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似乎回忆起当年的邙山大战。高纬说:“爱卿可真是勇敢,当年这样冲进敌阵之中,如果不小心发生意外怎么办?”
高长恭:“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听皇上这样关心、疼爱自己,高长恭这个热血男儿得到了肯定,激动不已,表忠心般的说了一句:“国事就是我们的家事,在战场上我不会想到这个。”兰陵王觉得自己是表达了感激与亲情。
可高纬不觉得。他觉得,谁和你是一家你就是一个臣子而已!进而还怀疑拥兵自重的兰陵王高长恭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一时间,面色阴沉,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水,不过好歹也是皇帝,表情一下就收回来,但一直关注高纬的月遥没有错过这想吃人的表情。
月遥勾起嘴角,摇晃着酒杯,缕缕酒香飘出,醉的月遥眯起眼睛,好不陶醉:那高纬当时怕动了杀念。
宴会到了高潮,月遥看着是时候了,重咳一声,众人的目光都到月遥身上。月遥起身,拿起酒杯往上面敬酒,动作恰到好处,礼仪毫无漏洞,却一反她之前的表现:“皇上,既是兰陵王的庆功宴,请容许臣为王爷献上一物。”月遥笑着眯起眼,缝隙中能窥见几分兴奋。
好戏开始了呢。
有些心理素质不行的官员不自然地低下头,想掩住自己慌忙的表情:这位爷挑事,等会儿怕是要搅起腥风血雨。想着,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青草携着月遥亲自培养的暗卫将礼物端上来。
礼物上面掩着个红布,月遥特地给高纬做揖礼,然后掀开红布。
一块巨大的白玉立在上面,差不多有三个篮球大,其质地白润细腻,很是罕见。
可高纬却是大惊失色,他用力拍龙椅,再也没有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起身,愤怒挥袖,脸上仿佛下了一场大雨:“河间王这是何意?”
白玉上明明显显刻着一条龙,上面还配了八个字:圣上无道,新君将出。
已经坦白的月遥也没有再装下去,嚣张气焰全开,眯着眼,仿佛自己在自家花园散步,启唇:“当然是篡位喽,皇上不识字吗?”唉,这白玉她找了好久,请工匠刻出来的。
高纬青筋全部爆出,怒吼:“大逆不道!来人!把这反贼给朕抓起来!”
半晌,大殿内没再多出现一个人,月遥又开始挑事:“皇上,您的人呢?”仿佛胜券在握。
“哦!我记起来了,外面的侍卫被本王给杀了。”月遥仿佛才明白,大呼一声,表情特别浮夸,现在她的蛇精劲上来了。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高纬后退几步,表情仍是非常愤怒不安,眸中却没有惊恐,若仔细看他身边的一个太监不见了。
他又环视四周,看到下面的大臣安静如鸡,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朝下面大吼:“你们还不给朕拦住这个反贼!”
话声落下,原本静坐的部分臣子蓦然站起,走到大殿中央,以丞相为首,齐声喊道:“请皇上禅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