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哪门子?”
雷叔一见我们进门这副狼狈相,也很惊诧,赶紧接过皮箱。
两个弟弟缩起脖子捂住嘴巴,就差没笑出声,雷姐扬手要打他俩。
我把大皮鞋丢门口,告诉雷叔走田埂摔秧田里了,要赶紧洗个澡。
院子里就有压水井,大弟弟帮忙压水。一阵洗刷刷,换身衣服,精神好多了,找回了状态。
对着墙上镜子照照,扭头问俩弟弟哥帅不帅?
“大蟋蟀!”
找个凳子坐下来看阿姨、雷叔忙着做饭。
“小付,摔疼了没?”
“雷叔,还好啦,刚好摔在田沟里,水深,一点儿不疼!”
哥心想幸好没划伤脸,不然,本来就没脸回去见小荷,那样的话更没脸见人了。
不一会儿小雷下来,说在二楼帮我把床铺好了。
农村的晚饭一直都晚,今天晚饭晚一点,却很丰富哟!
二弟去村里买了新鲜豆腐,新鲜腐竹。
八点多,抹桌子开饭。家常豆腐,青辣椒炒腐竹,油炸花生米,拍黄瓜,一碗炒茄子,一碗青菜,一盘韭菜虾米,还有一碗腊肉,嘎嘎地!
刚上桌小雷咱俩每人一碗葱花鸡蛋汤,哪有汤,全是鸡蛋。
哪好意思吃这么多,给二弟弟夹一半,不然其他菜别想吃了。
雷叔平时也爱喝点,好家伙,家里10斤的壶还有半壶本地高粱酒。
三两的玻璃杯,咱爷俩每人一杯。
别说,高粱酒很纯也很香,跟雷叔喝得不亦乐乎。
老人家问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儿,就是没问我跟小雷的事儿。
几次试着想跟雷叔说明情况,都没时间说彻底。
阿姨打我们进门就以为俺是小雷男朋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我碗里的菜,堆得像小山一样。
期间问到阿姨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欣赏说的我也看到了。
“哎!人老了,住几天院,回来也吃了药,现在基本已经好了。大丫两年没回来,就是想她。”
听了也松口气,总算踏实了,就是要闺女回家看看、玩几天呗。
酒足饭饱,泡一壶茶,陪雷叔坐院子里吹自然风。
厨房里收拾罢小雷准备冲凉,她不能像我就站在压水井旁边洗。
阿姨说去二楼空房间里洗,上面宽敞,就是没来得及装门。
小雷一听没装门就叫弟弟陪她上去,做个伴儿,她一个人害怕。
俩小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要赶紧写作业!”
心想有个现成的大活人,你不晓得叫咩!
等小雷找好衣服出来,不无好气地喊老子。
“强老大,不喊你你就不自觉是吧,提水上二楼!”
“要得、要得!”
赶紧的,哥一手一桶水,一手大胶盆,晃晃悠悠上二楼。
一桶水倒下去才大半盆,先洗头发,哥假正经,脸朝外坐门口小板凳上发呆。
洗一阵子叫我下去再提一桶水,把一壶热水也带上来。
“我天、这女人哪,还真是麻烦。”
哥便下楼边嘟囔道。
哥还有点晕,拎上来没多想直接给她倒大胶盆里。
人家一惊一乍,啊,赶紧双手捂前面。
“老大,不是叫你坐门口咩?”
“哥坐门口可以,谁倒水呀,咋呼啥呢?不就那回事儿。火车上都摸了一路,自己不也哼哼唧唧的,咋就忘啦?’
“摸归摸,你又没看!这下完了、完了,要你赔、要你赔!”
“德行差,哥又不是故意的,哥帮你洗得了,姐姐乖,小声点儿!”
说完把她拎起来蹲盆子中间,也真听话,双手抓着盆子,闭着眼睛。
拿瓢浇水,打香皂,冲水,然后站起身抹干净,很少干这活儿,累死老子了!
白花花的也来不及细看,吆喝着赶紧帮忙穿衣服。
这时候人有点恍恍惚惚,可能酒劲儿上来了。
实在忍不住,逮住刚出锅的白嫩馒头,一头扎下去又吃半天宵夜。
呼哧好一阵,收拾妥当,小姐姐才带我到隔壁房间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