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策回来后,墨锦城把和左芳的谈话说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也听得风天策直皱眉,当说到自己要只身赴会的时候,风天策怎么也不同意。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有可能是一伙的?”风天策问道,左芳这个邀请任谁来看都是不合常理。
“确实有违常规,不过我同意左大人所说的,如果他们想动手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墨锦城觉得左芳说的有道理。
“可是又为何让殿下独自前往,左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风天策想不出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想左大人自有他的用意吧,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左大人了。”墨锦城叹了口气道,他也很纠结,纠结于他现在必须依靠自己本不想依靠的人。
风天策还想继续劝说,却被伸手制止,墨锦城笑着说道:“什么皇子,空有个名号,无才无能,别人不施以援手,简直寸步难行。”,像自嘲,更像无奈。
“殿下。。。。。”风天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墨锦城。
快到晚饭时分,门外来了一辆马车,乞伏玉如帮着墨锦城绑好棉布绷带,并且在“伤口”处滴上了鲜血伪装成伤口流出的血浸出的模样。
墨锦城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便在风天策和秦友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夫拦住了准备一同前往的风天策等人,驱车向城门驶去。
“友三,你在远处跟着马车,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风天策嘱咐道,秦友三点了点头,开始按计划行事。
为了照顾墨锦城有伤在身,车厢内垫着厚厚的垫子,车速也非常慢,马车缓缓地向城外驶去,没有出关文书的秦友三被城卫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离去。
马车缓缓地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在竹林深处有一座木制小楼,左芳和祁镇早已等候在此,见墨锦城到来赶忙扶着墨锦城进入了小楼中。
“殿下请上座。”左芳把墨锦城扶到正座,为了照顾墨锦城的身体,主位上是一个木制的座椅,上面满满地铺着棉垫,其他人席地而坐。
“殿下,等会你不用说话,听我和祁大人说就行。”左芳嘱咐道,墨锦城点了点头。
“殿下还有一件事,所有人进来给你行礼的时候请你也不要理会,也不要出声,只管盯着他们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做。”祁镇说道,墨锦城再次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大门推开,唐季兴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墨锦城面前行拜礼道:“小臣唐季兴参见皇子殿下。”
墨锦城没有说话,只要按祁镇交代的那样死死地盯着唐季兴。
唐季兴等了一会见墨锦城没有回话,暗自纳闷,便抬眼偷瞄了一下墨锦城,突然发现墨锦城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脸上表情更是玄幻莫测,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低下了头。
就这样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墨锦城依旧是死死盯着唐季兴,虽然唐季兴没有再抬过头,但也可以感觉到墨锦城目光如炬,这一会的功夫身上都湿透了。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祁镇厉声道:“唐季兴,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知罪!”唐季兴吓得以头抢地。
“那我来问你,你所犯何罪?”祁镇问道。
“臣不该派人监视殿下,更不该对王世洪送给殿下钥匙的事情百般阻挠。”唐季兴用头死死地抵住地面。
“所以你害怕殿下得到钥匙,便派出杀手潜伏于王府行刺殿下,还可以嫁祸给王世洪。”祁镇冷冷地说道。
“小人不敢,就算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绝不敢做出这样忤逆的事。。。”唐季兴大声疾呼,一旦被按上这个罪名,会祸及整个唐家。
“那你为何要监视殿下?”祁镇问道。
“小人只是害怕殿下拿到钥匙,就差人看着殿下的一举一动。”唐季兴回道。
“为何怕殿下得到钥匙?”祁镇继续问道,唐季兴听到这个问题后抬头看了祁镇和左芳一眼,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还不见唐季兴说话,祁镇不悦道:“你为何不说话?”
唐季兴那一眼墨锦城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唐季兴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仿佛在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唐季兴又看了祁镇一眼后,轻声说道:“我们唐家在王世洪那里入了股,小人害怕一旦王世洪把家财都交给了殿下,唐家的股份也会一起归于殿下所有,我想在座的肯定不止我一人害怕吧,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想嫁祸给我们唐家,信不信我直接掀了船。”
墨锦城听直皱眉,唐季兴的态度直接转变了一百八十度,这话虽然故意减少了音量,但是依旧可以听得出来不仅理直气壮,而且还有些挑衅的意味。
唐季兴说完了这句话,现场一下静了下来,墨锦城转头看向祁镇,祁镇假装咳嗽了几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用手指拽了拽嗓子。
“我们左家也和王世洪有些联系,他在南定城的产业也都有我们左家的身影。”左芳右手拄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腮,整个身体斜倚着,轻描淡写地说着,“照唐大人的意思来说的话,那你们唐家和我们左家是一条船上的呗。”
这一句话让唐季兴肝胆俱裂,沾上藩王派,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赶紧说道:“小臣不是这个意思,小臣的意思是说我们唐家没有理由陷害王世洪,更不敢打殿下的主意。”
“你说不敢就不敢了,我还一直说我们左家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们也不信呢。”左芳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
唐季兴不停地磕头道:“小臣真的没有谋害殿下的意思,请殿下明鉴啊!”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现在的这种惧怕是由内而外的。
“既然你说你没有加害殿下的意图,那你如何证明?”祁镇说话了。
“唐家世代忠烈,众人皆知,只要殿下一句话,我们唐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唐季兴伏地大声喊道。
祁镇和左芳相视一笑,他们俩明白,当然唐季兴也明白,不论你做不做这件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座上的三位想要什么,在对手能力未知的情况下必须要提升己方的战斗力,而唐季兴手中就有一张他们想要王牌。在正常的情况下,唐季兴是不可能拿出世文来和未知的对手交手的,现在被逼如此的唐季兴没有选择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