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悲情英雄之血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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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悲情英雄之 血与沙 62

林冲、冷娃尾随土匪一路跟踪,不敢离得太近;前方的石敢疑兵吊着土匪一路东去,若即若离却令林冲很放心。

行至一处小镇,林冲寻迹判断,土匪们没有再前进。小镇残败不堪,纷乱无章,民匪混杂。林冲、冷娃携四匹骏马机警地落脚镇口小茶寮,缩小目标。

“这是个什么镇?”冷娃同茶老板搭讪。林冲像一个赶脚人饮着茶,旁眼观察着一切。

“无名。”茶老板忙碌着随口一答。冷娃遂又问:“无名镇么?”茶老板不耐烦道:“无名既是没有名子。”

“看这光景也没有官府管辖喽?”林冲忽然插话道。茶老板睃一眼林冲,判断是个主子,话便客气了许多:“您老眼力劲好,所以满镇子都是匪。”

林冲、冷娃互为示意:他们判断无误,匪帮进了镇子;是途经一时、还是驻扎?需得搞清楚。

林冲借着茶老板对他的客气,以关切的口吻问:“那父老乡亲的生活该如何过?你这小店的生意又该如何做呢?”

关心彼此便是缘份,茶老板唉了声,话便多了起来:“这镇子非但无名,还穷得掉渣,连土匪都没兴趣祸害,反倒将此当成了来来往往的歇脚饮马处,倒也相安无事了。”

林冲立刻随话道:“我说呢!满镇是匪,却平平静静的。”茶老板却忽然变了话题:“但这次却是奇怪了。”

“奇怪什么?”话到了关键处,林冲、冷娃很是期待。茶老板象似有意透露般:“往天土匪来往都是歇夜,天擦黑才入镇,打尖饮马。可今天倒好,大白天便不走了。”

见林冲二人悉心,茶老板的话说出口却留一半,显然是江湖圆滑卖关子。撩得林冲二人按捺不住,便再审视着说:“二位要是再往下问,就有意思了。”

林冲江湖一笑,冷娃有意无意将一锭小银放在了茶桌上。二人的默契却让茶老板笑逐颜开,提点似地说:“镇中有座大棚,算是最宽敞的去处,匪酋们都在那里聚集着,好像有什么喜事了。”

林冲、冷娃将马匹行李寄放在茶寮内,毫不费力地寻到了茶老板所说的大棚。二人远远窥视,大棚四周土匪把守,有声有势。

大棚内,却只有讹庞和戈壁阎罗二人,他们赶开了所有小匪,谈论着大队行动的问题。

“天色尚早,为何不紧追商队?”讹庞的口吻不无质疑。

戈壁阎罗不紧不慢地说:“茫茫大漠戈壁,商队哪里说走就走得了的?本当家的要先把同美人的婚事办了。”他在讹庞的诧异中哂笑道:“哈哈!用你聪明的脑袋再想想,征服了美人,再以她的威信下令商队不得抵抗,孤立了林冲,岂不是事半功倍吗?”

“原来大当家如此算计?”讹庞在诧异中恍然地问。戈壁阎罗答得不容置琢:“美人即刻就带到。”

讹庞情知不可违拗土匪头子的兴致,只得道:“那我还是回避的好。”戈壁阎罗疑惑地问:“为什么?难道不想喝口本座大喜的喜酒么?”

讹庞忧心忡忡解释:“在大当家的彻底降服她之前,我最好还是别露面。她赫连氏是皇族,要是让她撞破我在大当家的匪窟雇凶杀人,我回大白高国便是死定了。”

轮到戈壁阎罗恍然,却对讹庞很不屑:“照这意思说,她成了我的夫人、你的嫂嫂,你才能安心地叩见她?”

“正是如此。”讹庞肯定着匪酋的说法,却又不阴不阳地说:“兄弟先为大当家道个喜,心想事成如愿以偿。”说罢便匆匆离开了。戈壁阎罗听得出讹庞最后话中兴灾乐祸的意味,感到扫兴地对其背影喝了声:“看老子手段!”

