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早上没干多少农活一会儿太阳就升的老高老高。在地里,村里的人们都还在各自的地里忙活着自家的农活,正翻地的李战苹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后却收拾着自家的农具,“会叶妹你们不回去?已经九点多了,该到回家做饭的时间了”,她向不远处正干活的姊妹们喊了一声后就提着镢头在岸上等着,孩子们马上就要放学,她们都要为放学后的学生准备午饭,再一大片妇女走后,地里只剩下一大敦的男人们还在地里不断地刨着。不到十分钟,家家户户的烟筒里都冒起了青烟。
闵飞的家里,李战苹已早早的蒸好了白馍,在炒完洋芋片后她正准备着下糊汤。
洋芋,孩子们的书本上叫作马铃薯,可在当地人们都叫它洋芋,虽营养没有像其它菜那样好,可相对以前那艰苦的生活李战苹已深深的知足,以前家家谁能经常吃上洁白的白面馍馍,现在生活变得好了,对于像她一样的家庭已是当做成了家常便饭。做完饭的李战苹静静的将头靠在了屋内的木质沙发上,翻了一早上的地他感觉好累,可转头望见贴在不远处出墙上的奖状,想到在学习上一直优秀的儿子时她心里瞬间变骄傲起来,小儿子闵加豪看来考学是没戏了,可作为长子的闵加波却一直在学习上没使她担过心。李战苹知道作为农民一直都是靠天在生活,对向她们一样的家庭想要出人头地上学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老张家好几代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她望在自己的手里使整个张家变得飞黄腾达,所以在闵加波学习上需要什么她就为儿子买什么,只要自己能办到的她总是全力支持着,而儿子张加波也是不负所望回回考试总是在全年级里独占鳌头。读好书将来就能有出息,李战苹在心里坚信着个道理,想想自己以前差六分就能踏入大学的校门,可却她也仅是为小小的六分成绩便和大学无缘。
“卖——醋——来,正宗的柿子醋不酸不要钱啦”,安静的外边突然传来了悠扬的叫卖声。
李战苹靠着沙发休息,翻了一早上的地她确实是累了。可就在此时,她听见外边的叫卖声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家的醋瓶,因为今天炒洋芋时她才发现醋瓶是空的。“肯定是西荆老张的醋,这味闻着都酸”,累是累点,想着一切起身后她还是拿着醋瓶自言自语的朝着屋外走去,她今天准备打上个两斤,因为家里人多,中午你倒点、下午他倒点,一瓶醋对于她们来说也就是一个礼拜左右。可当她快到放着醋罐的自行车旁时李战苹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嗷,今天口袋的钱给儿子卖辅导书了,如今的钱花的可真快”,李战苹对着手扶车头的张来喜说到后转身准备着到家取钱。一路上的她一直笑呵呵的,可不成想当她回到家时一个天大的事情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放在箱子中的钱呢!那是他们家的所有家当”,她正准蒋攒下的钱买一台像赵黎明家一样的电视,看看自己家那台老式黄河黑白色的“家电”,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她也想过过有钱人家的日子,可钱明明自己放好了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回家后的李战苹着急在箱子里上上下下的翻着,春节前的伍百元她是放在箱子底下的,后来丈夫在外打工刚刚给自己八佰元血汗钱她是卷好一起放在一双布棉鞋里的呀!她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找不着钱的李战苹想着想着竟在屋里不知所措的小哭起来,她似乎已忘了还放在外边的醋瓶,也就在这时李战苹却听见正向自己家走来的脚步声。她擦了擦眼角边的泪朝门外走着,“对不住了,醋钱下次来一起给你”,当她刚说完话后他才发现丈夫闵飞已走进了门里。
