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我的异界主神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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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白银之星

图利法斯城,位于亚斯兰帝国的东南地区,距离赞亚世界的中心——多摩海庭仅仅只有半天的路程。

这个繁华的城市,是亚斯兰帝国的都城,同时也是其经济与文化中心。

众所周知,在图利法斯城内,有那么几个标志性的建筑。

其一,是亚斯兰帝国皇室的皇家宫殿。宏伟雄壮,大气威严,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光。它坐落在城市的中心,周围相当大范围内的商家与工匠,日常运转都围绕着这座宫殿。

其二,是光明教廷的圣光大教堂。也是都城内唯一稍微低于皇家宫殿的建筑。身为世界上所有圣光信徒心中的圣地,其最醒目的特征,是教堂最顶端处有一团凭空悬浮的光团,光源炽烈,即便是在黑夜中也不会熄灭,其光芒在方圆百里之内都能看到。

其三,则是整个都城乃至整个亚斯兰帝国最大的图书馆——圣罗伦斯图书馆。看其外表,除了那座直上矗立的观星塔以外,平平无奇,却内藏着据说超过三万本的藏书,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秘术孤本,常人等闲不能参阅。

是夜,微风习习。

日落四刻钟之后,便是宵禁时间,街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建筑内的光亮,和圣光大教堂上的小型太阳,默默烘托着这座城市的生气。

一位老人,身穿白色长袍,拄着银星杖,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圣罗伦斯图书馆的观星台上。

他仰望着星空,神色不时变换,最终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老师为何叹息?”

一声空灵而轻柔的声音传来,一名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女,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老人的身侧。

高处的夜风吹袭着少女的白袍,在其猎猎作响的同时,将少女的身姿描摹得淋漓尽致。

“晚上风大,老师身体不好,还请老师早去休息。”

少女恭敬道。

“无妨。”

老人摆了摆手,目光始终凝视着头顶上的这片星空。

少女垂手侍立在一侧,不再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才把目光收回,转而望向少女,将手中的银星杖指向了那片星空。

“莉莉,你能从这片星空当中,读出些什么来吗?”

名叫莉莉的少女抬起头,顺着老人指着的方向望去,口中飞快地念诵着什么,双目之中似乎有银白色的光不时闪过。

许久之后,少女才收回视线,颓然低下头,惭愧地说:“莉莉愚笨,只看到了纷杂而模糊的意象,无法解读出任何东西。”

然而,老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在我教过的所有学生当中,能在你这个年纪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你之外,也堪堪只有两个人。”

莉莉知道,老师说的那两个人,目前都已经成为了大师,即便是身份尊贵如公爵,见到他们时也不敢怠慢。

在尊敬他们实力的同时,也是忌惮他们的背景。

因为他们是“白银之星”这个强大的神秘结社内,仅有的三位“守门人”之一的利库·玛·多勒提亚的学生!

“老师谬赞,莉莉愚笨,全靠老师的教导。”莉莉虚心地说。

“那俩小家伙,却没你这么谦虚。”

老人笑道,重新将目光投降了头顶上的这片星空。

漫天星象,倒映在他浑浊的瞳孔当中。

良久,老人才再次开口。

“我看见……视界,再次临近了。”

“老师,您说什么?!”

莉莉震惊。

身为老师的关门弟子,她自然清楚地知道,“视界临近”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啊,我没有看错,视界,的确再次临近了……”老人没有在意莉莉的震惊,而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距离上一次视界临近,有多久了呢?大概有一千多年了吧……”

莉莉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不知所措。

所谓的“视界”,在占星学当中,指的是“无法窥视的未来”。

每个占星师,所能占卜的未来都是有限的。

当他们占卜力所未及的未来时,只能看见杂乱的意象,而无法做出解读,这在占星学中叫做“未明域”。

而视界,跟未明域的概念大不相同,只有当占星师的能力极度高深,能够占卜到极为遥远的未来时才会遇到。

具体指的是,占星师所看到的未来,在某个时间点后,突然进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那片黑暗就是“视界”。

视界中的未来,不可视。

或者说,视界中不存在未来。

这意味着,恐怕在视界之后,就是整个赞亚的毁灭。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视界是唯一的。即便资深占星师的能力有些许差别,但他们所能看到的视界,也都是相同的。

莉莉无法不去相信,因为自己的老师,就是少数几个能看到视界的占星师之一。

而现在老师说,视界临近了。

也就是说,赞亚毁灭的时间点,同样提前了吗?

“是啊……提前了。”老人低语着,“从一万三千年之后,突然提前了一千五百年,究竟是为什么……”

自从第一位占星师接受“天启”,占星学在赞亚世界诞生以来,无数占星师前赴后继,想要解决那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自有记载,详实可查的视界临近,一共发生了三次。分别提前了三千年、两千一百年与一千年。每次都会引起恐慌,占星师都极力地想办法将其推后。

然而除了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稀里糊涂地成功将视界推后了八百年以外,其余皆是徒劳无功。

“星象在向着西北方向偏移,究竟是在滑向毁灭,还是在挣扎求生呢……”

莉莉终于回过了神,听见老师的自言自语之后,微微思忖了一下,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师,莉莉愿意去西北方向!”

“莉莉?”老人吃惊地望着神色坚定的少女,苍老的脸庞上泛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不,你的学识太浅,即便是去了西北方向,也很难发现什么

不管是毁灭还是生存,其诱因,又怎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发现的?”

“可是——!”莉莉急促地说,却被老人挥手打断。

他再次望向了那片夜空,其上群星密布,星河璀璨。

若是常人来看,恐怕只会感叹这景色的美轮美奂,却丝毫看不出世界将要毁灭的征兆。

“每当仰望星空之时,人类本应看见无尽的希望……”

老人的口中吟诵出声。

莉莉知道,这是世界上的第一位占星师,在临终时所说的一句话。

那位占星师,穷尽一生之力,想要破开视界的黑暗,得见更加久远的未来,却至死都徒劳无功,成为了他毕生的遗憾……

最终,老人握紧了手中的银星杖,不顾莉莉的反对,毅然说道:

“西北方向,就由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