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进一步解决了战争军需与人民负担能力的矛盾由于自卫战争带来的大量人力物力的消耗,造成了军需供给方面的困难。而解决这一问题的主要方式就是向人民筹集,但各地的筹集不是均衡的,这无疑增加了人民的负担。造成了人民负担不平衡的现象。为了防止各解放区无节制的向人民征集,协调军需与人民负担的矛盾,减轻人民负担,《华北财经会议综合报告》结合各解放区的实际情况规定:“负担能力不能超过生产量的10-15%,养兵不能超过全人口的1-1。5%,一个士兵的生活水平,全年约需小米16石左右。”②
这一规定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军需供给与人民负担的矛盾,避免了各解放区因军需不够而盲目过度的向本解放区征收军粮等供应。这样也就保证了人民的基本生活,不会因为战争的扩大而将大量的劳动力征入军队,大量老弱妇孺留守本地区,使得本地区的生产因为没有劳动力而下降。
这一政策的提出还表现为一种统一思想,中国共产党各解放区的代表开始谋求一种整体观念、均平思想,富区多交、穷区少交成为了一个定律。而这一思想也在某些方面缓解了人民对于上交财粮的压力。
由于战争的持续进行,各地运送物资去前线出现了困难,针对这一情况《华北财经会议决定》指出:“由于交通运输困难,出击部队的粮食等供给,主要依靠战争缴获和就地筹借,不应单靠后方补给。”③这也在一定情况下缓解了人民在保障军事供给方面所承担的压力,在后方的人民不再总担心如何将军需物品尽快的送往前线,缓解了后方人民的压力,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解放军要想在与国民党军队对抗时取得胜利,除了正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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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河北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中央移驻西柏坡前后》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4月,第赵秀山、冯田夫、赵军威等:《华北解放区财经记事》,中国档案出版社,2002年8月,第567页。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第569页。
确的军事布置、指挥外,充足的军需供给也是重要的一个方面。
针对农村财政浪费现象《华北财经会议决定》第五条指出:“目前村财政无制度,浪费惊人,必须加以整理,整理村财政,节约开支,应成为村干部为人民立功内容之一。整理办法,最好由政府统一规定,收支标准,由村民民主评议,经区公所核准,自筹自支,并按期结算账目,送上级审查公布。村财政负担,要求做到每人每年不超过小米六斤。整理公产,公款投资合作生产,以其收益,补助村财政。”①对村财政支出的限制,在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村财政的浪费现象。村财政自筹自支,使村领导更加重视农村粮食的合理分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村穷苦人民对于上交财粮的压力。
(3)调整了各解放区之间的货币关系
在解放战争初期,各解放区都有属于本区的货币,这些货币在各自的区域内使用,各区各自的货币促进了各区内生产的进步,为战争持续进行提供充足财粮补充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随着解放战争影响地区的扩大,彼此分割独立的解放区逐渐有了联系。这时,解放区货币不统一就会影响生产以及各解放区之间商业的发展,造成了各解放区经济混乱局面。因此,华北财经会议向中共中央提出调整所有解放区使用的货币兑换的比例的建议,中共中央于1947年10月底批准了这一提议,并指出:“一、晋察冀边币与冀南银行币兑换比价10∶1(1948年4月15日开始执行);二、晋察冀边币与冀南银行币和北海银行币兑换比价10∶1∶1(1948年10月5日开始执行);三、西北农民银行币与冀南银行币和晋察冀边区银行市兑换比价:西北农民银行币与冀南银行币兑换比价20∶1;西北农民银行币与晋察冀边区银行币兑换比价2∶1(1948年11月20日开始执行);四、冀南银行币与华中银行币兑换比价1∶1;五、冀南银行币与陕甘宁贸易公司流通券兑换比价1∶20;六、冀南银行币与陕甘宁边区银行币兑换比价1∶400。按照以上兑换比价,各解放区货币,可以互相流通。”②这一政策的提出,理清了各区之间的货币的兑换比例,促进了货币的流通和经济的发展。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各区之间的货币流通问题,使得解放区的边际贸易突破了区与区之间的界限,有利于促进各区之间的物资交流,使各区之间可以吸收其他地区的优点,改进自己的不足,达到各区自身的进①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第568-569页。
②薛暮桥、杨波:《总结财经工作迎接全国胜利记全国解放前夕两次重要的财经会议》,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6年4月,第406页。
步,这也起到了保障战争顺利结束的作用。
货币兑换的统一也使人民生活变得更加的便利,方便了各解放区人民的生活,减少了人民在解放区边际购买东西时的不便,促进了各解放区的统一意识与整体观念,有利于各解放区的联合。货币兑换的调整促进了货币统一,为全国货币统一奠定了基础。