讹庞刚从侧门消失了身影,朵理便被几个彪悍土匪从大门外押进了大棚,春花紧随其后,紧张万分。戈壁阎罗靠在破旧的太师椅上,却威风八面打招呼:“小美人,昨夜一场鏖战,没能灭了你的商队,却让你受惊了。”

朵理冷哼:“商队有林冲统领,你休想灭得了。”遂又不卑不亢道:“但本小姐可以同你谈个条件。只要放我们走,无论你要多少赎金本小姐都付给你。”

“你的主意打错啦!”戈壁阎罗大手一挥,口气张扬:“虽说老子还没见过林冲那厮,但无论他是哪路神仙,也是一付肩膀上长着一个脑袋,迟早也得被老子砍下来。”

戈壁阎罗陡变凶相,一番恫吓铿锵有力:“小美人,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今夜决择;要么喝喜酒同老子成亲做压寨夫人;要么把你们主仆二人交给众位弟兄当堂消遣了。老子要追赶商队围杀林冲,没时间和耐心同你泡蘑茹。”

就像是戈壁狼和待宰的羊恙,戈壁阎罗窥视出朵理的心寒和春花的绝望,以十拿九稳的口吻最后威胁:“听明白了吧?你们俩就剩下了天黑前的盘算,倒是要好好想明白喽!”

土匪人多势众,围绕大棚抱成了团;无法接近大棚观察内部情况,更不知朵理、春花一点信息。林冲、冷娃返回茶寮,坐在角落处忧心忡忡一筹莫展。茶寮老板手上忙着活计,则暗中留意着二人。

“她们俩一定就在大棚内,我们应该动手了。”冷娃按耐不住,悄声发表意见。林冲则沉思:莽撞行动,必赔血本!茶老板眼观二人,提着茶壶走近,笑嘻嘻低语:

“若是还有一锭大银,便有你们一定感兴趣的消息。”

林冲蓦然,从老板脸上看出了名堂,遂示意。冷娃摸出银锭放在桌上,茶老板收银入袋,声音更低了:“刚才几个小匪来小店饮茶唠话,同你们前后脚。”

“说了什么?”林冲盯着问。

茶老板强调着说:“大棚内放出话来,今夜戈壁阎罗大摆酒宴庆贺新婚,麾下兄弟无论贵贱均可开怀痛饮。若抢来的姑娘要是不从,当堂交众弟兄消遣了。”他见林冲凛烈、冷娃震惊,遂悲天怜人道:“二位好汉要是为救姑娘而来,动手可莫要迟疑。一旦被众匪糟蹋了,做鬼也不得脱生呵!”

茶老板轻叹着离去,林冲遂也决定行动了……

孤零的宅子,土匪们严密把守。

屋内空空,别无他物,只有朵理和春花被绑在柱子上。朵理透着窗子看着外面渐去的晚霞,无限留恋。

“想象的和遇到的真不一样呵!”

春花显然看出了小姐的懊丧和悲伤,便也哀哀地说:“是呵。小姐为了林冲渴望遇险,同他发生同命相怜生死相托的故事。可这一遇险却是要命的关头,林冲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呢?”

朵理同命相怜道:“还有冷娃,也一定为你心焦得要命。”春花被剌激得哭着说:“可是没有时间了,天就要黑下来了。”

朵理绝望地咬牙,对春花命令似地说:“春花,你记住!晚上戈壁阎罗要是强迫成亲,我便自尽,绝不做让林冲看不起的人;你也要自尽,要对得起冷娃,就认我们是角斗士女人的命!”

林冲、冷娃爬上高屋平顶,除了兵刃还带着弓箭。二人隐住身子观察——从这里俯瞰,远在百步开外的大棚和众匪徒看守着的孤零宅子,一目了然。

林冲瞅仔细了说:“从窗户往里看,应该是她们。”

冷娃循迹注目,孤零宅子的窗内,屋中央模糊的俩个人影,忙惊讶道:“是!是她们。”他忽然明白了林冲登高望远的意图,急迫地催促林冲:“林兄,都清楚了,现在就冲下去杀了看守抢出她们来。”

林冲回答得却很冷峭:“我们既是杀得了看守抢出她们,也冲不出镇中大批土匪的重围。我们救人是求生,不是寻死。”

林冲遂又说出决定:“天黑定了动手,但得要她们先沉住气。”冷娃脱口便反驳:“天黑就是婚宴,强迫成亲,她们怎么能沉得住?”

冷娃的反驳正是林冲担心着的:朵理性子刚烈,势必以死抗争令土匪们警惕,把营救的行动搞糟;可她们要是能够沉得住气,便会让土匪们松懈下来。

冷娃读出了林冲心事,莫衷一是地说:“让她们沉得住气,除非她们知道我们来了。”

“提醒得好!”林冲轻呼,随即伸手:“箭!”

冷娃疑惑着递上硬弓,林冲解下系在右手腕上的小偶人护身符,牢牢地系在了箭杆上……(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