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道返
20043800000002

第2章 2. 见大嫂

“他们住在这里?”张弱羽看着眼前破旧的茅房,用嶙峋的枝干搭建的围墙和简易的大门。一时间,竟是愣在门口。

一旁的大长老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他伸出蒲扇大手,轻轻按在门上,门向两边敞开,“家主,他们确实住在这里。”

楚王好细腰,后宫多饿死。

尽管明面上,宁荣荣是家主的大嫂,然而,但凡是服侍张家的老人,但凡是经历过张弱羽成长的篇章,谁都知道,张弱羽不喜欢自己的大哥,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大嫂和大哥的孩子。

因而,很多下人便也就对这对母子避如蛇蝎,惟恐因为一时的怜悯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大长老属于武罡境的武者,手按大门之时,罡气如同春风一般抚过,大门开得轻轻悄悄,原本以为宁荣荣不会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哪知,刚抬起头,便对上一双黝黑的双眸。

在雨中,双眸如电,在房门口站立的宁荣荣仿佛绝世凶灵一般,让大长老退后半步。

众所周知,武道七境,各有玄妙。

自下到上,起于凝气,亦叫武气境。一气十道,初如风中残烛,稍加破坏,便会毁掉一个人的武道根基,使之终生只能做一凡夫俗子,碌碌于柴米油盐之间;终如星星之火,虽小巧却饱满如玉,虽看似人畜无害,却能爆发无穷力气。

有人言:武气十道不得了,断石擎牛不费劲。

意思是武气境十道的武者,便是独挡一面的存在,锤断石块,对抵牛角都不是什么难事,亦有人将武气圆满的境界称为牛力境,意为一牛之力。

武气境结束,便是武罡境。

武罡境中,又有九重小境界。武罡一重亦为运气境,要说它和武气境没有区别这是不可能的,要说有区别,却也差别不大,唯一超出武气境在于,运气可以将全身武气凝罡,它可以使全身内气运行如风,如臂驱使。

武罡二重,罡气外放,杀敌无形。

武罡三重,身如利鞘,隐而不发。

武罡四重,运罡于膜,引气发肤。

张家大长老,张除襟,便在武罡四重巅峰,距离武罡五重只差临门一脚,却不得其法。

陵水秘境,武罡境武者的天堂,此次大长老若是去陵水秘境,进入武罡五重,如鱼得水,简单异常,而大长老却宁愿换取张弱羽劝宁荣荣使得张九龄可以学武,可见放弃之大,却是不知为何?

“你们来干什么?”瞧见来人,宁荣荣面色一变,那逆子这次又去跪拜这个数典忘祖的畜生了,现在把这个畜生招来,自己却不见了踪影,这让她心中思绪万千,“那逆子呢?”

“大……大嫂,我……”

“谁是你大嫂,我不认识你是谁。”宁荣荣一口回绝,眼若铜铃般盯着眼前的人影。

张弱羽毕竟是依靠智力,谋略和武力从一众张家弟子中脱颖而出,又岂会因为宁荣荣的目光而生畏,他顿了顿,说道:“宁荣荣,你现在还承认自己是张弱年的妻子吗?”

“……”宁荣荣原本以为张弱羽是为张九龄的事情而来,没想到现在却扯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一个噩梦般的念头涌上心头。

“……”大长老也是不解,不是说好为张九龄来的吗?现在家主似乎因为对宁荣荣的不满,要对宁荣荣进行一定的惩罚;可是这里毕竟是陵水城,是儒家的地盘,大长老盯着张弱羽,希望他不要自误。

“当然,我生是张郎的人,死是张郎的鬼。”宁荣荣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生怕眼前的神色肃穆的人将自己和张弱年的关系分离。

“很好!”张弱羽点头,“既然你还自认为是张弱年的妻子,张弱年未曾叛出张家,我张家亦未逐出张弱年,身为我张家人,便须得听家主的话。”

“我现在命令你,允许张九龄学武。”张弱羽正声说道。

允许张九龄学武!

允许张九龄学武!

…………

这一声声如同回音般在宁荣荣耳边响起,宁荣荣脸上露出了极大的不愿,因为她不知道张弱羽是放下了对张弱年的仇恨才允许张九龄学武,还是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除掉张弱年唯一的骨肉;她不知道张弱羽是依旧对王侯心经不死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她看来,九岭学武,弊大于利。

“我……”

“你没有反驳的权力!”张弱羽不容置疑道,“除非你想和你的麒麟儿一起露宿街头,遭受张弱年曾经的敌人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畜生!”宁荣荣咬牙切齿道,头上的髻衩因为全身气的颤栗而移了位置。

宁荣荣没有刻意掩饰,张弱羽和张除襟二人都是破气成罡的武者,即便是宁荣荣可以隐瞒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更何况如此,不过二人却都如同没听见一般,张弱羽更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盯着眼前的丽人。

即使生活贫苦,穿着破旧,宁荣荣却依旧如此风韵,不愧是跟着大哥的女人。

即使张弱羽口上再不愿意承认,张弱年在他心底依旧如同魔神一般伟岸,那,真是一个令无数天才黯淡的年代,可惜大哥生不逢时,偏偏遇上了有着山巅一般靠山的刘汉氏,这就是人生。

“九岭呢?”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二人,宁荣荣终于妥协似的问出一句。

“跪着晕倒了,送往医师那里去治疗了。”大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晕倒了!”宁荣荣心神恍惚,瘫倒在地上。

自己做错了吗?唯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可怜天下父母心,宁荣荣替张九龄选择一条最为舒适,最为安全的人生道路,张九龄却似乎不甘平庸,欲与青天试比高,或者说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羁绊,而这羁绊大过母命。

“我是谁?我在哪儿?”张九龄睁开眼睛,脑袋中一片空白,眼前明亮而又宽敞的床让他有些恍惚,突然,一道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家主张弱年。

是了,他跪求家主去劝告自己的母亲准许自己修武,可是后来自己却有些不争气地晕倒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张九龄耳边响起,如同春风一般,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