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绝世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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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卧龙山贵客

云霄客栈,青衣老者轻拍腰间竹篓抛撒出毒蝎子,身影飘向后方吹响竹笛。

方洛耳朵抖动,手持短刃再次腾起,脚步轻盈飞向青衣老者。只是在攻击的时候,脑袋歪了歪,隐约间听见危险的声音。这时,不知何处飞出一柄飞刀,从后方袭来。

身体在半空旋转,睁开眼睛看向前方打斗的街道,凡叔和老当家已经半躺在地上,鲜血从肩膀溢出。在马背上,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锦袍,腰间挂着一圈闪烁光芒的飞刀。

方洛停下身体,双脚稳稳落在屋顶,沉声说道:“卧龙山中藏风云,四方英雄拜山门,二殿堂主飞刀客,杀手无影是无情。敢问前辈是否为卧龙山二殿飞刀客钟无影?”

中年男子眼皮动了动,抬起头打量眼前少年,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卧龙山钟无影是也,你是何许人物?”

方洛嘴角上扬,轻笑道:“山野小子而已,初次下山历练,未曾想牵涉一宗恩怨。”

就在这时,身后青衣老者再次动手,竹笛化成细剑从背后袭击,速度极快。

就在细剑即将碰触到身体时,方洛身体再次像陀螺般旋转,手中的短刃轻轻划过,把细剑从手柄处切断。随即,左手轻柔一掌拍出,缓慢地印在青衣老者的胸膛之上。

马背上,中年男子嘴唇动了动,发出仅限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武者七重境,太阴掌法。”

青衣老者震退几步,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自言自语道:“阳为刚,阴为柔,至阴至阳,太阴之上,你怎么会失传的太阴掌法?”

方洛脸色坦然,毫不在意地说道:“哦你说这绣花掌啊,我自记事起就一直在练。”

绣花掌是方洛另起的名字,因整套掌法轻柔缓慢,如绣花般,所以干脆改了名字。

青衣老者咳嗽两声,喉咙滚动,强忍着体内血气翻滚,吹响撤退笛声。临走前,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方洛,略显不甘地离开浮屠城。看了眼老者离开的方向,方洛迷糊地挠挠头,心里暗想:太阴掌法失传了么,自己家里一堆功法书籍呢。

回到街道上,往凡叔和老当家嘴里塞了颗药丸,然后和飞刀客挥了挥手,转身没入人群中。在人群里,龙湖学院的乌老头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眼里闪着精光,看了眼周围的百姓,提着鸟笼晃晃悠悠进入云霄客栈。战斗的事情不过瞬间,中年男子只是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凡叔和老当家,骑马朝王府而去。

良久之后,城门出征队缓缓归来,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只是向天王坐在马车中,众人无法察看情况。在浮屠城东南侧,方洛租赁一户庭院当作临时居所,然后在四周围墙暗中布置铃铛作为警戒线。皱着小脸的模样看向空溜溜的背囊,下山时的银两已经全部花完,只能依靠打猎赚取花销。

观天色尚早,在街道上溜达会儿,径直朝城外浮屠山的方向出发。经过打听,最近价格昂贵的野兽是老虎和熊瞎子,因虎骨酒能强身锻骨而得名。

浮屠山,一道身影在树林里飘过,闻着四周的气味和观察地形痕迹,寻找野兽的蜗居之地。

此人正是方洛,进入山林后一直施展轻功寻找下手的机会,奈何白天经历战斗,野兽纷纷离开巢穴。忽然,熊瞎子进入视野,方洛嘴角上扬,从身上的布袋掏出小坛紫蜂蜜粘在粗壮的树干上。

精炼的身体躲在树木上方宽大的枝丫上,呼吸平缓,目光紧紧锁定熊瞎子移动的轨迹。紫蜂蜜的香味顺风飘香,熊瞎子顿了顿,四肢并行,朝粘有蜂蜜的树干冲了过来。熊瞎子在舔蜂蜜时,方洛挂着笑意,双腿盘着树干快速滑落,短刃连续在其眉心位置出入。

眉心一字线是方洛出手的风格,快狠准,能一击毙命。踹了踹熊瞎子的身体,趁天色没有完全漆黑,扛着尸体朝浮屠城返回。在云霄客栈门前,身手灵敏地卸下熊瞎子,和胖掌柜讨价还价。

冯胖子捏了捏银袋,略显无奈地说道:“这位爷,这是你的银两,有好货记得关照我冯胖子。”

方洛掂量了下银袋,小大人模样点点头,说道:“熊瞎子的胆是好东西,若不懂处理奉劝你送去医馆。”

冯胖子屁颠屁颠地跑向店内取了一坛浓浆,笑道:“谢谢爷,你慢走。”

走在街道上,打包两猪蹄膀和烧鸡,甩了甩手上的酒坛,晃晃悠悠穿街过巷回到庭院。

“卧龙山,聚英雄,名声大,震四方。”

“天为大,地为根,何方英雄不埋尘。”

“我家主人相请,小兄弟不如移步王府一聚?”

