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人走后,渔夫帽打开袋子一看,不禁怒从中来,他一把摔了袋子,袋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了下来。渔夫帽还不解气,又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接着又踩着袋子左右拧了两圈,估计里面的东西已经碎成渣渣了。一个黑衣白人大汉走了过来,渔夫帽对他说了些什么,黑衣白人大汉点点头向刚才那个拿钱走的黑人方向追去。
“风语,你说张福是在干什么呀?他为什么会这么暴躁?怎么看起来像是黑社会团伙呢?”沈默看着渔夫帽狠厉的模样,怎么也不能把他与中餐馆老板联系在一起。她有些疑惑,难道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毕竟自己也没见过,也没到这家餐馆吃过饭。
“我怎么知道呢?或许刚才的人都是他餐厅里的服务员吧!”风语不经大脑的回答,把沈默惊得一头汗,要是这样,这餐厅还有人敢去吗?
“走吧,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风语拉着沈默向前走。‘真的是张福吗?’沈默揣着疑问跟着风语左绕右绕。绕来绕去就是到不了对面,这时沈默看到展柜下面有空隙,弯着腰刚好能钻过去,她对风语指了指空隙。
“你不会要从这里钻过去吧?”风语惊讶地问。
“要不然怎么办?你有更好的法子吗?”沈默反问道,她故作镇定地揉揉鼻子,这样钻确实不光彩。
风语看看一眼看不到头的街道,如果要正常的走过去,必须得走到头,绕一圈拐回来,这样的话估计张福早都走了,她们也找不到了。这边的商贩都是两两摊位背对展示,连城一条线,路两边都能看到不一样的展品,只是这样钻就得钻过两个展柜。
“唉,今天脸都让你丢尽了。”风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吧,钻就钻。我先声明,只钻一次。”她看着沈默,希望得到她的保证。
“好好好,只钻一次,我保证。”沈默五指并拢举着手,信誓旦旦地说。
趁着摊主不注意,沈默猫着腰像只小老鼠般悄悄地穿过中间商品摊位,钻到对面。风语虽不情愿,但也跟着钻了过去。
刚从展柜下面出来,就看到渔夫帽正要走。“张福?”风语在后面叫道,渔夫帽并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沈默紧盯着渔夫帽,头也不回地问道。
风语拍着胸脯说:“怎么可能?我认人一向很准。”她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沈默白她一眼,风语认错人的黑历史能被人翻出一大堆来,这丫头怎么好意思拍着胸脯保证?
风语不死心,追上去直接摘了那顶渔夫帽。“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风语刚说了一个字,嘴巴就大张着停在那里合不上了。她看看帽子,又看看帽子的主人,手里的帽子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有着印尼肤色满头疤痕的帽主停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周身的愤怒像是火焰,这一变化惊得风语手足无措,手里的渔夫帽上还连接着短短的假发。
他费劲地摘掉墨镜,瞪着风语问道:“Who are you?(你是谁?)”眼上的“黑眼圈”像是被画过了头的烟熏妆,此刻随着他的情绪微微颤动。
沈默夺过风语手里的帽子戴在印尼渔夫帽主头上,赶快拉着风语弯腰道歉,“Sorry,We have mistaken people.(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这是沈默一天中第二次向人道歉。
风语一下子懵了,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肤色都变了?
“认错人了。”沈默拉着风语赶紧离开。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认人认准一点好不好?”沈默被风语气的鼻子都要冒烟儿了,鼻翼一张一合,“呼哧”,“呼哧”。
“看刚才两个人的行为都不像好人,如果他以为我们是搞破坏的,那就麻烦了。”沈默紧张极了,走路时的腿都有些发软,脚像是踩在软软的棉花上,一深一浅。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我都说不要找了这个人了,是你非得找的,你现在还怪我。你不好奇,能搞错吗……”风语也被吓的开始碎碎念。
沈默和风语就这么走了?印尼渔夫帽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他自是不甘,火气正没处发呢,还有人往枪口上撞,他大喝一声:“Catch them.(抓住她们。)”
沈默听到渔夫帽的声音,高声叫道“跑啊”。风语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沈默拉着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向着大门方向跑去。随着渔夫帽的大喝声,“唰唰唰”出来三个黑人大汉。
沈默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正跑着,忽然卖中国“古董”的摊主拉着她,制止了沈默向前的脚步。
“Would you like to buy a vase?I can give you discount.(你还要买花瓶吗?我可以给你打折。)”摊主不明所以,笑意盈盈的看着沈默和风语,热情的向她招呼道。他以为沈默是真的相中了花瓶,所以才绕了回来。
眼看后面的大汉就要追上来了,沈默急中生智,对着摊主微微一笑,“Yes,I want to buy this vase.(是的,我想买这个花瓶。)”接着一低头从商贩的展台下面钻了进去,直接钻到路对面。风语跟在后面嚷嚷道:“不是说好只钻一次的吗?”
“都这个时候了,当然是逃命要紧,你管它是一次还是两次啊!”沈默催促道。
这三个大汉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也从展台下面钻。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个头高大,一钻进去直接把展台给撞翻在地。“噼噼啪啪,哗哗啦啦“,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摊主的哀嚎一起传来。沈默和风语直接捂着耳朵,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摊主的脸都气绿了,他指着三个大汉大叫一声:“Compensation for my antiques.(赔我的古董。)”震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附近的商贩也都围了过来。“Compensation for losses, Compensation for losses……(赔钱,赔钱……)”他们一起喊着。
“Shit,foolish.(蠢货。)”印尼渔夫帽骂骂咧咧的吼道。
“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哎呦,笑死我了。”沈默笑的脸都僵了,她轻轻拍打着脸。风语笑的前仰后合,也不再抱怨沈默让她钻展柜。
她们慢慢地放松了警惕,殊不知一个大汉已经悄悄出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