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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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碰到鬼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步伐放得极慢,脑子里尽是刚刚的场景。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失去了方向。

扪心自问,我所思念的,到底是不是“绿姑娘”呢?说不是吧,可为何总是在追寻呢?又为何一定要获得那个确切的答案呢?说是吧,但自己其实已经从心里接受了她。不是哪一个之前一直在试图把她的称谓改成“绿姑娘”吗?怕是在这之前,他早就已经知道,她不可能是“绿姑娘”了。只不过,他的心中仍还抱着幻想罢了,幻想着她们真的是同一人。

乡村小道,我独自一人走在夕阳下。一眼无极的平原,却装不下那内心的野望。熟识的人向我打招呼,我却视而不见。后园树林,已现黑暗。而我,是多么得渴望被这黑暗覆盖,让自己的意识长眠于此,不懂思考,不懂得情为何物。

夜深人静,我再一次像两年前一样,开始失眠了。只是,这一次没了焦急,没了挣扎,只有对自己的反思。

躺了一会儿后,我终是决定起身,到外面去走走。我悄悄打开屋门,不露出任何声响地离开了。

夜晚是我的第二性格,也是我对自己本质的定义。从前,我只喜欢太阳,喜欢火焰,喜欢一切象征着光明与激情的事物。但随着我的成长,我越发地发现黑暗才是我的属性,因为它总是能令我静下心来思考,让我诞生无数从未有过的灵感。

我一边走着,一边思考,仍在为白天的事情做着抉择。不知不觉,我竟到了“活河”旁。此时的“活河”因为树林的覆盖,根本无甚光线能照进来,因此里面可以说是漆黑一片。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安稳地在里面走来走去,谁让我对此地够熟悉呢!

走累了后,我停在了一棵树下,背靠起大树。

“要不……就做个了断吧!”这是我内心经过深思熟虑所做的决定。我不得不如此选择,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绿姑娘”了,而相比之下,我觉得她才是那个我最近一直在思念的人。况且,我早就在无形当中,把她当成了“绿姑娘”。若是真正的绿姑娘永远不出现,那她岂不是就是真正的“绿姑娘”?

我越想便越发地认同自己的选择,并最终确定了下来。但今晚,我决定还是再寻找一次“绿姑娘”,算是告别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心理上有那么一丝安慰。

我基本已经确定会是无果了,但还是沿着“活河”走了起来。我没有大喊,步子也不算慢,可能这就是真的放下了的表现吧。但是,其中也不免夹杂着对未来的期待,对与她在一起的快乐的憧憬。

“活河”仍在流动,但已听不到流水声了。我找到了一处干净的水域,借着枝叶缝隙间照下的那一束寒光,与水中的自己对视。影动的波光不断闪烁着回忆,我仿佛看到了两年前与“绿姑娘”相逢的画面。

入定片刻后,一片落叶飘落至水面,荡起了涟漪,击溃了“绿姑娘”的身影。我看着“绿姑娘”渐行渐远的身姿,心中如释重负。直至这一刻,我才明白,放下的感觉是多么地妙不可言。我笑着向水中的“绿姑娘”挥手道别,然后起身向下一站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梦幻,一切也都是那样转瞬即逝,就像现在这样。我想,这一次走出“活河”后,可能便是永别了吧。

我于黑暗中前行,但内心却明亮无比。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怎地,竟有种不舍的感觉。准确地说,不应该是不舍,而是一种已经将自己置身事物之外的怀念之情。

可是,正当我最后一次仔细欣赏这周边美景之时,我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啜泣的声音。我很好奇,更不敢确认,于是便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啜泣之音竟开始抽噎起来。

“大晚上嘞,是谁搁这哭嘞?不会是鬼吧?”我的内心逐渐升起一股寒意,汗毛瞬间倒立。于是,我的内心急忙开始想象起我的先人们,祈求我的先人保佑。更幻想着将伟大的毛爷爷,闪着红色光芒,在我身后照耀着我。

这是我规避恐惧的传统方法,想想自己的祖上伟人无数,他们可以说是我身后一股神秘的巨大的力量,能帮我抵挡一切。至于毛爷爷,那就更不用说了。别说他本身了,就是他的语录,都可以用来对抗那邪祟之物。除此之外,我还经常在内心朗诵古诗,尤其是诗仙李白的。而且,经事实证明,这个方法也果真有用。我曾在高中闲暇之时,将其进行过专门的整理。把具体的理论基础,以及所涉及到的科学知识,罗列地清清楚楚,获得了不少同学的夸赞。只是后来那东西丢了,我估计是传着看的时候给搞没了,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将其给藏匿了起来的可能。

我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不断接近声音的来源。距离越近,我就越紧张,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沉了起来。眼见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人,我竟不自觉地说了一句:绿姑娘保佑我!”

我不清楚口中为何会突然蹦出这句话来,而且,当时的我也没在意。气氛如此紧张,我甚至都不清楚当时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吞了吞喉咙,准备一睹那人的尊颜。刚要转身,那人却说话了。那声音我听着很熟悉,分明与“绿姑娘”还有她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内容却让我感到魂不守舍起来。那声音道:“你就别哭嘞,能有啥好哭嘞?反正你也已经死了。”

“这啥意思哎?不会是还有人吧?那死了又是咋回事?不会是碰到鬼了吧?”我越想越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此时,我也不想再去看那究竟是“绿姑娘”还是她了,只是慢慢地向后退去,生怕被她们发现。然而,我刚走出没两步远,便听到了风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