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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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意想不到的惊喜

太阳悄悄地升起,它拨开身边的云朵,努力的扬头看着大地,传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一年后它又回来了,它得忙活着人世间的俗事,又要照顾躺在它面前的万物生灵,冬天的雪嚣张吧!可在它的面前却变得软弱无能,只能留下流过的泪而落荒而逃。鸟儿在枝头叫着春,可树梢总是含蓄着,慢慢只露出叶子状的小头。其实它是不知道的,可恶的冬天已远去,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野狗叫了起来,天即将亮。村里赵芳莲家的窗布紧拉着,外边已有了微微的光,屋子里却依旧模糊的黑暗着。张老虎打着鼾声睡着,旁边不远,睡着的就是他的老婆赵芳莲。屋内一片狼藉,衣服、袜子、内衣、裤子四处的在炕上扔着,像狂风过后的沙滩,更像战队过得战场,看着一切,可想而知,昨晚的****是多么的猛烈。赵芳莲静静地盯着身边的老公,她知道老公累了,昨晚的风风雨雨吹打着、快乐着、但同时也使他体力耗费着。半年时间中,赵老虎在外打工挣钱,她细心的照顾着家里。可没有丈夫的夜晚是安静的,没有生的的气息,更没有爱的影子。作为女人,总是要让疼的、要人爱护的,白天家里琐事是她充实,到了夜晚她只能望着枝头的月亮。她的寂寞,她心上的坎却无法向外人道说,如同干旱等待着雨露和庄家等待着秋雨一样。丈夫的归来使她的内心舒畅,瞬间,田里有了泉水,地里长出了青草。躺在丈夫身边的赵芳莲感到安心,他多希望能永远靠着丈夫的肩膀,永远守护着丈夫。

“早醒了?昨晚睡好没?”,睁开眼的赵老虎问着身边的老婆。他是睁眼后第一时间看见赵芳莲直盯着自己的,像是整晚没睡一样。醒了的赵老虎记得,老婆的眼神就是像昨晚一样的,还是那么的暧昧,那么的令人无法抗拒,像是新婚而胜似新婚。望着眼前的妻子,他知道的,一切的种种都是老婆对自己厚厚的爱。曾经的日子记得、窗外的明月晓得,身边的老婆就如同一把锁,而自己就是那把钥匙。

透过窗布,外边亮了好多,赵老虎看看手上旧了的表。“该起来了,今天可忙的很”,他向炕上的赵芳莲说道。

“我又不吃你,看你火急火燎的”,赵芳莲媚笑着向丈夫说道。其实她知道该起了,外边的一切事都等着干呢,扫院子、贴对联、挂灯笼。一切都是老的规矩,不同的过了三十晚上就是另外一年,一九九六淌过了,一九九七又是新的年份,迎接他们的那将会是一个庄稼丰收、心想事成、花开满园的季节。

屋内柔情似水,屋外幸福和谐。

在屋外,周九女已将饭做好等待着女儿、女婿和外孙。春节里,在女儿的强烈要求下,他和老伴没有回东峪老家,而在家的赵天月也被赵黎明用自行车接了下来,姐弟两商量,母亲在女儿家过年,父亲则留在了未过门的儿媳家里。在张会家里,没想到的是听女婿说亲家要来的曹嘉敏和张铜林竟然高兴的很,因为来了人就多了,也热闹了。在曹嘉敏心里,近三年的春节过的实在是闹心,女儿不在家,老伴赵天月没事出去打牌,留下曹嘉敏也是在邻居家转着等待天黑。今年有了女婿、及亲家在家中,她瞬间感到家里喜庆了好多,人多了,吃饭也香了起来。所以,她是在心底里欢迎着亲家赵天月。

“妈,咋起这么早?”,赵芳莲不好意思的向乘着饭的母亲走去,

随后,张老虎也走出了小屋。屋子是四间土房,东西两个小屋,平时一边放粮食一边住人,因为张浩年龄也大了,所以赵芳莲在放粮食的屋子用木板为儿子支着一张木床。晚上的张浩便和外婆睡在一起。

