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解读《宦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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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封建官场隐藏个性

变者安,人皆变之。

善变的人平安,人们就都变换面目来应对当权者。

如果只持有一种立场,在风云变幻的封建官场是不能长久立足的。何况封建官场鱼龙混杂,状况频生,只有善变才会让形形色色的人不仇视自己。逢场作戏是一件苦差事,除了真正的小人,没有人心甘情愿做这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但在封建官场就身不由己了,一定要抹去自己的个性。

王维的巴结权贵

唐代著名诗人王维,年轻时就以诗歌闻名。王维自恃其才,对当时盛行的走权贵之门以求高中的风气极为鄙视,他曾嘲笑那些巴结豪门的士子说:

“读书人若是这样求取功名,岂不和小人无异?读书人读圣贤之书,受先哲教诲,怎会干这种无耻的事呢?我绝不为之。”

王维不走门路,结果落弟不说,反而遭到了众多人的无情嘲弄,有人便劝他说:

“你自言读遍天下诗书,却怎么连人情世故都看不清呢?没有几个自愿去巴结权贵,可世道如此,不去攀附他们就无缘高中,纵有大才又能何为?这也是学问的一种,远比书本上的东西为贵,你若在此硬充君子,就休想金榜题名了。”

王维遭此重击,空有长叹。他郁闷多日,终在一日宴后对朋友说:

“我年轻无知,虽遍读诗书、重节知义,却一无所用啊。我要一展抱负、取得功名,就一定要做个小人吗?”

朋友打断他的话,摇头说:

“小人太难听了,为什么把此事搞得这么复杂呢?你才华盖世,如此为之也是迫于形势,不必责己太过。”

王维玉树临风,诗写得好,音乐才能也十分突出,精于弹奏琵琶。他从此出入权贵之家,献诗献艺,不惜媚言惑人,无所不为。皇族中的岐王欣赏他的才能,又把他引荐给权势极大的公主。拜见公主之时,王维故意把自己打扮得象个乐师模样,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浓妆艳抹。有入责怪他过于下贱,且说:

“你们读书人都不知羞耻、自甘堕落了,读书还有什么用?”

王维也不过多争辩,他只无奈说:

“读书人也要穿衣吃饭,别人能这样,为何我们就不可以呢?从前我不知别人的难处横加指责,现在只盼别人了解我的苦衷了。”

王维的演奏引起了公主的注意,她把王维叫到跟前,问他说:

“你弹的曲子凄怨哀婉,动人心魄,可有名字吗?”

王维慌忙起身,极尽恭维地回答说:

“公主赞言,小人何幸!此曲名为《郁轮袍》。”

公主见他知书达礼,回答得体,对他颇有好感。岐王趁势便介绍了王维的诗才,王维也把自己写的诗呈献给公主。

王维此刻心慌气乱,他惟恐公主不喜,一时手足无措。他屏住了呼吸,直待公主叫出好来,他才如释重负地连道不敢,眉开眼笑。

公主打量了他多时,口道:

“你这般高才,也不用太拘礼了。这些诗我儿时便已读过,以为是古人佳作,既是你写,实为难得。”

公主见他乐师打扮,又一笑说:

“文人雅士,不该如此装束,真是难为你了。”

她命王维换上文士衣衫,客席入坐。交谈之下,她更觉王维才学过人,不禁多有称赞。岐王又替王维美言,还说:

“他志向高远,若是得不到最尊贵的人推荐,高中榜首,他是宁愿不考的。公主既是赏识于他,自当成全他的心愿。”

公主欣然点头。她当即命人把主考官叫来,让宫婢把自己推荐王维的想法告之,主考官连连应喏。王维得中状元,私下却稍有喜色,他无奈地说:

“不知我者,定道我非才得之,全自巧取,我哪里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