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见鬼子不敢动,定是等天黑,心想,就算天黑,也有能力屠杀你们。
碧春见鬼子龟趴在原地等天黑,立即向珊珊、闫三、韩兵打手语。众队员明白,立即停下脚步,猫着身子慢慢靠近鬼子埋伏点。欣儿和海莲不再向西北方跑,也反过来向鬼子靠近。狼娃和伍涛见鬼子不动了,也慢慢靠近鬼子。沐云飞跑回离胜男三十米左右埋伏下来。
十分钟后,金泽像只王八,慢慢伸出脑袋,麻子脸抽动了几下,贼眼骨碌碌打转,见无动静,立刻带着小鬼子冲到顺缘路边缘往城里飞奔。宋福田见小鬼子撤离,并没有“断后”,而是带着伪军慢慢靠近顺缘路,接近边缘时,猛然跃起,跑到了顺缘路另一边。
碧春四人、欣儿和海莲、狼娃和伍涛、胜男和沐云飞,借着星光,对着奔向城门的鬼子,反复开枪射击,一眨眼功夫,就撂倒了十几个。至于跑到顺缘路另一边的那些伪军,众战士为了节约子弹,就没有开枪。
欣儿和海莲,耗尽了二十颗子弹,眼巴巴地看着小鬼子往城里跑,无计可施。欣儿突然想到母亲被远藤活活打死,那一幕惨状像冷铅灌入肠胃中,绞痛难耐,于是,扔下步枪,从背后抽出战刀,朝着鬼子追了过去。海莲见状,也追了过去。
碧春看着两个“疯婆子”不要命地追鬼子,急得要命,又恐两人受伤,便对着闫三说:“我把枪和这六发子弹交给你,死死盯住顺缘路另一边的伪兵,绝不能让他们去支援,只要伪兵一露头,就开枪。”说完,抽出战刀追了过去。
闫三应道:“请副队长放心,我一定看住伪兵。”
欧阳珊珊和韩兵见副队长出击,也跑过来把枪扔给闫三,丢下几颗子弹,抽出战刀飞奔而去。
欣儿追到一小鬼子后面,飞身跃起,猛劈下去,刀片深深砍进了一小鬼子的背部。欣儿再猛踢一脚,顺势拔刀,那个小鬼子向前扑倒之后,双手双脚乱踢乱舞,片刻就毙命了。另外几名小鬼子立即上好刺刀,攻击欣儿。海莲也迎了上来,对准一小鬼子脸部横劈过去,脸部立即断开,只剩下后脑勺的骨腔连着,顷刻毙命。欣儿再次出击,快速左路、右路和上路三连劈,三个小鬼子身体各中一刀,虽然没有被砍死,已成重伤,立刻栽倒。
金泽带着四五十小鬼子在前面飞跑,后面留下二十多个小鬼子阻击天狼队员。胜男看着两个莽撞的“疯婆子”,心头微微动了一下,立即命令狼娃:“看好我的枪,欣儿和海莲有危险。你一定要‘照住’城中的小鬼子,提防打冷枪。”说完反手抽出刀战奔了过去。
伍涛、沐云飞同时跃起,扔下步枪,反手抽出战刀,直奔小鬼子。
二十多鬼子围着欣儿和海莲猛刺,两人奋力还击,但势单力薄,渐渐招架不住,三个鬼子同时刺向欣儿,欣儿用战刀架住,另一鬼子从后面突刺,海莲见状,抽身出来,一刀横削过去,正中那鬼子颈部,血喷了出来。另外几个鬼子猛刺过来,海莲用刀架住,不料还有一小鬼子刺到了海莲的小腿,海莲顿感钻心的痛,几乎站立不稳。欣儿见海莲受伤,大叫起来,“啊啊啊”,用战刀架开了三鬼子,顺势一刀砍下去,正中一鬼子脑门,立刻毙命。另外几个小鬼子又同时猛刺海莲,千钧一发之时,碧春赶到,腾空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砍在那几个正欲刺海莲的小鬼子的步枪上,小鬼子的刺刀离海莲寸许被迫刹住,其中一个小鬼子被巨大的力道震落了步枪,碧春根本不给小鬼子还手的机会,快如闪电,轮起战刀,“咔咔咔”连砍三刀,正中三小鬼子的脸、颈和手臂,立刻倒下。另外的小鬼子端起上好刺刀的步枪,又向碧春猛刺过来,欧阳珊珊和韩兵赶到,握住战刀只管往小鬼子身上招呼。
碧春迎战普通小鬼子,如切菜般容易,将杨氏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片刻间就有五六个小鬼子倒下。欣儿见战友到来,立即抽身退到海莲身旁。一个小鬼子见海莲受伤,突然刺来,欣儿单手提刀,朝着小鬼子左路、右路、上路“刷刷刷”几刀,小鬼子的左臂、右臂和面部中刀,顷刻倒地。欣儿啐一口:“姑奶奶本不想杀你,上门找死,怪不得我。”然后扶起海莲退到路边,随即又发出怪叫声“啊——啊——杀——”,提着战刀再次奔向小鬼子。
胜男赶到,并没有“放大”招式,而是侧身“倒下”,用流氓刀法——地滚刀,横扫过去,几个鬼子的小腿被砍中,痛得“哇哇”怪叫,扔下步枪准备瘸着腿逃跑,伍涛和沐云飞赶上来,一阵猛砍,瘸腿的小鬼子被砍得血肉模糊。
宋福田和一些受尽欺凌的伪兵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小鬼子被砍得七零八乱,心里不胜欢喜。宋福田想,死了这么多小鬼子,如果只是这样趴在荆棘笼,回去难以交差,不如开枪射击正在和小鬼子交战的中国军人,伤到哪一方都无所谓,于是举起王八盒子炮,正欲扣动扳机,闫三用碧春的狙击步枪,在瞄准镜看得正切,立即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走,射在宋福田的手枪上,巨大的震动力,手枪被弹出数米远,宋福田痛得“啊哟”一声惨叫。旁边有个伪兵说:“队长,有狙击手,不要抬头,等战斗完毕,我们再朝天开几枪,做做样子,回去就可以交差啦。”宋福田用左手摸了摸被震痛的右手,应道:“你说得有道理,小鬼子平时欺负我们,今天碰到硬茬,算他们倒霉。”
