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悲情英雄之血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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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悲情英雄之 血与沙 53

亲王府月华宫的寝殿,萧音倚榻沉思。锦屏、宝丫拘禁地侍在一旁,殿中气氛,显见肃穆。殿外传来徐忠奉召觐见的通报声。

徐忠应招入内,毕恭毕敬。萧音看着三人道:“都到齐了,我把我的一个决定告诉你们。”

徐忠和俩个侍女注目,早就在心中琢磨王妃召齐他们有重要的事。果然萧音道:“我决定陪伴林冲浪迹天涯,做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徐忠三人震惊,却不敢表露。萧音伤感地说:“大白高国没有我的留恋,却有一件遗憾的事。”她叹息道:“为了同林冲相爱,我伤害了林赛儿;为了弥补愧疚,我找回了她。”

在三个贴心人的屏息中,萧音缓慢而苦涩地说着安排:“徐忠,我的行期就在近日,我带着锦屏、宝丫随着林冲走后,你立刻就脱离亲王府。”

徐忠忍着难过连连点头。萧音便又叮咛道:“要保护好你自已,更要保护好赛儿姑娘。找着了合适的机会,无论费什么样的周折,甚至用你的性命担保,也要把她安全地带回大宋去。”

“王妃放心!”徐忠承诺着,声已哽咽。萧音宽慰道:“从现在起我不再是王妃了,却视你们为亲人。但愿后会有期,咱们还能再见。”

萧音不忍看见三个贴心的人流泪,别过脸去最后说:“徐忠,你安排一下,让我再见见林赛儿。”

锦屏立刻紧张,提醒道:“王妃,太危险,王妃忘了前些日子的事?”

“必须见!”萧音说得很坚定:“赛儿真的永远再也见不到林冲了,林冲也永远不会再知道赛儿的最终下落。是我拆散了他们,让我去安慰安慰她。”

徐忠很快做出了安排;一处小巧冷僻、并不起眼的民宅。徐忠将微服的萧音、锦屏二人迎进宅院,自已把住了门口。

房舍内,林赛儿见有人进入,拘禁不安地站了起来。萧音凝目:林赛儿衣衫褴褛,凄凉、憔悴、麻木,令人不忍。

“赛儿,你受苦了。”萧音忍着泪说:“赛儿,不要害怕,这里很安全。你好好养些个日子,恢复了身体,我再设法把你送回大宋去,让你不再受苦。”

林赛儿竟然对萧音的话表现茫然,好似对眼前的萧音都很陌生。她的麻木令萧音紧张,竭力地做解释:“赛儿,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识识我了吗?我是萧音啊!是林义士救过的那个王妃。”

终于,林赛儿的眸子中掠过一丝亮光,在太久的麻木中回忆起了什么,嘴角颤抖着念叨出“冲哥哥”。萧音用劲点头,深怕赛儿消失记忆般强调:“你都想起来啦?”

孰料林赛儿呓语般地说:“我不离开大白高国,我要看着冲哥哥杀死察哥,我留着,可以陪他……”

萧音再不敢呆下去,深怕会忍不住说出实情、令她和林冲的出逃计划毁在了旦夕。她扭头出了屋外,锦屏连忙跟了出去。

出到小院,萧音流着泪说:“我,我太残忍了……要不是我,林冲是可以找到她的……”

锦屏流着泪劝:“王妃,事已至此,不要自责……”萧音却扭回头重新朝着屋内走去,被锦屏一把拉住。

“王妃是想让她回到林冲身边么?”锦屏先是冷静地问。遂又不无埋怨地说:“那王妃怎么办呢?王妃会失去林冲,痛苦不堪!”她的话让萧音的大脑瞬间空白。

锦屏揽住萧音,离开了小院。

庄园管家向赫连保忠禀报:“按大族长您的吩咐,货物已经全部备齐,就等您吩咐启程的时辰了。”

赫连保忠表示满意。待管家退出大堂后,赫连保忠便对着朵理和赫连噶旺一双儿女念念有词起来:大白高国和大宋两国边境平静,重开了榷场,中原的丝绸、茶叶大量涌入了大白高国,却为部族的商贸带来了机会。

赫连保忠说:“中原的丝绸茶叶和大白高国的毛皮是波斯最为走俏的东西,我准备亲自走上一遭,做一回大的交易。”

赫连噶旺心不在焉,朵理则听得很认真,显见一双儿女对家族事务的关心大相径庭。赫连保忠对不成气候的儿子喑自叹息中,朵理却转动着聪颖的眼睛问爹爹:“爹,你知道波斯有多远吗?”