“我把咱家的钱弄丢了”,李战苹看着眼前的闵飞慢慢的说道。平时在家里她是那样的跋扈,可今天钱的事是她的过错,她不得不放下身段面对一切,可使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并没生气反而在身边上的沙发上笑的坐了下来。
“钱丢了你还笑”,望着丈夫,着急的李战苹再一次宣誓着自己在家的主权,好像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再想想,看你到底放哪里了”,闵飞看见妻子大吼着竟沉下了脸。他对于钱的事心里是明白的,可望见妻子那不讲理的样子竟又故作玄虚的说着。平时让妻子在自己面前服服帖帖机会是很少的,她本想告诉妻子钱的下落,可…
坐着的闵飞慢慢的吸着手中的烟,他本想再听听妻子对自己服软的话,可李战苹却瞬间已泪流满面。
“你仔细的想想咱家的钱你存哪里了”?经丈夫的这一提醒,还在哭着的李战苹彻底的安下了心,原来她想到了,她自己在一个星期早早的已将钱存入了银行。
此时的闵飞眺了眺妻子,想着刚才妻子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暗暗的自喜着,这么多年来很少看见妻子在自己面前那样细声细语,没想到今天他还能享受这待遇。
“孩子的饭做好没?去——给人家把买醋的钱开了,孩子回来你们先吃着,我到外边转转去”闵飞对着眼前的妻子掏出了放了好久的烟钱大声的说道。随后摆着一家之主的谱高兴的朝外边走去。闵飞心里明白,对于这样的少待遇只有在妻子犯了错时他才能小小的显摆一回。
走出家门外,闵飞点燃了口袋里仅有的一根香烟,孩子放学还早着,他想着何不去坡上的地里再看看?穿过村中那宽宽的车路,他优哉游哉的向面前的山坡顶上走去。
因为是农忙时节,所以在到往坡顶上的一路上满地里都是干活的人,而路上走着的闵飞不停的向着地里忙着的人们打着招呼。“飞哥,今天怎么一个人到地里去不见嫂子?这都快饭点了你这是耍的啥手艺,是不是又让嫂子给停伙了”?正在半坡间的赵军看见闵飞朝上走着笑问道,说话间掏出放在地边上的香烟谦让着。
“来,抽一根,听说你再外这几个月挣大钱了,出去谁带上我你看行不”
都说老实人吃亏,可对于闵飞而言,前几个月的一个信息却让这个老实本分的他真正的开了眼界。地里的赵军说的没错,是的,去了短短的两月,闵飞确实挣到了在家种地也赶不上的“收成”。接过赵军的烟,他慢慢的讲着妻子从张浩口中听到的事情,那次对于妻子只是随意的说说而已,可老实的自己却认真起来,等自己真的出去后到了外边可没成想还真是那样,自己真的还挣得是那么多。坐着的闵飞看看赵军津津有味的讲着,随后慢慢的抬起了手指对赵军说道:这个数你在地里能刨到吗”
“四佰,你在外一月能挣四佰”!赵军看着闵飞伸出的四根手指感到惊讶,但过了不到几秒钟后又笑了起来。
“你就吹吧,咱这里一天也就是十来块钱,蹦到个下雨天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个三百多块,照你这样算你两个月可就是八佰元的入账了,赵军听着闵飞讲的话越来越玄乎竟笑了起来,对于他而言今天的闵飞还真是老实,不但老实还竟吹气了牛来。
“你咋不说你挣了一千呢”。听见闵飞一直讲着,此时地里的赵军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对眼前闵飞讲的那些话他在心里只是一笑而过,可当再看闵飞的看脸色是他才发现有所不对。“脸色还是那样沉稳,难道是真的”?对于刚才闵飞所讲的那些赵军在心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那沉稳的样子,他在心里相信了,相信了今天在闵飞面前听到的一切。
地里的赵军在次静静的看着闵飞,他在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位“老实人”。忽然之间他感觉和眼前的闵飞相比自己是那么的傻,起码对而言闵飞他一直他坚信着自己,可他呢!他却一直来都是在装着自以为是的“聪明”。
“哥,那下次出去时带上我呗,也让弟弟我感受一下那一千元在手里的感觉”。望着闵飞赵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