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晋冀鲁豫根据地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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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妇女运动及其他(12)

②杨紫?、徐杰主编:《经济法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472-474页。

接收和管理城市尚缺乏经验。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1945年10月4日邯郸的解放就成了党接管城市历史的一个新起点。邯郸市委、市政府在中共晋冀鲁豫中央局的正确领导下,在没有城市接管工作经验可供借鉴的情况下,按照党中央的指示精神,结合邯郸的实际,在人民的支持下,对党的城市接管工作进行了成功的实践,为党的城市政策的发展做出了探索性的贡献。

1945年10月4日,当火药味依然在空中弥漫的时候,一座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的城市摆在了共产党面前。这时,中国共产党的工作重心还在农村,在没有城市管理工作的经验,没有现成的制度可以遵循的情况下,中国共产党能否把从国民党手中夺取的旧城市改造成新城市,能否把邯郸城的广大人民群众从苦难的深渊中解放出来,解决这样一个大问题,首先要做的是保证已经获得的胜利果实,建立新的革命秩序。

1945年10月4日,邯郸解放,由军事管制委员会临时接管政权。随即,邯郸城防司令部成立,晋冀鲁豫军区参谋长李达任司令员,刘威诚任政治委员。10月15日,邯郸市人民政府宣告成立,这是邯郸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人民政权。

城市解放初期实行军事管制不是偶然的,是由当时的军事、政治、经济和社会形势决定的。八年抗战时期,邯郸是日伪在冀南占领区的统治中心,是统辖冀南14县的伪冀南道尹公署所在地,驻有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直辖的混成独立第一旅团和伪军郭化民等部。日本投降以后,邯郸城的伪军被国民党收编后迅速部署城防,阻止八路军接收邯郸。邯郸解放后,国民党特务活动猖獗,气焰甚嚣尘上,直接危害着社会稳定。不仅如此,邯郸地处晋冀鲁豫四省交界处,多为两不管或多不管地带,地痞无赖、土豪劣绅遂啸聚成匪,四处抢掠,猖獗之至。为粉碎旧的反动机构,建立新的革命秩序,恢复和发展工商业生产,保护革命胜利成果,实行军事管制势在必行。

针对这种情况,在邯郸城解放的隆隆炮火中成立的邯郸市公安局,一开始就担负起了维护社会治安的历史使命。1946年3月,邯郸市公安局在上级组织直接指导和参与下组成反奸反特委员会,开展肃清敌特残余势力的工作。市公安局机关发动群众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斗争,组织精干小分队,深入城区、乡村,打击国民党在邯郸的恐怖破坏活动。相继破获了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新乡站邯郸情报组、冀南(破坏、爆炸)行动组等一大批特务案件,抓获了一大批特务土匪及其他坏分子,如冀南道尹薛兴甫、特务队长安新民等。从1946年3月至8月,共惩处汉奸21名,土匪4名,国民党特务13名,有力地打击了敌特的破坏活动,从而有效地稳定了社会治安秩序。

随着全市各级人民政权的建立,邯郸市政府在晋冀鲁豫中央局和边区政府的直接领导下,于1946年5月15日正式颁布了《施政方针》,明确地制定了城市管理工作的总方针,即“团结各阶层力量,深入反奸复仇运动,彻底摧毁敌伪残余势力,解决恢复发展工、农、商业上的困难,即在反奸运动中切实贯彻工商业政策,切实贯彻减租减息,稳定阶级关系,促进劳资团结合作,提高生产与经营的积极性,以便恢复繁荣市场,发展经济①。”在这一方针指导下,中国共产党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和社会等各个方面开始了对邯郸早期城市工作的探索。明确发展经济的前提是社会稳定、政权稳固,所以必须团结各阶层力量,稳定阶级关系,彻底摧毁敌伪反动势力,建立巩固的人民政权。《邯郸市政府施政方针》的颁布,是中国共产党在管理城市方面进行宪政立法的最早实践。