(三)华北财经会议的历史地位
1。为华北以及各解放区的财经工作指明了道路会议的名称虽然为华北财经会议,但这是受中央委托所召开的一次会议。所以,参加会议的不仅包括华北解放区的晋冀鲁豫边区和晋察冀边区的代表,同时,陕甘宁边区、晋绥边区、山东解放区,中原解放区等解放区也都派出了他们主持财经工作的专家们参加了这次会议,表明会议已经打破了华北这个地域界线,不仅仅只是一个解放区内部的会议,显示出此次会议波及范围之大。
华北财经会议指出:“过去各解放区财经建设已有相当基础,人民生产发展,已积蓄了相当多的力量,可以支持长期战争。土地改革后几千万翻身农民,热烈发展生产,支援战争,这又是财经工作的有利条件。只要军民团结,各解放区团结,共同斗争,一定能够克服困难,赢得胜利。”①增加了各解放区对开展财经工作的信心,使各解放区认识到了发展经济的重要性。将各解放区的财政经济问题在会上进行讨论,集思广益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为没有出现此问题的解放区敲响了警钟。
华北财经会议上提出了一系列有利于保障战时供给,促进经济、交通、税收、货币政策完善的方案,为各解放区今后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会议指出:
“立即调整各解放区货币贸易关系,便利人民物资交流,进出口采取一道税制,各区货币互相支持,便利兑换,互相调剂土特产,步调一致,加强对敌斗争力量。”②这些政策维护了战时经济的稳定以及战时军需的正常供应,加速了我党政策的转移。薄一波在《关于华北财经会议情况向中央的报告》中指出:“财经会议已进入最后阶段,准备产生一个决定,已经起出草来,从保证长期战争供给及土地改革与解放区的生产建设方向出发,基本上要争取独立自主,完全不依靠,而且是与美蒋斗争的经济体系。根据十年来的经验,提出财政、经济各种不同政策,如财政、华北人民负担政策、整理村财政、财①中共河北省党史研究室:《中共中央移驻西边坡前后》,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4月,第74页。
②中共河北省党史研究室:《中共中央移驻西边坡前后》,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4月,第73页。
务行政、开源节流、贸易、税收、金融、货币等均有详细规定。”①说明了华北财经会议关于财政经济政策的包容面之广,涉及到了财政经济的方方面面,为以后财政经济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借鉴。
中共中央在批准《华北财经会议决议》时指出:“各解放区对生产运动、发展国民经济缺乏重视,必须引起全党注意,努力改进。并强调在土改完成地区,除支前外,应全力组织群众的生产运动;财政、金融、贸易机关应把协助和保护国民经济发展当作自己最根本的任务。”②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华北财经会议规定了各区今后经济路线的中心以及各区应该多关注的地方,使各解放区更加认识到促进经济的发展、保障战争充足的军事需求的重要性,为解放区以后财政经济的腾飞指明了方向。
在会后成立了华北财经办事处作为管理华北各区财经事务的组织,《华北财经会议决议》指出:“鉴于各解放区多已联成一片,人民物资交流,军队机动作战,和贫富区适当调剂,均要求我华北财政经济做到适当的集中统一。”③在《华北财经办事处的组织规程》中也提到:“华北财政经济办事处在中央及其工作委员会领导下,统一华北各解放区的财政经济政策,指导华北各个解放区财政经济工作的推行。”④这些政策的制定使得如散沙一样的华北解放区的财经工作走向了统一,有利于华北解放区自身的发展与壮大,也在一定程度上指导了其他解放区工作的进行。
华北财经会议的顺利举行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当时中共中央急需解决的战争的持续与扩大带来的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消耗与经济发展需求间的矛盾,为扭转战局以及后来战争最后的获胜提供了有力的物质保障与支持,华北财经会议的举行,《华北财经会议决定》的发布以及后来华北财经办事处的成立都为后来新中国成立之后财政经济工作的展开提供了借鉴。
2。为中国人民银行的成立奠定了基础
随着战争的持续进行,各解放区的联合趋势越来越大,各解放区的货币在市场同时使用势必会造成市场交易市场货币流通的混乱。因此,建立一个所有解放区通用的银行发行所有解放区通用的货币已成为大势所趋。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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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河北省党史研究室:《中共中央移驻西边坡前后》,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4月,第72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第564页。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6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第570页。
