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炎麟听过墨书逸的话,沉默良久,他明白事已至此,苏清雨他是必须要娶,就如当年他爱的人一定不能娶一样,只能顺从。过去许炎麟以为自己可以反抗,如今看来,那时不过简单幼稚。
伯父曾经和许炎麟说过,人总是活在取舍之间,与其在意必须失去的,不如看看被迫所得的,从生到死,看似短暂又何其漫长,若是纠结痴缠于不顺不愿之中,又能有几分收获。
不禁长叹,“这联姻下一步我要做怎么做?”许炎麟也不想对此过于纠结困扰,再在这言语上争执也毫无意义。如若自己不喜欢,以后苏清雨过门好好养着便是,总不至于亏待她。
“两家目前刚协议完此事,八字已合过,接下来就该议亲、下聘礼,家里为淼淼准备嫁妆,再到定亲,这些两家都有专人去办,实际上你们两个并不用做什么。”苏清雪将杯中茶喝下,她也已经定亲,算得上有所经验。
墨书逸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许炎麟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倒也不急,家族嫡系嫁娶这事中间过程也是繁琐复杂的很,从下聘等一系列程序到婚书交给你们二人,中间少说也要一年的时间,正式举行也要耗费不少时日,在这期间,炎麟你要做的就是多和淼淼相处,为以后做准备。”
“相处?意思是淼淼要留下跟我回临渊,还是我要去海域?”许炎麟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墨书逸,这样安排从未遇到。
“淼淼留下,临渊不在许家内部,你们的日子也不用那么拘谨,自在无忧。”
苏家本意也不想强迫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让两人多接触,培养感情,直接将人送去许家或者许炎麟来海域生活,都不成体统,折中来看,临渊这个江湖门派就是个好去处,有高手环视保护,又有许家的经济支撑,乃是最好的选择。
又是沉默,许炎麟托着下巴不语,这种未知让他无法构想。
“好,我会照顾她,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们和淼淼一定说清楚,不能不顾她的意见和想法。”
“炎麟,我知你在为联姻妥协,淼淼是我小妹,从小被我和兄长疼惜娇惯,多少有些脾气,往后请看在我与苏家的面子上,对她多加包涵,嫁妆方面我苏家一定充分准备,不会让你在此方面有所困扰。”许炎麟的言词让苏清雪高悬的心算是落下不少,她也从位置上站起,轻步上前,恭敬的对许炎麟抬手高拜,行大礼,一来尊敬二来感谢。
许炎麟赶忙扶住苏清雪的双臂,让她无需如此客气,这门婚事他虽然不情不愿,却不代表他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去伤害同样被摆布无从反抗的苏清雨,良好的家教和同理心都不会允许他去苛责一个丫头。
门外,苏清雨已经站立许久,只是故意隐藏了气息,屋内的人未曾发现。她醒来找姐姐,得知苏清雪在许炎麟那,便寻来此处,刚到门前准备叩门时,就听到联姻之事,她本想直接进去反对,可墨书逸紧接着说给许炎麟的话让她瞬间清醒,如若自己冒冒失失的这样进去闹事,姐姐会为难,父亲会失望,联姻也不会改变。
还有祁洛珹,从那日起,苏清雨再无他的任何消息,自己与他已经绝无可能,未来再见就算不是敌人,也相差无几,这是苏清雨早已清楚明白的事实,就这样嫁与他人,多少有些抵触。
“真的要如此认命答应吗?”虽在问自己,答案却很明确。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活了这些年,苏清雨从未如此失落和无助过,在她的记忆里,多是温暖与欢愉,这一年多却饱受疼痛,大约从踏出棋音阁的时候便是错,遇到祁洛珹,答应与他在一起更是错上加错,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