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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罗大纲智夺永安(3)

罗大纲在古眉峡口屯军半日,待到黄昏时分,率马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河去,占领水窦,随之分兵去攻打中营岭的清兵。

阿尔精阿只听得喊杀连天,看不清有多少兵马杀来,不由惊惶失措,命令部下胡乱打一阵枪炮之后,急忙率众逃回永安州城。太平军随之占领中营岭。

罗大纲占领水窦的当晚,村子里充满了紧张热烈的气氛。他用兵向以神速着称,曾有一夜飞越两百里的行军记录。现在他准备明日凌晨就向永安城进军。为了保存体力,主攻部队都休息了。而当地群众却在为太平军赶做攻城用的各种物品。罗大纲身为攻城主将,对即将面临的战斗想得很多,脑子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回想起去年元宵节,自己率一千天地会众,突然猛攻永安。可是由于永安州城城墙高大,清兵在墙上以一当十。会众又无大炮轰击,所以没有攻下来。这次罗大纲吸取教训,利用群众热情,请他们筹集火药鞭炮。罗大纲再从部队中抽调几十个会打兵器的战士,连夜赶制“松木炮”。

这“松木炮”制作简单,选用一些笔直而内空的松树,将内空挖大,外面箍几道铁箍,装上火药能打得两。三下,在军器困难之际,这倒是个救急之法。

第二天,一八五一年九月二十四日凌晨,罗大纲率马队直永安城郊,占据东面山头,接着修筑工事,观察敌情。罗大纲首先采用“惊心战”。他一到城郊便命令部队敲锣打鼓,虚张声势。到处悬挂太平军旗帜,给守城清兵施下精神压力。

当晚,罗大纲趁着月色率马队渡过通文江,来到南门外的长寿圩。他们把马队分为数股,第一股马队,马尾上都系着石滚。铁砣,走在路上,声音大而沉,好似开来千军万马。

另几股马队则分别到永安城外围不同地点,携带大量鞭炮火药,先向城墙上打几“松树炮”,然后,一起点燃鞭炮,甩在铁桶里。竹篓里,响声犹如枪炮,真像太平军四面攻城。

知州吴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忙命令守城清兵开炮还击。清兵们不明底细,黑夜里看不清对方有多少兵马,只得盲目向城外乱打枪炮。城外浓烟滚滚,响声震天;城内开枪打炮,慌作一团。八百名兵勇团练,个个提心吊胆,一夜不曾合眼,累死累活地在南墙上,胡乱打了一夜。罗大纲用“惊心战”消耗了清兵的弹药和精力。

次日中午,罗大纲又变换战术,采取声东击西。他先在城东高地上,猛轰东门城墙,连接炮轰中。东两门,大有打州府衙门之势。永安城内的清兵多已守东门去了。

先锋黄满率主攻部队埋伏在西南两面,见到清军已撤向东门,随之发起攻击。太平军先燃放很多鞭炮,让硝烟弥漫在永安西南上空,遮挡住敌人视线,然后架设云梯,奋勇登城。城上少数清兵见势不妙,抱头鼠窜。登城战士冲过墙去,打开南门,迎接大部去攻打州府。

一条水渠,将永安分为东西两城,有座金带桥连接城内交通。这金带桥宽不过三米,平日里人来人往就已十分拥挤。吴江听得太平军已攻进西城,急忙命令团练头目苏保德带兵赶到金带桥,凭险扼守,阻止太平军入东城。

城内街巷狭窄,马队无法行进。太平军徒步向金带桥冲锋,可苏保德叫团丁们一齐向西打枪放箭,太平军遭受一些伤亡。

黄满在紧急关头沉着冷静,他觉得要从这三米宽的桥面冲过去势必伤亡太大。他心生一计,叫战士们燃放鞭炮,抛向金带桥,用烟雾遮住敌人视线。而众多战士则跳下水渠,游到对岸,手握大刀长矛,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一阵好杀,阵斩团丁几十个。苏保德正要逃跑早被黄满赶上,一刀砍去,鲜血飞溅,苏保德一命呜呼。

剩下的几百名团丁,早已吓得屁滚尿流,随之四处逃命,一哄而散。黄满率主攻部队越过金带桥,摇旗呐喊,冲向州府。

知州吴江还想孤注一掷,他站在武庙前,命令平乐协副将阿尔精阿带最后几百名清兵,赶到武圣宫一带防守。吴江声嘶力竭地喊道:“一定要顶住,不能让发匪占领州府,朝廷就要派救兵来了。”

阿尔精啊横下一条心,躲进武圣宫内,挥舞战刀,命令兵勇趴在地上下向太平军放枪。

太平军冒着枪弹,时而猛跑几步,时而躲在墙后,以大树墙体作掩体,步步近武圣宫。

阿尔精阿不愧是武将,还有几分胆量,死到临头,他仍在为部下打气:“弟兄们,立功受奖就在今日,朝廷已派大军救援永安,知州大人说了,打完这一仗,每人赏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清兵们为五十两银子着想,打得很顽强,黄满所帅主攻部队受到阻拦。两军在武圣宫一带展开激烈巷战,争夺永安州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谁有援军谁将获胜。

黄满久攻武圣宫不下,正在一棵大树后面心急如焚,突然东面一面红旗招展,罗大纲率两百精兵打下东门,直向武圣宫冲来。

清兵们两面受敌,立时大乱,已无法进行有组织的抵抗。两面太平军群情激昂,精神大振,喊叫着包抄而来,锐不可当。

阿尔精阿躲在武圣宫内,耳听得两面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已是魂不守舍。他自感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阎王殿,两只眼睛已吓得发呆。他神经质地转动脚步,脸面一时向东面。一时向西面,眼珠儿痴痴地盯着前方,露出一脸恐怖表情。

“咣当”一声巨响,武圣宫大门被撞开。罗大纲。黄满同时率两路兵马冲了进来。阿尔精阿嚎叫一声,举起战刀就要拼命。罗大纲手握铳枪,扣动扳机,阿尔精阿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