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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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装电话

外边刚亮,郭天舒就拿着锄头到地里收拾着那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田地,春节刚过去几天,整整一亩地的土块,他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整的平平的。都说清明前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气温慢慢暖和了,他要早点整好地,好在地里种上常吃的豆角和青菜,以备着恐为吃菜犯难,别看小小几元钱的豆角,一年下来也得近好几百元的花销。郭天舒站在地里,看着眼前广阔的田野,望着那被河堤与村庄加在中央的土壤,多少往事竟浮现在他的心头。肥沃的这块土壤,因为靠河近,所以只要肯吃苦,每年都会有很好的收成,也正是这个原因,为河堤的地村里不知开了多少会都未解决,没办法!最后还是村长郭卫天下的硬茬指标,全村户户便在这里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宝地”。地是按户平均分的,所以村民们也就接受了。收获的季节是喜庆的。同样,每到庄稼成熟的时候,这里的田地间就像吃大席似的热闹,三三两两的来着,又三三两两的向回走着,大家一起说着、笑着,收着自己地里的庄稼,说着村里的闲话和笑话。郭天舒取出装在身上的烟,他仔细的看着四周。地依然还是那块地,山还是那座山,但他发现眼中的一切都在变化着,春夏秋冬都在无数次的更替着,而河堤边上的河水却依旧静静的淌着,不图回报的盯着远处的山,依旧望着这里的人。

太阳已经变的暖和,但确有稍微的刺眼。不一会的时间,地里的人多了起来。郭天舒的左边是张老虎,左地边上挨着周金玲,右边的则是张铜林的耕地。平日里,站在地里的郭天舒总爱和他的邻居张铜林比划,比着种的玉米谁穗大,种洋芋谁个大,可今天!郭天舒沉思着,他难道不来了?。郭天舒是早早的将脚下的土块敲得碎碎的,整的地里的土像是专用线绳来的一样,这几年张铜林不在家,庄稼地里的农活他比不过曹嘉敏,他今天想在张铜林这里拿下昔日的面子,可好,他却时时不来,哎!郭天舒叹着气,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风不知何时迎着麦苗在地吹起,气温不热也不是很冷。郭天舒站在地里,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叫着自己,他不敢肯定是谁,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郭兴平,也不是邻村的王大麻,他分析着不远处叫自己的会是谁?

郭天舒听着声音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他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周静玲,再看看西边地头的张老虎,没有呀!他们都在刨着种玉米的地。郭天舒索性站在地里大喊了一声:谁叫我呢。

“你个老家伙,连我的声都听不见了?”,苏建林算喊着算骑着车朝郭天舒走来。

郭天舒:“奥,是你老哥,你再来我村干啥?”。

安电话呀!你不知道吗?你们村可也,不到两三年时间就安了两部电话,看来这几年是富裕了,李乐家一台、郭村长家一台,算上张铜林家的就已经三台电话了,苏建林羡慕的说。

苏建林,电信局职工,砚川东村人。在那个年代里,做一位电信局的职工是件很牛的职业,首先,电信局当时的工资高也是国家企业,其次便是在那里下乡都会有摩托车骑,而那是的乡镇干部却都是蹬着自行车的上下班的。车子是电信局当时配发的,因为当地村多且山路较多,是专门为驻守这里的职工下乡安装电话是所用的,但骑着骑着上班在路上能看见,下班了路上竟还是可以看见。当时的电信服务是分片的,东西以大荆河为界,南北以清明山为边,整个大荆的电信服务被大大小小的分成了四份,其他三片由他人负责,苏建林则是负责荆河以西的几个村子。每当苏建林下乡来村里,总会有很多人好奇的围着摩托车看着,而郭天舒和苏建立的友谊就是在来回的摩托车上建立的,今天苏建林到郭天舒家吃顿饭,明天郭天舒被苏建林托着上街,你来我往的,时间长了他们便成了好的哥们。

“什么?张铜林家。让我骑骑,我托你到老张家去”。紧握车把的郭天舒骑着摩托在路上行驶着,路虽然不是很平,但却没有什么大的坑坑洼洼。坐在车后的苏建林扛着锄头,嘴里悠闲的哼着戏曲梁秋燕中的片段,同时,驾车的郭天舒满脸笑容,“锄地呢,忙着呢,等下来我家人”,他时不时的向地里的人打着招呼。他是点头向地里的人示意的,他不敢一个手控制自己加下的“新玩意”。对他来讲,短距离的行驶是不出问题的,但远点的话他是驾驭不了的,拿郭天舒自己的话说,他其实就是个“二把刀”。

“到了到了”,没等苏建林叫停,车子已稳妥的停下了。郭天舒等着坐在后面的苏建林,他示意着苏建林走前面。郭天舒属猴,苏建林属马,在私底下他们可以高低不分的乱叫,可到了群众面前,苏建林就是电信单位的职工、技术员和安专员,他郭天舒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群众。“安电话的来了,安电话的来了”,苏建林在前面走,郭天舒在后面喊着也随后向屋里走去。

郭天舒铜林铜林的喊着,张铜林始终没有出来,但屋内的曹嘉敏却应着话地走了出来,“来了,快进屋坐”,曹嘉敏算说算为前来的苏建林和郭天舒发烟。“可以也,都抽上五块钱的标志了”,郭天舒接过烟拈了拈烟把说道。他看了看院子里发现没人,但到屋后里他发现自己错了,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大概都在在这里,有村长郭卫天、组长王亮村及办教师李忠发。他门都是听曹嘉敏要安电话专门赶来的,但来的目的却不是看安电话,主要还是想和曹嘉敏套近乎,想要曹嘉敏的女婿带自己的孩子出去挣钱。在屋内的郭卫天和王亮已看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曹嘉敏现在房子里的一切近乎都是新的,电视新的、衣柜新的、饭桌新的,就连已发黑的木头窗子也被染上了醒目的绿色油漆。

苏建林是在接过曹嘉敏说中的烟后进屋的,他慢慢的吸着手中的烟,看着屋内摆放的一切。

“这几年去看可以呀”,苏建林含蓄的问着身后的曹嘉敏。

“还可以,最近女儿和女婿在外干活挣了点”,曹嘉敏谦虚的答着苏建林的问话。

“电话线从哪儿进?电话放哪里?”。苏建林问着,曹嘉敏答着。

“好了,电话机三百、电话线五十、话费预存五十,一共四百元整”。

苏建林在收完电话安装费后背着包向李乐屋后的电信信号箱走去。苏建林要开始他的电话安装工作,曹嘉敏则要准备着为安张师傅苏建林做好应该做的午饭。

太阳高高的照着,院子里的人明显比九点多钟的人少了很多,他们有的已回家为放学回家的儿子做饭去了,有的却依然站在院子里看着、等着、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