宋劭文:《华北解放区财政经济史料选编》第一辑,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6年4月,第中国人民银行成立的历程中,华北财经会议以及华北财经办事处是中国人民银行成立诸多因素中十分关键的一个。
华北财经会议结束后成立了华北财政经济办事处,在向中共中央上报的《华北财经办事处组织规程》中的第八条任务明确规定:“筹建中央财政及银行。”①华北财经办事处成立后就开始进行建立全国性的银行的准备以及策划通行全国的钱币样式的和如何印制等最主要的问题进行讨论。1947年的10月,华北财经办事处提出的成立全国性的银行、发行通行全国的货币的建议被中共中央批准。在银行命名方面华北财经办事处提出希望中央可以使用“中国人民银行”这个称呼来为这个全国性的银行命名,10月中旬左右,中央回复电报批准了这个建议。1947年末,中国人民银行筹备处成立,任命华北财经办事处副主任南汉宸为筹备处主任,并任命晋察冀边区银行的何松亭和石雷等参加中央银行建立之前的相关筹备工作。
1947年6月以后华北财经办事处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整合所在解放区的货币兑换关系、使解放区和边区的人民能够在所有市场上自由的进行贸易上。1948年3月华北财经办事处主持召开了华北金融贸易会议,针对建立全国性的银行和发行通行全国的货币进行了具体研究,会议最终决定先将所有解放区内部的货币进行统一,发行通行本解放区的货币,然后再依据各解放区的货币情况制定符合各解放区的合理的货币兑换情况的货币比值,实现各种货币在所有解放区自由兑换。1948年4月,晋察冀边区和晋冀鲁豫边区合并成为华北解放区,同年5月冀南银行和晋察冀边区银行合并成立华北银行,晋冀鲁豫边区的冀钞作为华北解放区的统一货币,停止晋察冀边区边币的发行,冀钞与边币的兑换以一个冀钞兑换10个边币作为兑换比例,从而以全区使用边币的方式统一了整个华北解放区的货币。华北财经办事处在新中国成立之前所做的工作,为华北地区人民的交易活动提供了更加便利的环境,中国的货币兑换与统一工作又前进了一大步。
1948年的最后一个月,中国人民银行由华北银行、北海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而成,以原华北银行为总行,发行人民币作为通行全国的货币,停止了冀钞、北海币、西北农币的发行,规定一千张冀钞或北海边币可以兑换一张人民币,两千张西北农币可以兑换一张人民币。从中国人民银行成立的过程中我们不难看出华北银行对其的促进作用,华北银行的成立又与华①薛暮桥、杨波:《总结财经工作迎接全国胜利记全国解放前夕两次重要的财经会议》,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6年4月,第332页。
北财经办事处息息相关,在华北银行还未成立之前是华北财经办事处对华北解放区的财政经济以及金融等各项事宜进行了合理分配,完成了华北解放区货币的兑换统一的相关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华北银行是通过华北财经办事处发展而形成的。可见,中国人民银行的成立,华北财经办事处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而又特殊的角色。
在中国人民银行成立之初,新华社《中国人民银行发行新币》社论就指出:“中国人民银行新币的发行,预示着解放区货币的进一步巩固和解放区经济的进一步繁荣。我们解放区的货币正在配合着战争的胜利,迅速扩张它的流通范围,并把蒋币驱逐到它的坟墓里去。”①可见中国人民银行的成立,标志着新中国有了可以在全国通用的货币,为中共打破国民党所用的货币以及制定的政策对解放区以及全国的影响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使得新中国的金融、经济工作进入了新阶段。
中国人民银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央银行,中国人民银行享有“货币发行权,履行经理国库;持有、管理、经营国家外汇储备、黄金储备;代理国务院财政部门向各金融机构组织发行、兑付国债和其他政府债券;代表国家从事有关的国际金融活动等职能”②。可见中国人民银行在我国金融事业的起步与成长以及今后的发展中都是一个特殊而又必须的角色。
华北财经会议是中国共产党在进行了一年的自卫战争之后,为了实现战时经济的稳定,为维护战时军需的正常供应而举行的会议。华北财经会议突破了各解放区之间的闭塞局面,增强了人们的全局观念;减轻了人民群众对于支援战争而造成的压力;使得各区可以自由得进行交易;指引了全国各解放区经济的前进的道路;为中国人民银行的最终成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华北财经会议奠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中国财政、经济工作的基础。
六、邯郸解放初期党对城市接管工作的尝试
对城市的接管是中国共产党在解放战争时期和建国初期进行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我党的工作重心从乡村转移到城市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在党早期接管城市中,由于长期生活和战斗在农村,远离城市,对如何①薛暮桥、杨波:《总结财经工作迎接全国胜利及全国解放前夕两次重要的财经会议》,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6年4月,第413-4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