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从来无缘由,
稻花香里栽跟头。
千里单骑为红颜,
阳光就在风雨后。
打工路上,总会有一些小插曲,人生才显得波澜起伏,有惊有喜。
小雷接到老家父亲大人的来信,信中写到母亲身体不好,希望她能回家一趟。
她是家中的长女,两个弟弟都还在读书。
于是向主管请假,杨哥那这请假单犯愁了。
“那么远,你一个人敢不敢回老家咩?出来时跟老乡一起,两三年了,一个人还没回家过,以前也从没出过远门,并且眼睛高度近视还晕车。自己想清楚喔?”
一下子问得小姐姐语塞,不停滴搓着手指头。
请假时我也在仓库办公室,杨哥瞟了我一眼,。
“要不阿强送你到广州,帮你买好票送你走他再回来。来回一天,我算他出差。”
人家一听,赶紧拉着哥哥我撒娇,一下子就喜笑颜开!
杨哥安排就这么定了,他悄悄告诉我,别让我家小荷晓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小雷悄悄走了。
告诉当家的今天出差,工厂想多找一家电镀厂,我亲自去考察人家生产能力。
俺负责这方面,说得过去。老婆大人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坐上到广州的第一班车,到广州流花火车站也是12点了。
就在车站附近随便吃点东西,就紧去排队。
咨询台询问,没有直达四川内江的火车,只能买到重庆再转。
小姐姐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不知道怎么转车,拉着哥叫送她到重庆。
哥心想老子还敢送你到重庆,回工厂夏小荷还不活剥了老子。哥还真怕哪个愣头青小表妹。
“陪你到重庆也行,需要跟杨哥打个招呼,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跑电话亭打仓库办公室半天打不通,就打到工厂写字楼仓库经理于姐的直线。
于姐是香港人,五十岁了,人很好,他是公司财务经理,挂仓库经理,对我们就像一位大姐姐、好姐姐。
听我说完,于姐大吼一顿,吓哥一跳。
“什么送到重庆,阿强你还算个男子汉吗?小雷晕车、眼神儿也不好,直接送到家!跟小雷一起回去玩几天再一起来,小荷这边我跟她解释!”
这下死定了!
老子本来虚晃一枪,盼着杨哥考虑一下子走二位大组长,影响工作,叫我买完票赶紧滚回去的,偏偏遇到于姐大好人。
小雷可好,一听就不哭了,喜滋滋地拉着我赶紧排队。
往哪儿一站,使个眼神就有个哥们儿过来问二位去哪儿。
两张重庆,老子拿钱叫他帮我买。
人家拿到钱直接挤到窗口,两边高凳子上坐的保安都假装没看见,很快两张硬座票拿回来,找回60块我都给他了。
“天哪,有你这样买票的,那个人拿钱跑了怎么办?”
“这哥们搁这儿一天能挣千把块,跟保安几个兄弟分帐,在乎你这几百块钱,往后不混了?我都想搁这儿发财!”
晚上九点多上车,小雷坐下不一会儿就开始晕晕乎乎,靠在肩上睡不稳,只好抱在怀里睡。
晚上灯光昏暗,老子睡不着,抱着逗她玩儿,人家装死卖活的,咋抱咋揉都不理你。
一路上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还不晓得小荷大人,还有那个二百五表妹,把我家祖宗骂到第几重。
到了重庆,小雷可开心了,毕竟离家已不远。
买了到内江市的票,时间还早,就拉我到小巷子里吃东西。
一条街基本都是小餐馆,卤猪脚、猪腿、肥肠,凉拌卤豆皮儿,都是两三块钱一份,我也兴致来了,这么多肉要买小瓶白酒喝。
“要不得!你喝舒坦了上车睡大觉谁抱我睡?人家把姐领走了咋办呀?只准喝啤酒!”
吃饱喝足,到服装店哥又买一套换洗衣服。
叮咣叮咣到了内江,离家越来越近了。
内江买大巴车票,上车就发车。
车到资中县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下车往家走着走着麻烦了,两年没回家,路改了,她虽然戴眼镜,也看不到很远。
哥心想这人将来咋活呀,到家了都,还找不到家门?
自己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还在言不由衷地安慰着美女。
天快黑的时候过来一位大叔,一问她家附近的,还认得她老爸。
谢天谢地谢神灵!
跟着大叔走,快到家的时候小姐姐终于人的回家的路了。
千恩万谢地跟大叔分手,俺们转进一冲秧田小路。
哥哥我拎着大皮箱深一脚浅一脚过田埂,一不留神“哎哟”一声,一跟头栽倒秧田水沟里。
上衣和裤子基本都打湿了,脸颊上感觉有点儿火辣辣,应该是稻谷叶子划拉的。
“啊!强哥哥喂,咋地啦?”
“你站好别乱动!小意思,摔一跤而已!”
双脚一使劲,硬生生站了起来,皮鞋却深深陷入泥巴里头,抠半天才给弄出来。
天到这般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洗一把脸,卷起裤脚,脱了花衬衫给小雷拿着。
“还没进门呢,就给个下马威,难道‘少不进川’,此言不虚啊?”
“哥,别想多了,洗了脸头发往后一抹,更帅!跟姐后面走哈。”
兄弟我一手拎着皮鞋,一手拎着皮箱,跟着小姐姐往家门口一站,一家人吓一跳。
“爸,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