改善人民生活始终是共产党关心的大事,在新的城市里如何安排好人民生活问题,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在实际工作中,邯郸市人民政府一方面发放救济粮款,扶助城市贫民和小商贩就业,在1946年5月24日《人民日报》刊登的“邯郸商业今昔谈”中提到“民主政府对于邯郸工商业的发展可谓不遗余力,170万元的贫民贷款救济了4000多人。冀南银行不只无利或低利给他们贷款,而且根据各自不同的生活条件帮助他们安家。一般工商业贷款,半年内已达160万元”②。另一方面,千方百计地组织工人、店员、城市贫民生产自立。同时,在反奸复仇的运动中,严格政策界限,将那些与日伪汉奸有这样那样联系的工商业者与汉奸特务区别开来,不仅从政治上区别对待,而且不没收他们的财产,保留他们的商店、企业,鼓励帮助他们继续经营,发展生产。对于不明政策而离家出走的还为他们看管商店、门面,动员他们回来经营。

另外,对于妓女、游民、乞丐和吸毒人员等,实行教育改造与合理安排并举的政策。妓女是一种腐败的社会现象,市政府成立后,即宣布取缔妓院,号召妓女从良。但部分妓女一时生活无着,加上思想中毒较深,便由公开转入秘密。为此,市公安机关对妓女采取有步骤的改造工作,首先严禁暗娼,把流散各地的妓女集中起来,统一管理;其次,组织发动妓女斗老鸨,以此来启发和提高她们的阶级觉悟,认识自身的价值,争取自由解放;第三,严格管理,创造条件,安排工作,促其从良。经挽救、改造和教育,使原来处在社会①《邯郸市政府施政方针》,邯郸市档案馆,全宗号2,目录号1,卷号109,件号1。

②《人民日报》,1946年5月24日,邯郸市图书馆藏。

底层的妓女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游民和乞丐在解放初期的邯郸街头举目可见。对此邯郸市政府在《安置乞丐工作总结》中明确指出:“邯郸的乞丐大部是逃难而来的。在旧社会由于敌伪、恶霸、封建地主痛苦剥削和压榨,人民家境都十分贫困,有的被剥削得净光,有的出不起捐款,有的家中父老被逼死,生活无靠故来此讨要,有的是被水淹,逃难而来的”,对这些人教育后,“约发路费护送其回家转业生产,保证其得到土地,转业生产”①,市政府还拿出钱和米,救济残废者度过难关。经过改造,除极个别无依靠的孤儿暂由政府救济外,其余都成了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吸毒是一个带劣根性的社会问题。日伪时期,邯郸城内有烟店十几家,走私贩毒现象十分嚣张,造成了严重的社会恶果。解放后,市政府一面严令取缔烟馆,禁止吸毒,市公安局号召烟民限期戒毒,对恶习难改的,集中起来,强制戒烟戒毒;一面严惩贩毒分子,打击走私贩毒,阻断烟毒来源,对毒贩子绳之以法,到1952年吸毒问题彻底解决。

改造妓女、游民、乞丐,禁止吸毒,社会效果十分显著,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成了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生活境况有了很大的改观。

邯郸是在抗日战争胜利后共产党在华北收复的第一座城市。是时,经济凋敝,满目疮痍,如何在这种条件下建设一个新城市,是中国共产党面临的一个新课题。在上级党委的领导下,邯郸市政府客观分析形势,制定措施,积极恢复和发展工商业。1946年,邯郸市政府在颁布的施政方针中就指出:“邯郸市民的主要生活依靠是工商业,而且新民主主义经济的性质是资本主义的,故恢复与发展工商业是我们的一个重要工作。因之,以农村看城市,以对待封建地主的政策对待工商业资本家的观点必须改变,过去实际上妨碍工商业发展的某些措施必须纠正。”还强调邯郸的“工商业为条件所限,应以自给为目的”,“商业应改过去买办市场为发展边区经济、服务农村及其他小城镇的市场。”为实现上述目的,确立了11项基本原则,如“一般的削弱封建剥削的斗争,如兼有工商业不牵涉其工商业部分,使其工商业可照常存在与发展”“劳资关系应是两利合作,团结互助。工人、店员的经济生活、政治生活必须改善,同时必须努力生产,使资本家有利可图,继续发展业务”

