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猎人与花
21174400000171

第171章 求婚

第一轮舞会的结束,让宴会厅达到了高潮,所有人的兴致都起来了。两位御前首相尤为激动,他和莱格奥斯的随行大学士卑斯麦展开了威严但又极具情绪性的辩论,主要围绕着两国领土结构和和平时候贸易往来的布置计划。那位卑斯麦大学士仿佛非常了解摩尔,他知道摩尔百年来建立了多少个贸易中转站,在白银城通往她的牙齿布里斯大要塞的沿途有多少个具备强大贸易能力和人口流动的城市,驿站的密度等等,简直仿若要是他们完全入侵摩尔,这些据点就会被侵占得一干二净那般。

他的主要论点在于两国的通商需要加强,把战争状态下的战争经济转化为和平状态下的贸易经济,把闭关锁国的自给自足转化为相互依赖、取长补短的强相连,使得这份和平能够长久持续下去。

卑斯麦大学士说得面红耳赤,与两位御前首相有来有回,仿佛已经预定了这场联姻势必能够成功,和平能够到来,贸易能够正常展开那般。

父王没有阻止他们把这场舞会变成议论会,这看似正是他想要的。

在卑斯麦大学士前去讨论这些之前,他趁着刚间隙来见了我,他对我说,“我美丽的公主殿下,您的美丽与大度让我这个年老体弱的已无希望的衰弱者感到由衷的幸福,正式世界有您这样的表现,我们的世界才有希望,我祝福您,也祝福您爱的任何人。”

他说的安静而惶恐,不像一个充满智慧的大学士,可我很喜欢他,他具有智慧所具备的包容。说完之后,他便走了。之后的讨论也掀起了一场往好的方向发展的热潮。

莱格奥斯始终站在我身边,微笑着看在场的人,看着他们走来,以打算会一会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战争之王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们,即显得紧张又显得惶恐不安,可一展开谈话,为了掩饰这种紧张和惶恐,都带着无法掩饰的嘲讽意味。

“你看起来如此年轻,却像是在战场上喝过十桶罗姆酒的老战士。”军事大臣带着他的妻子过来说。

“岂止喝过十桶罗姆酒,萨鲁芬盛产的黑果酒,我喝过不下六桶,大人,您应该知道,黑果酒一瓶顶三瓶罗姆酒。”

“我知道,我知道,”外交大臣面红耳赤,他妻子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莱格奥斯英俊的脸庞,难以掩饰她对这尊面容的喜爱,同时又羡慕而恭敬地看了我一眼。

皮等和他妻子冷静地走过来,冷静地看着莱格奥斯。

“我知道你,”莱格奥斯一笑,指着皮冯的胸章说,“白银骑士团未来的团长,你在白鱼河的那场撤退上指挥得很好,我们没有捞到更多的好处。”

“不,莱格奥斯大人,”皮冯依旧没有笑,“你们完全胜利了,我们完全失败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争取的点。”

“不像是您说得出来的正义的话,”莱格奥斯像是猜透了一样自信而冷静地说,“你应该会感到高兴,就算阿拉德亚大人对此不够满意,我想你应该感到非常高兴,那是一场完美的撤退。”

“如果您非得这么觉得,”皮冯这时候又笑了,他看向他圆胖的妻子,而她正笑憨憨地看着我,以一个善良而毫无心机的心态看着我,“如果您非得这么觉得,那我的妻子也许会感到高兴,他总是希望我知足,而不是在事业上做得更多。”

“什么?”他妻子笑呵呵地看向两人,“不,请您忽略我,战争的事我所知不多,如果您觉得是对的,我想我没有办法反驳。”

“正好相反,”莱格奥斯微微弯腰,凑过去,让受宠若惊的她面红耳赤,“您丈夫说您喜欢知足,我想这是包括指挥战争在哪的任何决策性活动都需要谨记的。”

“噢,是的,谢谢您,谢谢您,您和公主殿下真是太般配……”她说到一半又捂住嘴,意识到事情还没成,不能这么明说。

皮冯这时低头致意,然后说,“不管怎么样,希望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否则我妻子的愁容可要传染到我身上了。”

他笑着离开了,阿拉德亚带着他高挑的妻子走了过来。

两人看起来像是老朋友一样彼此对视着不说话。如果没记错,据贝鲁修斯叔叔的说法,阿拉德亚在战场上一次也没有赢过莱格奥斯。白银骑士团夺回布里斯要塞也是在莱格奥斯离开前往西部后的事。

他妻子率先打破僵局,她对我说了句:“殿下您真是漂亮。”

那恭敬的语气里还带着羡慕,难以察觉,可我还是感觉到了。

我正打算回以谢意,莱格奥斯突然说,“大人,不管怎么说,您夺回布里斯要塞让我们几乎陷入了僵局。”

阿拉德亚微笑着说,“我能理解为赞赏么?”

“当然,我正是这个意思。”

“对您来说也是如此?您喜欢这个局面?”阿拉德亚说。

“喜欢与不喜欢,通常指正对个人的喜好,可这并非我一个人能干预的,我不会说它不成现实更好,也不会说它现在就是最为自然的,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彼此站在这里,不是对立,也不是一山压倒另一山,而是平等地,世界上两个最强的骑士团的首领在此平等地相互交流,我想这才是我所期待的。”

“两个最强的骑士团。”阿拉德亚略带嘲讽地笑了。

阿拉德亚的妻子看着莱格奥斯,莱格奥斯对她行了绅士的礼仪。

阿拉德亚和他妻子走后,阿尔巴斯走了过来,他是作为单身人士参加这场舞会的,与他跳舞的是某位大臣的女儿。他过来恭敬地看着我,容光焕发,像是还没有从舞蹈中缓过来那般。

“公主殿下,”他行了礼,充满热情地说,“世界握在您手里。”他又对莱格奥斯鞠躬,莱格奥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走了。

新一轮的舞会在此开始,莱格奥斯和我一起跳得更加熟练与默契。

我慢慢适应了他的节奏,他在想什么,他下一步的目标,我仿佛预见到了,没有刻意表露的成分在里面,我深深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

舞会结束后,如我所预见的那样,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低头弯腰,那头殷红的长发在背部的黑色礼服上滑动,最后停止。

“我美丽的摩尔公主,当我第一眼看您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被您高尚的品格所吸引,我已征得伟大的摩尔皇帝之同意,而这一切都将决定于您,在此,我以莱格奥斯·汀格,绿林河的领主,萊汀城的主人之名向您求婚,我诚恳地希望您能够成为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