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锦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昏了过去,待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旧是站在门口保持着回头看向姚广的姿势,姚广也在微笑地看着自己。
“殿下,你还有事吗?”姚广笑着问道。
“啊!没有,侄儿告辞了。”墨锦城回过了神。
“殿下慢走。”姚广保持着微笑。
墨锦城一脸疑惑地边向外走边摸着肚子,虽然肚子摸起来没什么异样,不过刚才那剧痛却如此的真实。
墨锦城一出院门,老管家便急冲冲地跑进屋中,反手关上门几步就来到姚广身前,关切道:“主人,你没事吧。”
刚刚还一脸微笑的姚广此刻却在闭目养神,神色痛苦,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满地面。
老管家拿出手帕给姚广擦着嘴,姚广睁开眼睛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一通,沉声道:“你找人查下殿下这一路上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特别是南蛮的异族人。”
老管家疑惑道:“为何?”
姚广哼了一声道:“殿下不知被何人下了蛊咒,若不是我以前见过这种巫术,再耽搁下去,殿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老管家皱了皱眉道:“小人这就去查!”
“要重点查查左家父子。”姚广叮嘱道。
“是!”老者得令。
木青和风天策见过墨锦城安全无恙甚是高兴,赶紧迎了上去把墨锦城扶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墨锦城在车厢里说起了自己被掏腹的事情,由于过于离奇,听得木青和风天策面面相觑,不过可以肯定的这便是姚广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的效果是什么,只从墨锦城的只言片语根本就推测不出来。
等几人回到住处时,其他人早就睡下了,木青不放心仔细地检查了墨锦城的腹部几次后才回房休息了。墨锦城自己对着肚子又揉又摁,确定没有异样后才安心睡下,原来那种丝丝地胀痛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墨锦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下楼发现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饭,就连夏花都已经醒了,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墨锦城说出了自己想进宫面圣的决定,众人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反对,毕竟住在宫里的是墨锦城的父亲。
下午,夏花为墨锦城叫来了一辆马车,墨锦城坐着马车来到了皇宫,羽林军自然是识得墨锦城的,听明来意后由小太监带领着沿东路从东阙进去了皇宫,经过几道关卡和仔细搜身后,墨锦城来到了甘泉宫。
见墨锦城到来,早就等候在门口的老太监大声喊道:“大乾皇子求见圣上!”
稍等片刻,甘泉宫大门由内打开,老太监满脸欢喜地笑着说道:“殿下请吧,圣上就在宫内。”
墨锦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咬牙,抬起右脚踏进了甘泉宫内,老太监满脸挂笑地猫着腰快步跟在墨锦城身后。
甘泉宫内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榻,木榻周围散落一地的各种的书籍,竹简,巨大的白纱从天花板上垂下,遮住了整个木榻。
离木榻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时,老太监抢先一步来到了墨锦城的前面,轻声说道:“殿下还不拜见圣上。”
墨锦城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便行了一个拜礼,大声说道:“孩子墨锦城见过圣上!”
老太监跑到了木榻前分开了白纱,木榻上一个身着黑色寝衣的中年男子斜靠在书堆上看着墨锦城,此人正是大乾的天子墨渊,墨渊长的和墨锦城很像,只是比墨锦城更成熟,更棱角分明了些。
墨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好好地陪你亚父呆着,跑来京城做什么?”
墨锦城大声回道:“天下有恙,恙在京城,所以便来到了京城。”
老太监被惊得面无血色,赶紧偷偷地给墨锦城使着眼色,不过墨锦城没有丝毫理会。
墨锦城依旧是面无表情道:“你的意思,这恙是我?”
墨锦城抬起了头看着墨渊说道:“朝堂自下而上都有恙,位高者更甚!”
墨渊坐直了身体说道:“那你有何良方?”
“改制!”墨锦城嘴中蹦出两个字,一旁的老太监听的是面如死灰。
“如何改?”墨渊冷冷地问道。
“建立新的礼法,罢免四氏家族,削掉外蕃,举贤任能,重塑朝纲。”墨锦城说道。
墨渊呵呵笑了几声,冷冷道:“这天下要是靠嘴就能治理的话,那倒是容易了。”
“可现在的天下就连说话的嘴都没有。”墨锦城反唇相讥道。
“殿下,你在说什么呢,还不赶快收回去。”老太监急道。
墨渊伸手阻止道:“何为新礼法?”
墨锦城想都没想,脱口便说:“兼爱,尚贤,非攻!”
墨渊很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旋即恢复了那冰冷威严的表情说道:“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些?”
墨锦城不屑地笑了一下道:“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吧。”
墨渊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墨锦城,墨锦城虽然跪着,却是立直上身无惧地迎着墨渊如鹰般的目光。
墨渊哼了一声,转身躺回木榻之上,背对着墨锦城说道:“黄口小儿,不知薡蕫,退下吧,明日早朝你也上朝,把你这些痴话也说给他们听听。”
墨锦城被墨渊这个态度气的够呛,站起来转身就走,就连跪安的话都没说。
待墨锦城走出大门,老太监赶紧凑近木榻低眉顺目道:“圣上,殿下虽年幼又初来乍到,不识礼节,但却又一表人才,见识非凡,很多的观点和圣上您不谋而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见地,真是百年一遇的大才啊。”
墨渊嗔目道:“这竖子果真像预见那样,当年我真该亲手杀了他!”
老太监陪笑道:“殿下可是圣上当年救下来的,老奴虽然愚钝,但殿下所提之法却也不失为良策,若真能实施,也许可破这囚笼。”
“改制,改制!”墨渊叹了口气道,“说的容易,要是真的能行,还用等到今日吗?”
“圣上的牵绊和顾虑太多,殿下初生牛犊,没有太多的枷锁,只要我们暗中助力,也许大事可成呢?”老太监笑着说道。
墨渊看了老太监一眼,轻声道:“这些年也辛苦你了,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做吧,做完之后,无论成败,你都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吧。”
老太监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道:“老奴谢圣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