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果仅存的石达开此后活跃于安徽、江西、湖北各战场,使太平天国的军事形势一片大好,一八五六年四月石达开亲自指挥围攻南昌,差一点打破城池活捉曾国藩。这在前面已经讲过。
张国梁回到自己的军营后,清点何振标遗物,看到前两天送给他的一锭银子,不由睹物思人。何振标还来不及将财务寄回家中,他这样冒死作战就是为养家糊口啊!江南大营所有官兵都存有档案,家庭住址、人员等情况都记录其中。张国梁按档案上的地址,派人给何振标家里送去他的遗物,并又加了一些抚恤金。这样张国梁心中才感到安慰一些。
通过以上战役可以看出,杨秀清对城外江南大营这颗眼中钉还是想拔掉的,只不过是不肯花大气力、没有派重兵而已。这个时候曾国藩湘军正由长江向武汉迫近,气势汹汹,石凤魁、黄再兴守武昌已经告急。太平军虽然号称一百万,但战线拉得太长,兵力分散,有点顾此失彼。
石祥祯阵亡,实际是江南大营获得了胜利,向荣精神大振,此后连续几次命令提督福兴、总兵傅振邦、明安泰,还有刚刚升任为副将的张国梁,带兵去进攻上方桥。双方互有伤亡,分不出谁胜谁负,这样的战斗描述起来也是索然无味,没什么特色。
向荣心想:打这样的仗算是白辛苦,既捞不到钱财又造成不了什么影响,连给朝廷写奏折都不好措辞,就这样小打小闹,双方死的都是些无名小卒,自己看来都觉得没趣。所以他想打一些好写奏折,好胡吹乱侃的战斗来。上方桥就暂时搁一边吧。
向荣找来张国梁问计:“副将大人,今年以来你由都司升游击,再升为参将,现在又是副将。连升三级,对此你还满意吧。”
“蒙钦差大人栽培标下才升迁如此之快。标下应尽心尽职报答钦差大人知遇之恩。”
“这些都是你靠战功得来的,特别是上次你刺死粤匪着名贼首石祥祯,皇上得到奏报龙颜大悦,很快就加封你为副将衔。这一次我只是如实地写下奏报,没有费力的推荐你啊!”
“钦差大人奏报里反复提到比武经过,这比费力推荐还有效啊!每一步都少不了钦差大人的提携。”
“我提携人是讲规矩的,你这样的智勇兼备者我当然要着力栽培了。你上次带兵化装成卖菜人,在神策门外破坏了粤匪买卖街,扰乱了他们的经济,效果很好。买卖街赶集人多,人员复杂,容易化装袭击,这种计策可以百用不厌。你是否可以再组织几次这样的袭击?”
“没问题,无非是老戏新演,标下这就去实施化装偷袭计划。”
自从张国梁偷袭神策门外买卖街以后,太平军就格外重视各买卖街的防守。每个买卖街都派一个丞相带几千兵士驻守,有时驻军人数还超过了赶集做买卖的人。太平门外买卖街就由丞相温阿丙、将军王武带几千人驻军扎营,维持治安。因为每天赶集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不断有新面孔,人员混杂,很难确认其真实身份。温阿丙、王武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清军来偷袭,神经长期处于高度紧张中。
凌晨在太平门外军营里,温阿丙对王武道:“买卖街虽然不是战场,但是它比战场更重要。它维系着天国经济动脉,如果保护不好买卖街,那就会影响城内军民的吃喝。东王交给我们的这副担子不轻啊!”
王武有同感:“我有点神经错乱了,怎么看每一个买卖人都像是妖兵化装的?”
就在他们草木皆兵的时候,军营外喊杀声四起,竹木搭建的营房立即被火引燃。二人大惊失色。
正是:日夜担心敌来袭,是福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