“没啥,习惯了”。

周九女看着女儿,她知道女儿想说什么,但她没给女儿说话的机会就远远的摇了摇手。

洗了脸的张老虎准备向饭桌走去。看着早上里外忙活的周九女,他也感到尴尬,怎么办呢!他站在原地慢慢的想着。“奥,有了”,张老虎内心默默地念叨着,拍了拍衣服,他得意的朝饭桌走去。

“妈,过年了没给你老买啥,二百元钱你拿上用”,说话间他随手掏出两张一百元塞在周九女的手上。

是的,赵老虎的得意的办法就是用红包解开他所面临的尴尬。

望着手中的钱,周九女笑了。不知不觉间她感到自己成了孩子们最在意的人。常年住在红岩寨下,他没想过自己会在大荆川里过年,更没想到女婿会给自己二百元钱。在那座高高又发红的山崖下,二百元可以备齐年里的一切货物,可在哪里永远给不了她今天所感到的兴奋和快乐。

“外婆开饭了”,不知何时到的外孙张浩叫醒了想着往事的周九女。

好好好,吃吧,周九女应声道。等她再看桌上时已是满盘满盘的摆着。

“咋炒这么多菜,吃不完浪费了”,周九女看着桌上念叨着,可话没等落地张浩已上手了,“蒜薹炒鸡蛋、芹菜炒肉、热豆腐、西红柿炒鸡蛋”,张浩算吃算往碗里夹着菜。他没注意身边的父母,更没注意不常来的外婆而独自端着碗辩叽着嘴吃着。

“你看我儿子”,赵芳莲拉着母亲说道:“都说拌着嘴吃饭香,长大有福气,你看你看”。

在女儿的引导下,周九女仔细的看着,是呀,女儿说的对呀,她平时怎么没注意呢?她的外孙确实是辩叽着嘴吃的。在村里的人坐席都是抢着扒拉到碗里吃的,但能像外孙张浩一样辩叽着嘴吃饭的也许只有他一个。望着孙子,做外婆的心中慢慢的想着,她的孙子以后是不是能住上像电视里常有的楼房,能不能也像电视剧里一样开上四个轮子的小车,能不能……

春天的风吹来了她没感到,喜庆的对联贴上了他还是没看到。她高兴的笑着,迎着美好的梦想,她沉浸在小辈们未来的好日子里。

“妈,怎么了你”。赵黎明进屋看着发呆的母亲。

我、我,

她缓了缓神看着儿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姐姐,顺便让张浩给我帮个忙”。赵黎明一句一句的回答着母亲。他静静的等待着母亲外出的脚步,因为……

周九女和儿子说着朝外边走着。

“生日快乐”。

看见眼前的一切,周九女惊呆了。红红的对联已喜庆的贴上,高高的灯笼也早已挂起。而大大的寿字正高高的贴在窗扇上面。看着大大的寿字,她突然间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周九女心里想着,她很长时间没过过生日了,记得第一次还是在生育赵黎明的那个春节里,那还是她承诺为丈夫生了男娃丈夫奖励自己的。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怎么自己都忘了”,周九女心中念叨着。

望着女儿和儿子端着各自的碗走向自己。“妈,生日快乐”,赵芳莲赵黎明姐弟俩端着盛着鸡蛋和挂面的碗上前说道。

好、好我娃孝顺。泪流满面的周九女看着院里的亲人,她高兴的拍打着他身前的儿子和女儿,深情的望着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赵天月。她感觉此刻就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候,自己像地上重新长出的青草一样在此重生。

美好的时光往往是漫长的、也是甜甜的,就像春天。白天看到的是笑红脸的春联、晚上看见的是像春天一样的烟花,就像嘴巴掉进天然的蜂蜜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