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三哥天没亮就在厨房里忙乎,估计早餐蒸包子、炸油馍。
等我们几个懒虫起来,稀饭也煮好了。
切一碟酱萝卜,热几盘昨晚的剩菜,我首先拿筷子夹炸馍(类似于油条的做法,但不会脆)尝尝,还是家乡味,又香又有筋道,有嚼头。
雷姐说学学看,我们回深圳也可以自己做来吃,很好吃。
“深圳的面粉都有添加剂,家里的面粉原汁原味。
村里有打面机,扛一袋小麦去,一会儿工夫打出来,面粉是面粉,麦麸是麦麸。这种面粉的香是真正的麦香。”
二十八,把面发。家里就操持着包包子。
吃完早餐,老三问我们过了年咋安排。
告诉他回来点个卯就走了,不走亲戚,根本没时间。
早上起来,三哥跟母亲商量几句。
“老四上午去付家前庄转一圈,你们结婚第一年也没去,中午在三哥家吃饭,就算提前拜年了。他们盖的新房,大侄女欢欢会做饭了。开皮卡去。”
“带个包吧,空手去咩?”
“带你们三张嘴去行了,都是堂哥,带啥包。过年,家里啥都有,他们杀了猪,中午别搞醉了就是。”
老五说拎两盒黄鹤楼吧,免得你开一台空车去拜早年。
两位领导又装扮一番,开上皮卡就出发。
出门前坡顶大路往北走,离家四五里路就是小沙河,属于我们后山小河的上游。
车子停河堤边,沿着河流往上走,带俩姐捡石子玩儿。
叫她俩眼睛睁大点,说不定捡到宝石呢。
正在捡宝石,皮卡旁边有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喊我们。
我招手叫他骑上来。这么巧,是二堂哥家老大。
“四爹,你们啥时间回来的?”
“冬兵,咋恁巧哇,你看到是我?”
“我没看清是你,三爹的皮卡我认得。中午到我们那儿吗?”
“中午去,谁会做饭吃呀,还有你四妈我们三个。”
“都在屋里,你几年没回来,叫我爸晌午做席吃,杀年猪了,菜有的是!”
“昨晚上也是吃四大头席,你新三妈的。中午弄几个凉菜喝黄酒,别整太复杂。”
“那中,你们先在河里玩,还早,十一点半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招招手侄子先回家报饭,俺们继续找宝石。
中午估计又要吃酒席,冬兵老爸冬腊月啥不做,专门帮人家做酒席,熟人八十,不熟悉的一百块,就中午一顿,俩月下来也整几千块,过个丰收年。
再往上走,河岸有一块光溜溜的石板坡,中间有一股细细的溪流。无论怎么干旱,从没断流过,绕到石板坡边边有土长草的地方,才能踩着上去看。
我走中间,前面牵一个,后面拽一个,有结冰,很容易摔跤。
通往石板坡中心有一条后来人工开凿的小路,勉强可以走人。
中心一汪泉眼,石板坡在这座山的中下部,泉水很旺也很清澈。
雷姐说怎么这么奇怪呀,四周光秃秃的青石板,偏偏就冒出一个泉眼。
“细看看泉眼像个啥?”
“啊??脚印!脚指头印都清晰可见。太神奇了!”
是一个人往上走没穿鞋子的右脚印,用穿着皮鞋的右脚一量,两个半长,也就是三个成年人的脚印大小,长宽的比例也合适。
脚印有三十公分深,感觉脚板底下踩乱了有碎石板翘起来中心有几个细孔,泉水就是从碎石缝里冒出来。
天气越干泉水越清凉,下雨天就很浑浊。
附近放牛滴,放羊滴、干活滴都在这儿打水喝。
相传杨二郎担山撵太阳。走到这里嘴干舌渴,白花花的太阳把河水也烤干了。
盯眼一看,青石板小面有泉水,右脚一用力,踩出个脚印,不一会泉水就冒出了,停下来喝口水继续赶路。
因此这眼泉的名字就叫二郎泉。
后来有一位放羊的老人,想喝水又走不进来,就用钢钎凿石,凿了两月才有这条小路走进来。
用手捧一捧给二位姐尝尝,不怎么感觉是冷水,还冬暖夏凉吧。
下来顺着河床往回走,雷姐说:“强哥哥,哪有什么宝石吗?连个很特别的石头都没看到。”
“哥手里拉的不就是两个活宝吗,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