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墨锦城,墨锦城慢慢走向了王世洪。
此刻的王世洪双脚已经被官兵抓住,整个身体趴在了地板上,眼睛盯着缓步走来的墨锦城,眼中闪着充满希望的光芒。
墨锦城走到王世洪面前慢慢坐了下来,看着一身酒气的王世洪轻声说道:“王大哥,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小弟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王世洪有些感动,感激地看了一眼墨锦城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尽是无奈的感觉。
墨锦城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王世洪的小臂,轻声说道:“王大哥,没关系的,虽然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子,不过只要你说出来,我会尽心竭力保大哥你周全。”
“唉,贤弟啊,真的不能讲啊,我要是说了出来,不光是我们王家会有灭门的危险,就连贤弟你也会受到牵连。”王世洪无奈地叹了口气。
墨锦城沉默了一会,也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既然王大哥不想说,那我也不强迫大哥,你只需要告诉我,大哥你想没想过要加害于我,刺杀这件事是不是你吩咐人做的?”
王世洪慌忙道:“大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贤弟啊,更不会做这个的事,我要是有过此念,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罢,王世洪的眼角已经渗出了泪水。
墨锦城看着王世洪那双满是悲伤和歉意的眼睛,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王大哥。”
“贤弟。。。”王世洪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眼泪冲出了眼眶,赶紧用衣袖擦拭了泪水。
“谢大人,请你把人放了吧。”墨锦城站起来说道。
“殿下,凭只字片语就判定他无罪,这未免太轻率了吧。”谢南站起来说道,“他的话可不能当真的,商人向来是重利而薄情的。”
这一句话激怒了王世洪,王世洪张口就骂:“谢老儿,每次就是你拿的最多,别人家都是一份,你们家每次都拿三份,有时候还从我这里拿些古玩字画走。老匹夫,现在你倒是想过河拆桥了,想都别想,你们从我这拿的每一笔钱,我都详详细细记录着,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虽然谢南尽力掩饰着,不过还是在墨锦城看他的时候,露出了生硬而尴尬的笑容,王世洪这话说的让谁都下不来台了。
“王大哥先别动气,您误会谢南大人了。”左芳站起来说道,“以王大哥的为人,我们都相信这件事不是您所为,只是事关重大,还是得调查清楚再说的好,到时候定还王大哥一个清白。”
听了左芳一番话后,王世洪也不再说话,只是气呼呼的别过头去,不再看谢南,谢南的手下也放开了王世洪的脚,只是王世洪像置气一般,依旧趴在地板上。
“王大哥,快起来吧。”墨锦城伸手要去搀王世洪。
王世洪赶紧爬了起来,伸手反去扶住墨锦城,担心道:“贤弟你有伤在身,不要抻到了伤口。”
因为刚才王世洪说到账本的缘故,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异样的气氛,唐季兴看了一眼谢南,谢南又看了一眼左芳和祁镇,大家都是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王世洪,既然你知道凶手的身份,却要包庇罪犯,你想怎样?”谢南率先发难。
王世洪看着谢南大声回道:“那人只是我以前雇佣过的护卫,早就没有了联系,你让我说什么?”
“那你为何要对我们保密,甚至危言耸听?”谢南咄咄逼人。
王世洪哼了一下道:“如果我说他是来自暗海,你们还要追问吗,而且暗海的规矩你们不懂吗?”
谢南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向祁镇,祁镇面色一沉,表情阴晴不定。墨锦城虽然不知道暗海是什么,不过从其他人的反应来看,像是一个非常禁忌的话题。
“朝廷三令五申,所有人一旦和这帮贼子有勾结,定斩不赦,你好大的胆子啊,王世洪!”祁镇发话道。
王世洪冷笑了一下,全无畏惧道:“据我所知,祁大人你的百里盟里就有不少暗海的人吧,而且世文大侠也受过暗海的委托,没错吧,唐大人?”
祁镇和唐季兴的脸色都变了,墨锦城一脸不解地看着几人,但当他看向几人的时候,几人都有意地避开墨锦城的目光,一副心虚的表现。
“王大掌柜的!”左芳大声道,王大掌柜的几个字全是重音,“在殿下面前,切勿胡言乱语。”
王世洪看向左芳,怒气冲冲道:“我哪句话说错了,他们这是在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我死了,他们也别想好过!”
左芳盯着王世洪的眼睛道:“王大掌柜的,这里没有人想加害于你,我们只是在调查行刺殿下的凶手,你要是知道凶手是谁就说知道,不知道的话就别乱说话,小心让人抓了把柄!”
王世洪还想张嘴狡辩,却被左芳一个怒目而视吓了回去,怏怏不乐地不再言语。
“来人啊,把王世洪带下去!”祁镇瞅准时机让人带走了王世洪。
待王世洪走后,祁镇抱拳道:“王世洪一直是个浑人,让殿下见笑了。”
墨锦城笑着说道:“王大哥是真性情,说话也口无遮拦,还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的,不会的。。”几人答道。
“天色已晚,殿下有伤在身,我这就差人送殿下回去。”祁镇笑着说道。
“那劳烦祁大人了。”墨锦城笑着说道。
“殿下,先等一下。”左芳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事想让殿下做个见证。”
“何事?”墨锦城问道。
左芳笑了下,径直走到了谢南的面前,大声道:“谢大人,我们同样都是入股,为何你们谢家拿了三份,而我们左家和唐家都只有一份?”
此言一出,谢南和唐季兴愣在原地,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左芳,官商勾结本就是禁忌,避之而不及,哪有在皇子面前说的道理?
在谢南和唐季兴还没有想好怎么去掩饰,左芳再次发话道:“论投入,我们左家和唐家都投入了不少银两,而你们谢家只是挂了个名号,给你们一份都是多的,现在你们居然拿三份,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