“离邯外出之工商业者一律欢迎回市继续营业”“大量发放低利贷款及工商①《安置乞丐工作总结》,邯郸市档案馆,全宗号2,目录号1,卷号99,件号1。

业贷款,以补助经营资本之不足”等等①。

以上政策和措施是共产党工商业政策在城市工作中的较早体现。实践证明,这些措施不仅适用于邯郸这样一类的中小城市,而且对即将解放的大城市也有参考价值。在工作进程中,邯郸市委、市政府按照以上政策精神发布一系列布告、命令和规定,保护发展工商业,帮助工商业者解决经营中的困难,充分体现了党的保护发展工商业政策,对发展邯郸经济,繁荣邯郸市场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邯郸解放初期,邯郸市政府明确提出了城市为农村服务、为生产服务、变洋货市场为土货市场、变消费市场为生产市场的方针,有计划地管理改造市场,使邯郸市场在短短几年内就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在市场改造的过程中,邯郸市委和市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首先是改造、建立交易所,目的是便于交易买卖,繁荣市场,管理物价,取缔黑市,同时改造旧的经纪人员。其次是取消洋广货②,组织商人转业,根据对敌斗争的需要,邯郸市委、市政府提出变洋货市场为土货市场的方针,禁止外货输入,限制销售,帮助商人转业。第三是组织群众合作社,这是邯郸解放后市场出现的一种新的经商组织形式,目的是在国营经济的领导下,通过一定的形式,逐渐把小生产者组织起来,克服盲目性、散乱性,保护其基本利益。第四是为沟通物资交流渠道,组织物资交流会,极大地促进了商品贸易的发展。

邯郸市政府在1946年的施政方针中指出:“必须强调大力发展手工业,再则创造半机器工业,逐步奠定工业基础。”③逐步实现邯郸由近代商业城市向现代工业城市的转变,这是符合邯郸市情的发展工业生产的路子。邯郸解放初期工业十分薄弱,“由于过去敌伪时期的摧毁垄断,小型工业与手工业很少存在”④,为此,邯郸市委、市政府制定了积极的政策,组织资金扶持手工业和小机器工业的发展,到新中国成立时,邯郸的工业生产有了一定幅度的增长。

在解放战争特定的环境中,邯郸市作为解放较早的城市,新生的人民政权遇到重重困难,军事上面临严重的威胁,经济上受到严密的封锁。在这种①《邯郸市政府施政方针》,邯郸市档案馆,全宗号2,目录号1,卷号109,件号1。

②洋广货:泛指进口商品和外来工业品。

③《邯郸市政府施政方针》,邯郸市档案馆,全宗号2,目录号1,卷号109,件号1。

④《1905至1947年邯郸市历史发展概况(1947年)》,《邯郸市档案史料选编》,河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4月,第886页。

困难的情况下,邯郸市财政工作的主要任务,既要保证前线供应支援人民解放战争,又要满足5万市民和党政机关的生活供应,同时还要满足城市各项建设的需要。为此,市政府设立财政科,统一管理全市财政工作,为减轻人民负担,邯郸市政府明确提出了“量入为出与量出为入相配合、公私兼顾”的城市财政工作的方针,这是对中共中央“发展经济,保障供给”财经工作方针的具体贯彻,要求在“大量组织合理税收”的同时,“取消平均摊派,实行累进负担办法,以昭公允”。在“发展公私生产,增大人民及机关的富力”的同时,要“厉行节约,紧缩编制,减少开支,将一切力量投到经济建设方面去”①。

