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惊天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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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建水师彭玉麟自告奋勇(4)

塔齐布升为副将以后权力增大,曾国藩委托他训练绿营兵。可塔齐布第一次喊绿营兵出*便碰了个大钉子。

那一日天刚放亮,塔齐布慎重其事跑到绿营驻地,又是吹口哨,又是大喊道:“绿营弟兄们,训练时间已到,请大家赶快起床。”

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塔齐布,倒是长沙协副将清德走了过来,怒气冲冲,开口大骂道:“是哪一个王八蛋到老子的营地上大叫大嚷?”

塔齐布见老上级到来,也只好恭恭敬敬陪着笑脸,上去抱拳施了一礼道:“标下塔齐布给大人请安!”

清德仍然是语言尖刻:“你给老子请什么安?昨晚天热睡不着,后半夜才凉快一些,老子刚刚睡得正香你就把老子叫醒了,你真是个吵闹星扰人清梦。”

塔齐布年纪小清德近二十岁,资历更是比不上他,又曾经是他的直接下属,虽然清德满口老子,骂骂咧咧,塔齐布倒能忍受,他还是平心静气道:“标下只是按照巡抚大人命令,请绿营弟兄一起出练。标下怎么敢擅自扰您清梦呢?”

清德还是与他过不去:“不要以巡抚名义来压人了,骆大人久任湖南巡抚,他何曾插手军营训练事务?盛夏出练这是虐待军士,只有曾侍郎才会出这个馊主意。想不到你原本是绿营军官,竟然如此卖力地给一个帮办团练的文吏为虎作伥。你这样做对得起绿营弟兄么?”

一席话说得塔齐布低头垂首,满面羞惭。塔齐布不敢得罪这个老上司,他连忙解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标下从绿营调去办团练以后,屡受曾侍郎向皇上保举。现在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尽心尽力,好在都是为朝廷提高官兵素质,还望大人见谅。”

清德对面前这位年轻人连升几级,现在已是和自己官阶相等,同为副将,早就心存嫉妒,此刻妒火终于按捺不住,发泄出来:“好你个塔齐布,你来到我军营时还是个娃娃兵,我见你吃苦耐劳一步步将你提升起来。不料想你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和我官职一样也是副将了,再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居然跑到我军营里来吆三喝四。”

塔齐布知道这下捅了马蜂窝,连连告退:“不敢、不敢,标下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海涵。标下这就告辞,再也不来打扰了。”

清德不耐烦道:“快滚!快滚!告诉你那个曾侍郎,提督鲍大人已经说过:他还在长沙省城,绿营皆由他管,没有提督大人命令谁来乱喊出*,则用军棍打罚概不留情。”

塔齐布垂头丧气回去见曾国藩,将以上情况作了一番陈述。曾国藩气得是眼邪脖子歪,他一改文静模样在屋里来回疾走,喘着粗气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眼里还有朝廷王法吗?绿营之所以没有战斗力,就是被这些腐朽官僚给败坏了,军队平时不训练怎么能打仗?我早听说清德身为将官而耽于安乐,贪生怕死,去年发匪攻长沙他就严重失职。现在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来涣散军心,我要对朝廷负责,立即向皇上奏明情况,参劾清德。”

曾国藩本来善作文章,手头又有充足材料,一挥而就写好奏折,题为《请将副将清德交刑部治罪片》,文中道:“长沙协副将清德平日养尊处优,懒惰成性,不思报效朝廷只图享乐安逸。去年发匪围攻长沙他自行摘去顶戴,藏匿民家;所带兵丁脱去号褂抛弃满街。今臣奉圣旨帮办团练,意想邀绿营一起出*训练,为朝廷提高兵员素质,不料清德竟目无王法,以势压人,鼓动绿营上下与臣作对。为此叩请皇上明断。”

咸丰帝看到这篇奏折,即刻降旨刑部,火速派人到长沙捉拿清德,量刑治罪。清德被刑部官员带走时身穿囚衣,手戴木枷,一副可怜相。

一些绿营官兵赶来送行,有情有义者竟泪流两行,临别依依道:“副将大人,您这是为了我们绿营弟兄才落得这步田地呀!”“您这是代人受过,绿营弟兄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您善自保重!后会有期。”

清德心潮澎湃、潸然泪下,他哽咽着声音道:“我清德乃武举出身,为朝廷带兵打仗几十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今日沦为阶下囚,我不甘心啦!”

刑部官员不允许他们再多言,连推带拉将清德关进囚车,押往北去。

从此营兵和湘军矛盾更深,有几次这两股部队一道去镇压农民暴动。暴动平息了,营兵和湘军之间又互相争吵格斗起来。

提督鲍起豹并没有因清德被撤职查办而向曾国藩低头,他虽然再无什么过激的言论,但对营兵闹事也是听之任之不加处置,他内心里觉得一山难容二虎,曾系湘军呆在长沙实力越强,对他这个湖南提督越不利。军事上的事到底是听曾国藩的?还是听他一省最高军事长官的?关系微妙难处理。

鲍起豹认为清德傻就傻在自己强出头,口无遮拦公开羞辱塔齐布和曾国藩,让人抓住把柄,把矛盾焦点集中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他不懂得曾国藩是京官,有直接上书皇上的特权,一句话可以决定你的命运,清德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鲍起豹才不会那么傻,他在寻找曾系湘军的弱点把他们赶出长沙。

初秋时节长沙城刚刚告别炎热,一到晚上明月东升,秋风送爽。贵妇人们穿着紧身旗袍束腰挺胸,昂首翘臀,无意中露出性感,悠悠行走在大街上,引得男人们遐想联翩。

塔齐布长时间投入军事活动,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他一个人到大街上逛逛夜景。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副将大人,你今晚也有兴趣出来走走呀!”

塔齐布回头一看,不觉眼睛一亮:这不是他往日在绿营时暗自倾心的美女娇娥吗?

这娇娥身段苗条,眉清目秀,她穿一件旗袍把体型美充分显示出来。更兼她暗送秋波,笑容迷人,把个塔齐布看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