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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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互相不回答

看着她二人如此亲密,我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便挪动脚步,准备返回学堂。我不想让他人看出我有任何的不对,所以在喊“二辉”等人的时候,我还强抹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实在是太过勉强,以至于他们一眼就看出我藏有心事。

“二辉”询问我怎么了,我仍旧强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道:“没啥!咱赶紧走吧!”话毕,我率先离去,步伐极快。我不敢迟疑,因为下一秒我的眼睛便湿了。“二辉”等人跟在我的身后,一直追问不止。我干脆加快脚步,最后直接跑了起来。我不会让他们看到我的眼泪,或者说不让他人看到,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规矩,直至现在仍旧如此。

回到学堂,一切恢复如初,我开始上课。课间的时候,我和同学在走廊一起玩“抓石子”。这时,我忽然看到了那名被围的同学,也看到了她。此刻,他二人仍旧在一起,一起扶着栏杆眺望,有说有笑。

我看得入神,结果被扔起的石子砸中了脑袋。同学见到后,全都大笑了起来。“母狗”拍了怕我的肩膀道:“看啥嘞?是不是相中那个刚转来的小姑娘了?”

“母狗”姓李,是一名男生,至于真名叫什么,现在已是记不得了。他这个人比较邋遢,平日里穿得破破烂烂,土不拉几的,头发更是凌乱无比,就好像整个人刚从狗窝里爬出来一般。巧的是,他家还正是靠养狗来生活的。因此,“母狗”就成了他的外号。我与他的相识,是在一次放学的路上。当时他被人欺负,我路过见到后,随即仗义出手,帮他打跑了那群人。从此之后,他便在学堂总跟着我。要说“母狗”这个人的性格,真的是太软了,这也怕那也怕。别人欺负他,他向来不敢还手。我曾经尝试着改变他,但发现根本无用。每次打起架来,他都会躲得远远的。后来,我也就慢慢放弃了,心想着他也就这样了,只要以后不再受欺负就行了。

此时,“母狗”笑着看向了我。而我则故作严肃之状,默默摇头否认。但与此同时,我的心中也逐渐升起了疑问。我很好奇,“母狗”是如何知晓她是新转来的。于是,我便顺便问了“母狗”,而“母狗”的回答则令我大吃一惊。原来,他们竟然互相认识。刚开始时,我还有些不相信,但当“母狗”真的把她叫到身边后,我当时便无话可说了。

经“母狗”一番介绍,再加上先前就见过面,我们自然很快就熟识了。通过短暂的交流,我得知她家以前也是乡村的,且与“母狗”家挨着。不过后来因为做生意的需要,所以举家搬到了县城。自然地,她也就去了县城上学。而这一次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她的父母去了更远的地方做生意,故而把她暂且寄宿到了她二叔的家中。

而她的二叔,竟是在集上开胡辣汤铺的那家。至于那名先前被围,且与她关系很好的男生,则正是她二叔家的孩子,名叫——“俊儿”。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内心可以说是瞬间明媚了不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她与“俊儿”之前就在县城的同一所学堂上学,因为她走了的关系,所以“俊儿”也选择跟了过来。

能通过“母狗”与她正式认识,是我没想到的。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也经常与她在一起。因为她长得实在是与“绿姑娘”一般无二,所以我的内心十分渴望能称她为“绿姑娘”。但我又不敢贸然说出来,因此每当喊她或是叫她的时候,我都用一些像:“哎!”、“那个谁!”、“那个同学!”……这类的词语。

一天放学,我打扫完教室后,锁门准备离开。结果她突然出现,堵住了我的去路。能看到她我当然很高兴,但我也很纳闷。因为平日里的这个时候,她早就应该和“俊儿”一起离开了学堂才对。于是我便问道:“都啥时候了,你咋还没有走哎?”

她笑着回道:“咋?不想看见我呗?”

我急忙摇头道:“不是!就是问问。”

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钥匙从我手中拿走,把我刚锁上的门给打开了,并走了进去。这下我更是好奇了,但也随之走了进去。她坐到了窗边,而我则站在讲台上,默默地看着她。这期间,我一直在思考,思考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哎?”

说实话,当我第一遍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于是就重新问了她。可是,当她再一次把相同的话说出口时,我瞬间就愣住了。

我刚刚曾假设过许多种她来此的理由,但怎么也没想到,答案竟是这个。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我承认我喜欢“绿姑娘”,但她究竟是不是“绿姑娘”呢?我愣在原地,久不出声。而她本来是一直带着满面的笑容望着我的,但见我迟迟不表态,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离开了座位,向教室外走去。

我见她要离开,急忙跑了过去,挡在了教室门口。她停下脚步,站在我的面前,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

我知道,今日这事,有必要说清楚。毕竟压在心里的话,我也很难受。于是,我将“绿姑娘”的事情再次向她说了一遍。但她却一直摇头,没有任何话语。

我不清楚她摇头代表着什么,也不想再去猜代表着什么。此时的我,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那就是她究竟是不是“绿姑娘”。于是我便逼问她,让她说出答案。可她就是一直不开口,仍旧摇头。

见她迟迟不说话,我便也放弃了。直接把门口让了出来,任她离开。她抬起脚,开始向门外走去。当走到不远处的时候,她突然回身开口道:“如果没有之前嘞那个绿姑娘,你会不会喜欢我?”

听到此话,我看向了她。只是,我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像她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一样。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后,她便离开了。而我则锁了门,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