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灿的非洲辫子,很快惹来追捧,槐和需以及邱,在第二天第三天,相继也梳了非洲辫子。
之所以叫“非洲辫子”,那是槐问周书灿的时候,周书灿不知道这种女生梳的辫子应该叫什么辫子?他只是电视里,和街道上见过非洲的女孩子梳,然后就这样告诉槐。槐给需梳辫子的时候,也就这样告诉需的,然后,槐让邱帮他也梳了这种辫子。
在没有梳非洲辫子之前,邑所有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有小孩子,头顶都是荒草筐一样乱。女子的头发相比较还好一点,男子的头发是真的不敢恭维,是随便的挽一下到头顶,用麻绳系一个大鬏(之后再说说男人的发鬏)。那么长的头发,又不是天天梳洗,真的是不用脑袋,用脚趾头都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周书灿的服饰裤和非洲辫子,给邑民带来外貌上的很大变化。现在闵家邑每一位邑民每天都需要做工(没有休息日),又没有凳子和桌子,下蹲和弯腰是必然的。尤其是像捞河蚌、打砖坯这些工作,现在改为女子做工后,改袴为裤不仅仅是节省布料,也让女子不用担心走光,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
女子天生爱美,看到周书灿和槐等人干净整齐的头发,也纷纷效法非洲辫子。贫穷的乡村没有什么华丽的珠钗,步摇也是木头做的,连精美都称不上,只能说比树枝强一点。非洲辫子立马成了女子们的主流发式,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带颜色的丝绸,绑在辫子上做装饰。
闵父听从周书灿的建议,把卖豆腐的男邑民撤回来。周书灿感觉现在卖豆腐有点不划算,大豆也属于粮食,此时大豆的产量并不高,大豆的数量也不多,闵家这样大量的使用大豆做豆腐,势必引起大豆价格的上涨,用可以买粮食和奴隶的珍珠去买涨价的大豆,太亏了。
而卖砖就不一样了,青砖现在是闵家一枝独秀,人们可以不吃豆腐,但是会需要砖。通过闵父的介绍,周书灿知道哪怕是阳关那样的关卡重地,都没有砖城墙,只是用土胚砌成一人高的土墙,比其他地方显的稍微高一点。这样的土墙,能抵挡什么呢?
闵父见到第一窑出来的青砖,也是很受鼓舞。当初,闵家房子的瓦都是买阳关的,如果那时候能自己烧瓦,何必劳神费力的从阳关拉回来。
“子骞,这青砖你准备怎么处理?”
“父,让卖豆腐的人拉去卖了。”
闵父很是惊讶,怎么儿子想的又和他想的不一样?“卖了,为什么?我们自己不盖房不砌邑城墙吗?”
“父,我们现在周围的邑,包括阳关、龙城在内,那里有砖城墙呢?如果那些来买砖的人,看到我们有,您说他们会怎么样?”
闵父不假思索的说:“他们会认为我们很富裕。”
“对啊,父,他们会认为我们很富裕,然后就会打劫我们。我们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怎么抵抗呢?”
周书灿的话让闵父陷入自责,他歉意的说:“唉,子骞,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让闵家人丁兴旺,如今让你为难的做这些事,还要担心被人打劫。”
周书灿宽慰闵父:“父,您是一位好父亲了,没有您的支持,我怎么能去做这些了呢?别的不说,就说这些奴隶。别人家因为受灾现在出卖奴隶,而父您却能买回来奴隶,这已经是对我很大的支持了。”
岔开话题继续说:“父,这次去宋国买奴隶,您不必亲自去吧?只要通过商旅,是不是就可以把消息传出去?”
闵父点点头,“马上就要到春天了,虽然天气暖和会好过一些,也只是好过一点而已。田野里会有野菜吃,可粮食还没有种出来,还是没有多少吃的。宋、卫等国仍然是会有大量的奴隶被驱逐,买奴隶的事也不必担心买不到。
只是我们邑现在太缺人了,我如果带着人离开,势必带走邑里仅剩下的男子,所以买奴隶的事只能让别人代做,这样我们会多出一些珍珠。还好我之前买粮食的时候,把买奴隶的消息也一起传播出去了,那些人肯定会一起也带过来奴隶了。
只是奴隶的数量不知道有多少?我估计没有仲子家的多,再像仲子家那么多的奴隶也不可能了。那时,我没想到我开不出来珍珠,想着怎么样也会有珍珠。这几天多亏了你回来,赶在约定的时间能拿出来珍珠,不然我真的要失信于人了。”
闵父这人真的不错,珍珠这事也能和别人约好,周书灿哑然失笑,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我家会生产珍珠嘛。
“呵呵……哈哈,父,您太诚信了。可是,父,下次不能这样和别人约定时间了,遇到心术不正的人,提前准备好圈套,你拿着那么多的珍珠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嘛。”
周书灿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以现在的交通情况,宋国和曹国虽然和鲁国相连,可想要大量的贩运奴隶也是不可能的事。人们每每出一趟远门,都是几个月的时间,不由得好奇,这些贩卖奴隶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父,他们是怎么让奴隶长途跋涉,从宋国和曹国来阳关的?中间没有关卡吗?这种大量的奴隶从一个国到另外一个国,那个国家的侯会允许吗?”
闵父低声笑起来,“你这孩子,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又特别糊涂;说你年龄小吧,你却很多时候比我考虑的还多。那些奴隶说是宋国和曹国的奴隶,其实大部分都不是了,都不知道是从谁家跑出来的奴隶,被那些人给点吃的哄骗过来了。还有一些是打仗中俘虏的,从戍卒手里很便宜的买到,然后又高价的卖出去。”
“戍卒卖奴隶”,周书灿大脑中突然闪过一篇文章,不由得仔细回忆,却又想不起来文章说的什么,不过好像是说徐国国破之后的事情。徐国也是和鲁国相连的一个大国,但是徐国的亡国时间是公元前512年,那就是再往后12年的时间。
周书灿摇摇头,徐国灭不灭国和他有什么关系?春秋时代就是大国并小国,强国吞弱国的时期,今天他灭了你,明天你灭了他。鲁国不是把周边的数个小国都灭了嘛,比如鄟国和祝其国。且还是鲁昭公九年的事情,没费任何的吹灰之力,很容易的就一举攻破了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