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李华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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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高二上期

虽然回到了家里,然而,不知何时,李华的眼神阴影居然也尾随而至.当他发现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也偶尔会那样时,瞬间感觉天地之间再无可以容纳他的地方,无疑,李华想到了自杀.

和很多人一样,害怕死得太难看,也正是这个原因,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和死亡擦肩而过.但却并不值得庆幸,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狠下心来对着自己胸口来那么一刀,只需要一刀,简单而干脆,可……可就是做不到啊!好好活着做不到,现在就连死也做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吧,李华经常快要发疯般思考这些,从而打发那些无聊的时光!

偶尔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看《铠甲勇士》和《迪迦奥特曼》的情形,当时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像铠甲勇士或者迪迦那样,能够正义、善良地活着,解救民众于危难,带给人们爱与温暖.

可是,现在的自己却经常在想怎么快点死去!每天都度日如年一般,生活如死水!

不过,好在家里终究不如学校里那样冷酷,多少还是能感觉到明显的温馨的.虽然也不可避免会经常被奶奶打扰甚至谩骂,但还是比学校里风声鹤唳之感好太多了,那种感觉往往突如其来,并且想不出原因,让人防不胜防!

要说原因,李华唯一想到的就是最初的眼神事件,但又不认同这一点,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当初的眼神事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那么一阵子难道就可以把一个人毁灭到如此程度吗?李华内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暑假两个月很快就结束了,李华也度过了这相对不那么慌乱的两个月.这两个月还有那么些欢声笑语,因此,开学临走前,李华还对家恋恋不忘,但终究是要离开的,犹豫片刻后,还是上路了.

一路上,李华心想,希望这学期能够顺利点,他不愿意再次提到“眼神”这两个字,在他心中,只要提到这两个字,就会感到很不安.李华仍然回想着高中生活最初的自己,那时的自己自信满满,处理任何事都显得游刃有余.

在内心深处,李华渴望做回那个自己,但又告诉自己,完全变成那个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可以尝试接近,尝试达到那种状态,那种面对任何事都能应付自如的状态.

无疑,这新的一学期,李华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回到那种状态,可根本无法做到.他欠缺的已经太多太多了,高一下期落下的也太多太多,这一学期学起来就显得颇为吃力,更别提回到最初的巅峰状态了.

然而,最令李华头疼的并非这些,而是伴随而来的眼神阴影.这种鬼东西仿佛阴魂不散,似乎铁了心要缠着李华,让他无论如何都不得安宁,让他的灵魂永远得不到安歇!

终究还是这样,终究无法获得一个有意义、有收获的高中,李华愁眉不展,忧思在外.看着班上很多同学有说有笑,而自己却在考虑应不应该看别人,并且时而会突然陷入恐惧之中,李华就感到很难过,感到特别难过.

为什么他们能收获欢声笑语的高中,而自己就只能一个人默默地饱受煎熬呢?

初中时是这样,高中还是如此……

这糟糕的生活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忧伤的生活究竟要何时才能结束?

没有答案,李华只知道缓缓前行.别无他法,他已经没有心思考虑退学了,精力是有限的,眼神阴影已经消耗掉他每天大量的精力,所以已经所剩无几.这点精力并不足以支持他做任何有挑战性的事,退学这等在大多数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自然包括其中.

孤独,无奈,彷徨,忧伤,难过,恐惧,绝望,糊涂和迷茫一起构成了李华高二上期的生活轮廓.死寂中随处可见渗人的身影,前方隐约的微光偶尔传来吓人的声音,这或许是李华高二上期的真实写照了.

直到高二上期期末考试结束,李华都还没想清楚这学期是怎么度过的,充斥大脑的除了那些骇人的记忆,就是自己独自听课,独自写作业,眼神中看不到丝毫朝气,面容上可见憔悴的踪影,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回想到这里,李华已经无心在想下去.是的,他已经到了家里,学校里无尽的烦恼终于可以暂时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