“西去万里之遥。”赫连保忠哧笑,却十分爱怜地同女儿打趣道:“你们还未出生,爹便是这条丝路上的常客,难不成你还要考考老爹会不会走商么?”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考考老爹。”朵理仍旧一板正经,一付考试的模样问:“去波斯走商要途径哪些个地方?”

赫连保忠此时并不了解女儿的心思,随口便道:“那就多啦!虽说年头久了也不会有多大变化。”他如数家珍似回忆着:“途径回鹘,西回鹘,一直往西,还要穿越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异国领地……”

倏地,叙述中的赫连保忠咦了声,意识到女儿有含意,遂反问:“你问这些干什么?这条商道你爹我又不是没走过。那时走的比这远,都走到罗马了。”

赫连保忠洞察得不差,朵理果然有心思,却先以敷衍进入了正题:“爹爹那时是年轻,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爹爹,这趟商贸,女儿代爹爹去。”

“你去?”赫连保忠诧异,赫连噶旺也意外,往下听朵理诚挚地说:“爹爹的部族事业终归要传给后人的,儿女们怎好意思等到爹爹干不动的那一天才去帮衬着爹爹呢?”

“好女儿!”赫连保忠感动地称赞。赫连噶旺却觉得脸皮臊得慌。朵理则不屑哥哥的敌意伺机道:“看来爹爹是答应女儿了。”

赫连保忠敛去了感动,随即认真了起来;女儿的孝道他领情,但性命攸关的走商,他则不得不顾虑。

“朵儿。”赫连保忠深沉地告诫:“这一路万里风餐露宿、沙漠戈壁倒在其次,更有应付许多强盗土匪袭击商队的危险;商队覆灭是司空见惯的事。朵儿已经明白途径的那些个邦国土蛮,许多还曾是我大白高国的敌人呐!”

朵理胸有成竹,一付不改初衷的样子道:“女儿为了让爹爹放心,当然是有条件的。”

“说!凭朵儿的孝心,什么条件爹爹都允你。”赫连保忠嘴上应承纯属故意,心里却清晰了女儿的小九九。果然朵理说:“护商武装的首领,女儿选林冲。”

赫连保忠忍着笑,猛然想起女儿要对林冲使手段的话,忽地冒出个念头:自已也正因林赛儿同林冲将要重逢的事棘手,若借这行程万里的走商调开了林冲,林赛儿即便是逃离了没藏部族、再找到林冲也得一年半载后。事隔境迁,什么样的余地都是会有的。

“嗯,这个选择好!”赫连保忠在瞬间转念中做了决定:“林冲的机智和勇武定不会让朵儿失望,也会让爹爹对朵儿的安危放全心。好!爹这就向林冲派出这趟差遣,再给他配足部族中精悍的武装护卫。”

赫连保忠说罢便朝大堂外走,朵理一把拦住了爹,笑得莫测:“爹,林冲的这趟差遣,由女儿亲自去派会更保险。”赫连保忠正在困惑中,朵理已经摆出商队首领的样子振振有词道:“既然爹爹全权托负了女儿,那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切事情就由女儿来调遣。”

“爹,你还没明白吗?”一直冷眼旁观的赫连噶旺大咧咧喊了起来:“小妹要使美人计呐!”

赫连保忠吹胡子瞪眼,猛喝逆子胡说八道。朵理却笑得很是舒心,替哥哥圆场道:“爹,你任他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这次他可是说对了!”

朵理如愿以偿,在笑声中风也似地冲出了大堂……(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