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头疼的事是弩箭到底要不要装箭羽。楚遥记得自己在旅游的时候摆弄过的那张原始弩的弩箭事带箭羽的,而且后来也上网查过资料,弩箭一般是用竹子做成,以竹篾叠成三角形状嵌入箭杆尾部做成尾翼,在尾翼后面的箭杆尾部缠上麻丝固定尾翼。
不过网上也有别的说法,说是弩箭可以不带箭羽。因为箭质量非常轻,一点点的力矩都会使箭头尾方向发生变更,甚至头尾倒置,所以必须有尾翼来平衡不为零的力矩。而弩箭的质量相对箭质量显然大许多,这样力矩对箭而言是不可忽略,但对弩箭就变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弩箭可以没有尾翼。
虽然有些视频上弩箭的确是没有装箭羽,可楚遥觉得还是不怎么可信。自己打算用相同的材料来做箭杆,并且弩箭的长度一定会比弓箭要短,那么怎么可能比弓箭的质量大呢?楚遥穿越前并没有制作过弩箭,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还是都试验一下比较保险,实践出真知,看看到底哪个方法是对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栖息地中央的篝火点燃了,老汤罐里没有多少肉,昨天都吃的差不多了,不过依旧在火上翻滚着,没有肉吃能喝点骨头汤也行。
豆饼的香气四散飘逸,那些新战俘被解开了双手,但是脚上的绳索并没有动,还是捆成了一串。今天一天的工作下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情况,不用说反抗的,连逃亡的也没有。楚遥打算再观察几天,真要没什么事就彻底解放他们,否则天天找人看着也累。
由于有了新的劳动力,围墙的进度有所加快,目前围墙的高度差不多有一米五了,离着楚遥要求的两米还有四分之一。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马上又要到夏至日了。楚遥估算了一下工程进度,觉得到了夏至日这一天围墙应该能完工。假如围墙真的完工了,楚遥决定组建一支十几个人的探险队沿着河流向下游探索。探险队的念头在楚遥的脑子里一经形成就怎么也挥之不去了,不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楚遥是一百个不放心。
在走之前还需要组织一次大型的狩猎,这些天没有什么肉类的补充,靠着一天三个豆饼的单一食物,不但楚遥自己,很多原始人都出现了饿肚子的现象。
“楚。”鲜的手上拿着几个豆饼走了过来。楚遥接过一个豆饼咬了两口又砸吧了一下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要是有口酒,再来上一根烟,我情愿不吃这些东西。”
“楚,酒?烟?情愿?”鲜学着楚遥的发音,这些话对她过于复杂。
“是啊,酒和烟,好东西。”楚遥笑着说道,他知道鲜听不明白,也没解释什么。
“岩,岩。”鲜突然喊起来,“楚,这。”
“哈哈哈哈。”楚遥伸手在鲜的头上摸拢了几下,她把“烟”听成了“岩”。
岩的嘴里咬着一个豆饼跑了过来:“楚。”
“那个,岩。”既然大家都误解了,楚遥也懒得解释了,顺便问了岩几个问题,“今晚,放哨,有人?”
“嗯。”岩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都安排好了。
“还有。”楚遥指了指围墙接着问道,“墙,多少天?”
楚遥问完有点后悔,岩是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天完工的,因为三以上就是许多。但是令楚遥没想到的是,岩居然伸出了两只手,开始一根一根的数指头。
数完第八根指头,岩不数了,把手伸到了楚遥的面前:“八,八天。”
楚遥惊讶的差点把嘴里的豆饼吐出来,岩能数指头已经很让人差异了,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因为楚遥教会了朱河数指头,岩可能是和朱河学的,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还有八天完工,难道面前的这个原始人也会预估进度吗?
岩见楚遥没有反应,又一次伸出了双手:“楚,八,八天。”
“好。”楚遥也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定要教这些原始人认字数数,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聪明。
任何的知识都是来自于经验的积累,这是大部分科学家和哲学家认可的东西。人类社会积累了几万年的经验才发展到了后来的蒸汽时代、电气时代和人工智能时代,但这是靠整个人类社会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况且一旦点错了科技树,那可能就会停滞不前,比如美洲的印第安人。
可问题是假如有一股强大的外来力量呢,就好像现在的自己,把领先了一万年的科技教授给这些原始人又会发生什么,他们会不会出现划时代的加速发展呢?
只是这可能吗?一万年前的原始人连语言都还没有完善,都还无法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图,现在就教授他们文字,有这个必要吗,他们能接受吗?
可文字一定是在语言产生之后的吗?楚遥记得大学的时候听过中文系的一个讲座,是关于语言产生的。
问题就是人类的语言是怎么产生的,什么时候产生的,直到21世纪还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所有关于语言起源的解释,都不过是一种假设。有的人提出“感叹说”,认为语言起源于表达感情的感叹词;有人提出“劳动喊声说”,认为语言起源于繁重劳动中的喊叫;有人提出“摹声说”,认为语言起源于对自然界原有声音的摹仿;也有人提出“达达说”,认为语言起源于“达达”发声的舌头动作和手势;还有人提出“唱歌说”,认为语言起源于原始仪式中不清晰的赞歌,等等。所有这些假设都无法通过事实来验证,因此科学家之间谁也不能说服谁。为避免再发生这样毫无结果的争论,国外有的语言学会在章程中竟明文规定,凡入会者一律不得谈论语言的起源。比如1866年,巴黎语言学会甚至明令禁止讨论此问题,这一禁令对西方学界产生的影响一直延续到20世纪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