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相信唐大人绝不是那种奸佞之臣。”目的达成后,祁镇笑着扶起了唐季兴,“但是为了殿下的安危,还是问清楚的好。”
“臣唐季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随时听候殿下和各位大人差遣!”唐季兴抱拳道。
“唐大人先落座吧。”左芳说道,唐季兴坐到了右手边最远的座位上,墨锦城出于好奇,想看看唐季兴落座后的状态,便转头看向了唐季兴。
唐季兴发现墨锦城看向自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抱拳鞠躬道:“殿下有何吩咐?”,如若惊弓之鸟一般。
墨锦城笑了下,伸手示意唐季兴坐下,唐季兴才慢慢地坐了回去,不过整个身体都是端着的,仿佛腿下的草席是用钉子制成一样,如坐针毡。
过了一会谢南走了进来,走到墨锦城面前抱拳道:“右扶风谢南,参见殿下。”
问候的话还没有说完,祁镇如法炮制,厉声问道:“谢南,你可知罪?”
谢南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没有一丝慌乱,转过头看向祁镇,面带笑容道:“祁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祁镇似笑非笑着说道:“谢大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谢南轻笑道:“祁大人的意思,老朽怎么会知道?”
祁镇站了起来道:“你派去监视殿下的人已经都招供了,谢大人就不要在这里演戏了。”
谢南呵呵一笑道:“老朽不知祁大人在说些什么,什么监视的人,老朽怎么可能派人去监视殿下?”
祁镇面色一沉,沉声音道:“谢南,你别在这装傻充愣,你不但派人监视了殿下,而且在王世洪的仆从中也有你安插进去的人,殿下进去王世洪的府邸后,你的手下也化妆成了护卫进入了王府,谢南,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祁镇的发问,谢南没有一丝波澜,反而加大了些音量道:“祁大人,你当着殿下的面,无凭无据,含血喷人,栽赃陷害,身为区区一个四品官员面对三辅大呼小叫,恶意中伤,你们绣衣使者作威作福惯了,就真的以为你们可以只手遮天了?”
谢南的话听上去心平气和,不过暗藏杀机,他先指出祁镇越礼,又给墨锦城灌输绣衣使者无法无天的印象,而且还可以激怒祁镇,让他血气上头再说出些越礼的话来,招招致命。
祁镇没有意识到谢南的设下的圈套,怒道:“我们绣衣使者乃圣上钦点。。。”
还没等祁镇说完,左芳一把拉住祁镇的胳膊,大声插话道:“谢大人,祁大人是担心殿下的安危,所以说话有些冲动,还望谢大人海涵。”
祁镇刚要说话就突然被这么打断,自然是恼凶成怒,本想对左芳发作,却看见左芳用眼神示意主宾的位置,这才想起墨锦城还在那里坐着呢,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墨锦城以前并没有接触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的为人,只能通过言行举止来判断,而且第一印象也会非常深刻。谢南也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就想让墨锦城对绣衣使者形成一种目空一切,狂悖无道的印象。
“无妨,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祁大人急躁有情可原,不过还希望祁大人不要冤枉好人。”谢南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眼睛一直盯着祁镇。
祁镇火气上涌,刚想迈步上前,就感觉左芳的手上加大了力度拉住了自己,转头看向左芳,左芳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祁镇不要冲动。
“谢大人多心了,祁大人自会秉公办理。”左芳笑着说道。
“哼!”谢南轻哼了一声,转身来到了预留好的座位坐了下去。
“来人,带王世洪!”祁镇怒瞪了谢南一眼后,大声喊道。
祁镇说出这句话后,墨锦城心里咯噔一下,一般只有被收押的罪犯才会用到带这个词。
不一会的功夫,两个绣衣使者架着王世洪走进了屋中,两人把王世洪往地上一扔,转身出去了,王世洪趴在地上捡起头冠,哆哆嗦嗦系好后,跪着抱拳道:“小人王世洪,参加殿下及各位大人。”
墨锦城仔细端详了一番王世洪,虽然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倒是身上衣服完好,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看来是没有受刑。
“王世洪,我来问你,你可知道是何人刺杀殿下?”祁镇压低声音问道。
王世洪略微迟疑了一下道:“小人不知。”
“既然你不知道,那为何要吞吞吐吐?”祁镇当然发现了王世洪的迟疑。
王世洪大声道:“小人只是不明白大人为何要问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怎么了?”祁镇问道。
“我王某人对殿下是倾尽所有,我又为什么去害殿下呢?”王世洪回答道。
“那王世洪我来问你,你以前可见过凶手的能力?”祁镇问道,所有人都看向祁镇。
“小人没有见过。”王世洪想了想回答道。
“带王福!”祁镇大声喊道。
两名绣衣使者拖着一个已经不成人形的人走了进来,直接扔在了王世洪身边,王世洪瞅了一眼,被那人的模样吓得一哆嗦,赶紧别过脸去。
“王福,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刺客的能力吗?”祁镇问道。
“小。。人。。见过。”那人回道,气如游丝。
“你在何处见过?”祁镇继续问道。
“小人。。在。。家主。。的车队。。见过。”王福艰难地说道,张嘴说话的时候,墨锦城发现他的嘴里已经没有了牙齿。
“你怎么会在车队见过?”祁镇加大音量问道。
“小人。。。曾经。。负责。。。押运。。货物,遭遇。。。过。山贼。”王福回答道。
“王世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祁镇站起来大声喊道。
王世洪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伏地大呼道:“小人冤枉啊,我与殿下情投意合,我怎么可能会去害殿下啊!”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由不得你狡辩了,来人啊,拖下去大刑伺候!”谢南突然插话道,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官兵打扮的人,上前就开始要拖王世洪。
“等一下!”祁镇阻止道,“谢大人,说了这次宴会必须是只身赴会,你却带了官兵前来,是何意思?”
“我带的是羿城的官兵,并非我自己的人,我是怕有人对殿下不利,以防万一,祁大人你不也带了手下前来吗?”谢南轻哼道。
“各位大人别吵了,可以让我问王大哥几句吗?”墨锦城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