在这一方针指导下,市政府开始建立新的财政工作体制,陆续建立了预决算制度、审计制度、金库制度,制定了《公产管理方法》、《仓库工作制度》、《简易统累税暂行办法》、《整理街村财政办法》等等。后来,国民党统治区物价飞涨,曾影响到邯郸市场,给财政概算的编制和执行带来了一定的困难。由于这时邯郸市各项财政制度已经拟定并开始执行,党政军民一致维护财政纪律,保证了财政收支,财政工作有条不紊。邯郸市政府还及时进行工作总结,分析问题,探索城市财政工作的特点,充分发挥巩固财政、开源节流、支援前线、推进全国解放的作用,为我党制定正确的财政政策作出了贡献。

邯郸市早期财政工作的实践,注重从发展生产入手解决财政收入,这就找到了财政收入的根本,同时,及时进行总结,分析城市工作的特点,特别是邯郸市的特点,纠正工作中的失误,积极在城市工作中进行探索,有效地推动了财政工作的进步。

解放后,在晋冀鲁豫边区政府的领导下,邯郸市按照解放区的统一安排部署,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建立健全了人民金融事业,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1945年邯郸解放后,冀南银行冀南区行第三分行在邯郸成立。1946年4月,晋冀鲁豫边区银行---冀南银行总行迁入邯郸。解放战争初期,冀南银行在邯郸积极开展信贷业务。贷款方针是组织发放大量城市贫民贷款,扶助群众生产,安定人心,奠定今后恢复中小城市经济工作的基础。据不完全统计,从1945年8月到1946年4月,冀南银行发放贷款达170万元。冀南银行还开办储蓄业务,并对伪币、法币进行了一系列斗争,使金融业真正发挥了在城市建设中的作用。

1946年5月,解放区第一家民营银行---瑞华银行在邯郸成立,《瑞华①《邯郸市政府施政方针》,邯郸市档案馆,全宗号2,目录号1,卷号109,件号1。

银行章程》确定该行经营方针为开展存放款业务、发展汇兑、运用社会游资、扶助工农商业。瑞华银行为支持邯郸的城市经济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1946年10月,国民党军队进攻邯郸,一些大银行相继离邯。这样,邯郸许多靠银行贷款经营的中小商业立即遇到了缺乏资金无法经营的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邯郸市商联会立即组织了联商银号,采取集股形式,扶助工商业发展,很受市民和工商业者的欢迎。1948年初,联商银号改组为集体所有制的群众信用社,新中国成立后,划归人民银行邯郸办事处。

邯郸解放初期共有6户私营银号,资金由私人集股而成,冀南银行对此进行监管,促进其健康发展,为邯郸经济繁荣服务。1946年6月,边区政府颁发私营银钱业管理暂行办法,鼓励私人资本经营金融业,以促进解放区金融业发展。

邯郸市的城市接管工作是中国共产党建设人民新城市的一次初步尝试,虽说有过失误和不成熟,如进城初期的治安和对待工商业的做法上曾出现过偏差,对此共产党人及时进行了纠正和总结,这是一个在探索中前进的过程,所以无论是经验还是教训,都是十分宝贵的。

七、戎子和及其财政经济思想

戎子和,1906年出生,山西省平鲁县人,又名伍胜,早年就读于山西大学堂经济学专业。1936年参加发起成立“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任执委常委,同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他参与了抗日武装山西新军的组织创建工作,任山西新军决死三纵队政治委员,同年6月兼任山西长治五专署专员,牺盟中心区党团书记,年底兼任专署保安司令,后任决死三纵队司令员。

1941年7月任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副主席,党组副书记,1948年9月任华北人民政府财政部部长。1948年北平解放前夕,他作为中共三人代表之一,参加了北平和平谈判,并于同年12月任北平军事接管委员会委员,兼物资接管委员会副主任,协助叶剑英同志主持北平的财政经济部门的接管和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