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章 欧洲启蒙运动
在伏尔泰、狄德罗、卢梭、霍尔巴赫的思想感觉和愿望之中，没有任何模棱两可或者
豫不决的东西。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是动摇，而且他们对于要加以否定和摧毁的东西，从来也
不曾有丝毫怜悯和温情之心。因此，他们的名字总是与正义和进步联系在一起，人们
便将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称为欧洲“启蒙时代”。
理性之光 时代呼唤
17世纪末18世纪初，战争的接连失利使法兰西处于困顿的境地。
灾难不断地加于贫困者的头上，人们从原来王权的支持、信任者转而变成它的反对者。他
们想方设法将希望寄托于改革。
在法国一些城镇，工业在封建等级制的重重阻挠下，仍持续不断地发展着。以纺织业著称的
里昂、马赛以及其他许多城市，都变成了巨大的工场手工业生产的中心。资产者的队伍变得
越来越庞大起来，成为第三等级中的富有者。货币关系渗透到各个经济领域。
与此同时，由于有资产者、手工业工场主的存在，必然会有无产者、小工业者、帮工和学徒
的存在。在经济上，后者属于贫困者，他们对现实的不满可以说是最为强烈的。
由于大多数人当时的意识都是不甚明确的。各阶层的人有着不尽相同的念头。这就需要一种
量来启发人们的思想，促成社会形成一种普遍观念。哲学家们，尤其是法国的一批
哲学家，敏锐地察觉出这一趋势，因而他们便自觉地充当了思想启蒙的旗手。
18世纪的哲学家们要将新的精神贯注在人们的信念中，只有以理性之剑穿透神学的层层雾障
方能启开光明之门。
他们作
为天才的宣传家，首先冲击了封建主义的思想基础。他们对宗教、自然观、社会、国家制度
都进行了最无情的鞭笞；他们在理性的法庭上对一切的存在或消亡作了最公正的宣判。在
法国乃至欧洲的社会思想史、社会运动史和文化史上，启蒙思想家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真理之子 启蒙运动
1694年，伏尔泰出生巴黎一贵族之家，他生性聪颖，博闻强记。在学校念书时他就熟悉了内
庄重的、富有自由思想的文学作品，特别受法国启蒙运动的首倡者——罗埃尔?贝尔的影响
。
1717年春季，因针砭宫廷盛行荒淫无度的风尚，伏尔泰被捕了，在巴士底狱度过的11个月的
光里，伏尔泰开始致力于写作史诗《亨利四世》和悲剧《俄狄浦斯王》。这两部作品奠定了
他作为诗人的地位。然而，由于他不慎激起了一个小贵族的不满，而导致了再度锒铛入狱。
出狱后，他直奔英吉利王国，三年的流亡生活，他向英国的思想家们学到了真实的、光辉的
、人性的哲学。
伏尔泰带着牛顿和洛克等人的思想观点回到法国后，便成了他们忠诚的宣传者。之后14年，
他暂居西雷城堡中，从事翻译工作。他的《奥尔良的处女》、《穆罕默德》、《梅洛普》、
《纳妮娜》以及其他许多作品都在此期间问世。
伏尔泰在他的大量作品里，对当时教会的
种种荒谬与令人难以接受的行为作了鞭笞。伏尔泰认为，从中世纪以来的人类社会的历史，
就是迷信和理性经常残酷斗争的历史，教会、宗教、由宗教提倡的宗教狂热和迷信，是人
永久的敌人，是灾难、罪恶的人民贫困的根源，同它们相对的理性则是人们的惟一朋友。所
有思想健全的人的责任，就是发扬理性的光明，引导人民，同宗教和宗教狂热的祸害进行斗
。伏尔泰始终抱着理性必胜的信念，他在历史进程上的乐观主义正是由此而产生的。
虽然伏尔泰对宗教、教会及其他社会弊端作了极为
深刻的揭露，但他却从来没有认为以暴力推翻君主政体是必要的，以他的看法，只要上帝赐
予一个仁慈的统治者担任国家的首领就足够了，而启蒙运动的任务将得到解决，人民的普遍
幸福将得到建立。他堪称是启蒙时代的精神领袖。
作为《百科全书》的撰写条目者之一的卢梭与伏尔泰、狄德罗并称法国启蒙运动史上三杰，
定卢梭文学史上地位的是他在1761年至1762年的三部作品，即《新爱洛伊丝》、《爱弥儿》
《社会契约论》。在这些著作中，体现的均是平民思想。卢梭为身后的人们留下了革命
宗旨，他的天赋人权、主权在民思想被纳入了法国1789年“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中。
罗伯斯庇尔对卢梭推崇备至，拿破仑也评论说没有卢梭便没有法国大革命。在他死后，他
的墓碑上刻着这样一行字：自然之子、真理之子长眠于此。
《百科全书》 永放光彩
在18世纪的法国，最能体现时代精神的作品，当推狄德罗主编的《百科全书》。此书的出版
，堪称世界出版史的一大丰碑。它在近代史上被称为动摇法国封建制度基石和建立法兰西17
89年大革命指导思想的重型武器。
然而诚如一切伟大
成就都完成于艰辛与挫折之中，这部《百科全书》由着手编写到最后付梓，其中的酸甜苦辣
难以言表。
要编纂一部包罗万象的著作，首先得要有一大批能撰写各类知识条目的著作者。那些条目的
内容涉及古代史和近代史、年代学、地理学、文学、神学、宗教、数学、自然史、物理学、
化学、医学，还有绘画、版画、图画、雕塑、人文科学、教育学、法学等等。狄德罗说，现
在还没有一个团体能够囊括一切知识，而不建立这种团体，设想的这部著作便无法完成。
狄德罗在编辑此书时表现出了极为出色的组织才能，他善于将法国绝大部分思想家召集在这
个多卷本的出版物的周围。几乎所有的启蒙思想家都参加了《百科全书》的编写工作。
《百科全书》第一版于1751年10月问世。它一出版便引起了轰动，其中有褒扬，亦有嘲讽。
但无论如何，它在人们当中确实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在任何其他书籍里，你都看不到《百科全书》一些条目专门阐述的和其他条目里夹杂着的那
些内容。一方面是目不识丁的社会下层，另一方面是供上层社会享用的华美诗篇、绘画、雕
刻、建筑和剧院，生活是《百科全书》最重要的源泉，它在这本书里向人们作了最生动的描
述。
到18世纪中期，启蒙主义的浪潮已由法国推向了整个欧洲。
此外，意大利、米兰等地也受到启蒙思想的冲击。
启蒙思想家所取得的胜利是他们的思想无需出国许可证便能跨越国界，在阴森的黑夜里无需
火焰便能照亮人类的心灵。他们的这一胜利也可以说是革命必将取得胜利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