“无功不受禄,恕不远送,请回吧。”

方洛没有回头,闻声辨人就已知晓身后站着的人是飞刀客。卧龙山义字当头,奈何牵涉是非过多,本应好好结识,却只怪涉世太浅。拒绝邀请的原因只是暂时不想和各方势力有接触,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步入庭院,坐在石桌旁左手鸡腿右手美酒,目光却看向远方天空的繁星点点。怪老头曾说过参悟天上星宿可增加功法的演练连贯性,从小到大习惯每晚参悟,却从未悟出何物。

吃饱喝足,耍一套太阳拳消化消化,遂慢步回到卧室盘膝坐在木板床上运转内功心法。太阴太阳,一掌一拳,刚柔并济,快中有慢,慢中取胜。五年光阴里,太阴太阳习练无数遍,始终无法进入最后阴阳双发的境界。每次问怪老头原因,得到的回复便是时机未到。

........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大地,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浮屠城旁边的落鸦岭,身体像猿猴般在树木间跳跃。

在距离他不足五公里外,一群麋鹿在山谷内谨慎靠近水潭,未曾想在山谷外围浓郁茂盛的灌木丛里,下山虎早已虎视眈眈。

忽然,麋鹿群靠近水潭时,下山虎后腿发力,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三米左右的距离跃起,把水潭边的麋鹿压倒在地。锋利的牙齿咬断麋鹿脖颈,正想享受食物时,水潭里露出硕大的蛇头,山蟒扑向毫无防备的下山虎,连同麋鹿拖入水中。

这一幕的出现突然,方洛经过山谷时正好全程目睹,一举三得的事情竟然如此巧合地碰见,嘴角开心地不自觉上扬。鹿筋、虎骨、蛇肉大补极品,价格昂贵,正和心意。在山蟒勒晕下山虎后,方洛飘了出去,眼睛在草丛里瞄了几眼,发现时机正好,整个身体横移过去。

乌黑的短刃快而狠地刺入山蟒的七寸,再向着头部推了过去,没过几息,挣扎的山蟒就已脑袋分离。打包好猎物,砍了小腿粗细的坚硬树干挑着三头猎物晃晃悠悠返回浮屠城。猎户多,挑着野兽经过街道不会引起骚动,依旧选择云霄客栈,只是临走前冯胖子多送了两坛酒。

回到庭院,飞刀客和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站在门前耐心等候,看见晃晃悠悠地方洛归来,脸上露出丝丝笑容。飞刀客上前说道:“这是我们卧龙山一年一度叩山仪式的入门帖,届时浮屠城各方势力云聚,若有时间望出席。”

方洛翻了翻请帖,推开大门做出邀请的手势,说道:“二位前辈,里面一聚。”

年过半百男子是卧龙山大殿殿主逍遥侠客历帆,声誉不错,义薄云天。

飞刀客坐在石桌旁,饶有兴趣地看眼前少年摆弄茶具,说道:“若在下没有眼拙,小兄弟应该是武者七重境,敢问师从何门何派?”

方洛一口把大碗里的茶水喝完,轻笑道:“无门无派,只是山野小子恰逢偶得机缘罢了。二位今日到此,应是有事要谈,何不直奔主题,免去不必要的试探呢?”

历帆脸上露出笑意,重新审视眼前少年,说道:“卧龙山良莠不齐,需后生武者补充,小兄弟实力不凡,是否愿意加入卧龙山?”

方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摇摇头,轻笑道:“我从山中来,终须山中去,独来独往惯了。承蒙二位抬爱,此行怕是让二位失望了。”

飞刀客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而历帆脸上露出一丝意外,说道:“无碍,天南地北终有相聚,若有事需相助,大可前往卧龙山诚武殿。”

目送二人离开,方洛苦笑着摇摇头,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此地。黄昏时刻,街道上行人匆匆,方洛背着背囊趁夜色离开浮屠城,在城郊回首,脸上全是苦涩的笑容。

原本打算好好在浮屠城历练尘缘,谁曾想自己的功法引起卧龙山的注意,只好就此离开。城郊马厩,找小贩买了匹好马,一路远离。

三日后,远安城外君醉客栈,方洛晃头晃脑地迈步进门,满脸好奇地打量里面涂抹着胭脂水粉的姑娘。到此地不为酒食不为色,只因受人所托押送一物,至于是何物,没有检查。

客栈小二提着水壶跑过来,斟茶后笑呵呵地问道:“这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方洛连喝两碗茶水后,笑吟吟地说道:“受人所托,运送一物,劳烦把陈思环姑娘邀请过来相见。”

君醉客栈里,方洛说出这句话时,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许多喝酒大汉纷纷侧目。身体不经意间挺直,右手摸向腰间武器,目光开始犀利起来。

客栈小二想了想,说道:“这位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汇报。”

半眯着眼睛看着客栈小二离开的方向,环顾四周一圈,从布兜里取出木盒子放在桌面上。侧目时,发现周围许多人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不过方洛没有在意,因为陈思环已经出现,在其身后不远处有人暗中保护。

方洛看过画像,遂说道:“安秋河临死前托付,务必交到你手里,事已达成我也需离去,保重。”

陈思环双手颤抖,眼眶湿润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兽皮,刻画的是地形图。良久后,说道:“秋河大哥葬身何地,改日我好亲自扫墓拜祭?”

方洛站起来,深吸口气,说道:“富阳村山岗岭青龙脉顶峰,墓碑为石刻,侧方有两株百年老树。”

陈思环擦了擦眼泪,微微鞠躬感谢道:“感谢公子,此物于我无用,赠送于你,望能完成秋河大哥夙愿找到里面的秘密。”

方洛摇摇头,推了回去,轻声说道:“你身后有卧龙山贵客保护,把此物托付给他或许更甚。”

目光扫了眼四周,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在门前骑马加速朝远安城门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