那都是些什么狗屁专家?那泥盆里还有不少那样娃娃鱼。对了,萌萌那娃娃鱼那么稀有,是不是老值钱了?……”

萌萌听完,简直有种想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冲动。

“白痴,泥盆纪是地球历史的一部分,处于晚古生物代,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反正你那条娃娃鱼对我们人类研究古生物史的进化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就对了。“

“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你还记得你是在哪儿抓到的吗?”

“还记得。”

“走,我们去那里看一看吧。”

二人上了船,萌萌坐到船尖上一直用背背他,华文康有几次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巴又憋了回去。风过林梢,落叶归侨,小船驶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条条细细的波纹。这时红枫林里不知从哪冒出来跳一只小梅花鹿。它低着脑袋喝几口水就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看到有人来了就马上藏到树后面,露着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船上两个人。

“你还记得八岁那年,我们在岛上救了一只梅花鹿吗?”

“记得又怎样?你别跟我说话,跟你这么猥琐的一个人在一起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华文康一时语塞,但也不好责备。

“萌萌你听我说,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我那天刚刚下地,没想到就看见她光着个屁股对着我,我也不想……,但是……”

“住口!你这个流氓还有脸提那件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萌萌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华文康看见她真的很生气,就不敢继续争辩下去了,只好继续划着船往水道的深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