金泽刚逃到城门口,看见远藤带着十多个小鬼子赶了过来,喘着粗气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宜出战。”远藤用望远镜隐约看到白刃战,自己一方明显处于劣势,挥动武士刀准备迎上去,狼娃立即开枪,一个小鬼子被击中胸部,当即身亡。金泽立即止住远藤,喝道:“有狙击手埋伏在附近,天黑了,守住城门要紧,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远藤怒道:“我们人数众多,敌人很少,杀他个片甲不留不是问题。”
金泽摇头道:“敌人相当凶残,应该是女魔头杨胜男带队袭击我们。”
“什么?”远藤脸色大变,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杨胜男?这女人太可怕了。我们守住城门,夜晚出击会吃大亏。”
众战士与小鬼子混战正酣,孔东升带着十多名游击队员提着鬼头大刀前来支援。闫三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不予理会,只专心盯着宋福田和伪军。胜男、碧春、欧阳珊珊等战士,对付二十多名小鬼子,可说是稳操胜券,现在又来了帮手,很快将其斩杀干净。
战斗刚结束,十多名游击队员似乎“当仁不让”,又是捡枪、又是从小鬼子身上卸下子弹夹,动作相当麻利,一会儿“打扫”得干干净净。天狼队员几乎看傻了眼。孔队长本想去捞点儿“油水”,见天狼队员盯着自己的人看,而自己的人已经做得很“完美”了,就假装若无其事的站着。游击队员刚“打扫”干净,孔队长便走到胜男身旁,红着脸说:“让你们见笑了。”胜男立即转身,岔开话题,回道:“感谢游击队的大力支持!”
欣儿和欧阳珊珊立即走过去扶起坐在路边的海莲,其余战士跟在后面,向顺缘路右边的荆棘丛撤退。闫三身背几支中正式步枪,从荆棘丛中跑到众战士身旁,首先把狙击步枪爱不释手地还给了碧春,又把另外两支中正式步枪还给了欧阳珊珊和韩兵,就跟着众人走向进荆棘丛深处。狼娃在瞄准镜中见队友们撤离,也慢慢撤出狙击点。
众战士离开顺缘路不远,胜男看了看即时出现的游击队员,感觉十分奇怪,问道:“孔队长,你们刚才没有离开?”
“我们一直在附近。哈哈哈,女英雄这名号果然不是白给的,你的队员个个如虎狼,小鬼子那几根骨头哪经得起你们这样研磨。佩服佩服!”孔东升看了看受伤的海莲,立即对着一名游击队员说,“快点把止血药拿出来,给这位女战士包扎。”说完,又对着另外的游击队员,“你们负责警戒。”
欣儿和珊珊轻轻扶着海莲坐在地上,闫三立即跟着蹲下,注视着海莲被血染红的裤腿,心疼地说:“没事吧!”
“土包子,关你屁事!”海莲回道。
那名游击队员慢慢撸起海莲的裤腿,从包袱里取出一些草药粉敷到伤口上,再用纱布轻轻缠上,然后关切地说:“伤口没有经过消毒处理,回去后,一定要消毒。”
包扎完毕,孔东升又对着一名游击队员说:“快去牵一匹战马过来。”
那名游击队员刚跑开,狼娃从后面跟了上来。孔东升瞪大眼睛看了看狼娃背着两支狙击步枪,笑道:“这枪不错啊!”
狼娃立即窜到胜男身旁,说:“师姐,还你的枪。”
孔东升笑起来,故意拍了拍别在腰间的两把驳壳枪。
伍涛和沐云飞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枪还没有拿,想返回去捡枪。胜男看在眼里,对着孔东升说:“孔队长,他俩的步枪没有取回,大约在……”
孔东升眼睛一亮,还没等胜男说完,回道:“那两支枪大约在城门口三百多米的地方。你们走后,我们会去捡回来。还有,刚才你们击毙那么多小鬼子,肯定还有没捡到的三八大盖,等会儿我们返回去再找一遍。对了,杨队长,你们一共十名队员,枪多了背在身上是负担,不如你们刚才捡的那些‘多余’的三八大盖送给我们。我的队员太缺枪啦。”
胜男看了看孔东升,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欧阳珊珊、碧春等,一共多出五六支三八大盖,对碧春说:“大姐,孔队长全力帮助我们,要不把捡到的这几支三八大盖送给他们吧。”
碧春想了一下,回道:“好吧。”边说边把捡到的三八大盖递给游击队员。另外的战士也把捡到的步枪送给了游击队员。
十几名游击队员拿到射击精准的三八大盖,有的背着好几支,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轻声地哼起歌来,“一九三七年哪,日本鬼子进了中原,先打开了卢沟桥,后进了山海关,奸淫又烧杀,简直是翻了天……”
天狼队员也轻声哼起来。闫三摸了摸后脑勺,看着狼娃也在假“哼”唱,不如来个“滥竽充数”。
有三名游击队员自觉跑到前面一边警戒,一边带路,一边抚摸捡到的步枪,剩下的游击队员在后面警戒,也不断摸着三八大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