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2日,周一。
今天坐高铁差点赶不上。和我一起坐公交专线的一个中年男士和我一起下公交车时十分着急,因为同一班次,我也很着急。他跑的比我快,然后不小心头撞蹭了金属告示牌下边缘,头顶豁了伤口,仍然赶着跑向入口。
但是他头顶的伤口太吓人了,在门口流了很多血,门口血迹斑斑,所以基于人身安全等考虑,工作人员拦住了他,并立即对他的伤口进行处理。
我去旁边另外的地方取实体票,因为学生票大约是要取实体票的。
到旁边看起来那个男人头顶的伤口暂时已经止住,工作人员正在联系准备进一步事件处理。
进门检票进行一系列程序。我前面的人从某扇玻璃门推门,我不假思索跟着进去没想到是不按规矩的路线,于是我被扭送重新走正确路线。略微尴尬。
“口罩戴好。”
……
“检查胳膊时……”
一位资深工作人员教导另一位。
检查时我带了水,放在塑料袋里,要拿出来检查喝一口,有点手滑,解开袋子,然后把水喝了几口。问了我有没有医用酒精,我没有,75%酒精还放着学校在。如果有医用酒精大概能帮忙处理下那个男人。
因为怕赶不上,比较着急,连身份证都抽了半天才拿出来。检票时我前面空无一人,都已经去了站台。
刚上站台,已经听到高铁的声音了。
落座放好行李。嘈杂也安宁下来。除了有个小孩比较吵倒是没什么。
我注意到隔着过道的11D座位空着,略微看了看,其他座位都是满的。买票时没有选票服务,座位剩余五指之数。我猜这个旁边的座位大概就是那个脑袋受伤的男人了。不过我猜会处理好的,伤口处理好了之后我想应该会给他安排其他车次,或者今天他得去医院稍微处理下了。
乘务组的工作人员查了下我的学生证。当然是没问题的。
我想了下。
中年男人:赶时间、脑袋的伤口、门口的血液、及时治疗但是不能乘车了、空着的座位。
我:赶时间、同公交、同车次、喝的水、紧张的神色、怪异、学生票、检票……
如果我是铁路运营公司我也会对非正常乘客进行检票的。所以我前几次乘车是正常的。
“先生你是学生票吗?”
“是的。”我回答准备拿票。
“能看一下你的学生证吗?”
“好的。”我把学生证拿出来。
乘务姐姐翻看看了看。然后礼貌地还给我。
不过我学生票马上也用不了了,到时候换成人票就行了倒也不麻烦,毕竟总是需要人工窗口来处理一点细微的麻烦。
和马飞聊天,他退票了,本来说好一起到学校的。然后随便说了说我的号上有人把马涛挤了。
“套餐有需要的吗?”令人觉察又不吵闹的声音。
“垃圾收一下。”另一位短发的乘务姐姐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只有附近的人听的到的声音。
“请不要吸烟,吸烟会触发烟雾警报。”第四位乘务姐姐在车厢略高声提醒。
行李放好之后我也不方便拿数据线充电了,不过电量还够。一排好像只有一个充电口大概,我也没用过高铁上的充电插口。
◆
从公交到公交,从公交到高铁,从高铁到地铁,从地铁到公交。
最后一个公交,我看见了一个顶让我心动的女孩子。
黑长发随风飘舞,午后略略灼热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也撒在了我的心上,我装作看某个地方,用余光看她。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不一定漂亮,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第一眼就让人心里暖暖的。公交车里的嘈杂与武汉公交的晃荡似乎也没那么让人略略不爽了。每个人都戴着口罩,她自然也是。但她我有种感觉:“她是温柔美丽的略带暖意的水”。
我向来都能看穿陌生人第一眼的不喜、漠然、无视、不屑,但这种属于她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了她温柔又坚强的心湖。我向来是喜欢黑色的。她恰好是黑衣。没有冰冷的双眸,只有暖暖的光。口罩遮住了她半片容颜,但谁也不会怀疑她是一个美少女。
我好多次想找她要联系方式,一遍遍的在内心挣扎。这种感觉很少有。以前喜欢的一个女孩子X虽然也心动,但却是同学被迫或者说自然而然认识的,根本没有现在我内心的这种开始的煎熬。
我想可能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她了。想到这不由得悲从心来。还有机会再见面吗?我这样问自己。然后我又为自己懦弱的内心找了个命运的说法:
倘若能第二次遇见她,我会鼓起勇气向她——
当然是讨要联系方式。
但是她多大呢?我觉得她可能是高中生,也可能是大学生,甚至也有可能刚刚大学毕业,不会比这还大了。但是我没敢想一种可能:
她有男朋友。
她会有男朋友吗?
我内心有点沉默。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动接受这个世界,我也不是什么很优秀的男孩子。我自负、张狂、懒惰。
但即使是她有男朋友,也没关系。这点甚至让我觉得好像有点奇怪的安慰。
总有机会的不是吗?只要她还活着只要我的心还灼热。
但旋即我又陷入哀叹的悲观之中。
又怎么样呢?她不会尽善尽美,我终归会冷漠无情,而且我甚至也可能只是因为年龄、生理、幼时喜欢的女孩子等综合起来喜欢她的。
我早就告诉自己绝不会卑微。也许我会很多方面很多次的卑微。
———————白沙女孩———————
白沙女孩,黑发褐眸,
眉眼缄默,神色暖柔,
漠立俗中,如画亮色,
玄衣雪手,柔夷苏流。
白沙荡荡,我心戚戚,
载具嚷嚷,我心漠漠,
伊人初见,我心痒痒,
伊人错身,我心挠挠,
余光回望,我心燥燥,
路途悠悠,我心灼灼,
几欲起身,我心遮遮,
光抚风飘,我心暖暖,
伊人眸柔,我心落落,
思吾下贱,我心转转,
路退我进,我心寒寒,
窗内喧嚣,我心寂寂,
伊人突离,我心惊惊,
颓然落座,我心滞滞,
百转千回,我心平平。
白沙荡荡,我心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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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洲大道丽水路,永失吾爱,她下车了。
不过,也许我只是因为她很像X初中某时刻的样子而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产生喜欢的情绪呢?
此时我心里的欢喜程度我觉得已经算得上是舔狗,哪怕我没和她说一句话。
回到学校,简简单单刷卡戴着口罩走流程进来。足球场上有数十个非裔在踢足球,主席台及旁边也有数十个非裔在观看。
我也驻足看了看,还是蛮青春热血的。不时有人喊着“see!see!see!”旁边的观众也偶尔叫和着。真好。
然而等我搬箱子上五楼时我就难受炸了。在门口就丢下行李箱找到钥匙开门把坐垫翻到正面就瘫在椅子里了。因为给朋友们发了操场的图,所以瘫在椅子上也偶尔和阿福聊上两句。孙一闻说在路上了。隔壁什么的也有人来了。但不同于我单纯来早点,某宋只是在和什么人说着“这个是数组吧”,大约是重考补考重修还是什么的课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