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日不落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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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白买酒,难倒全长安

汴王府的学室终于开张了,贺知章带着一众哭丧着脸的掾属们,正式在汴王府授学。

整个王府仅有李璥一个学生,根据授学内容,上午教授礼乐书,下午教授数射御。

如此安排下来,上学的时间几乎占据了一整个白天。李璥哪里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现在可是很忙的。

于是,李璥当即召见贺知章,要求删减授课时间。比如乐数两科,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论音乐,前世KTV麦霸小王子的称号不是白吹的。论算数,虽然不甚精通,但在这个时代,依然领先大唐所有人。

贺知章到底是个尽心尽职的人,知道李璥有慧根,亦有心好好培养一番,哪里肯让他荒废学业。

李璥也不逼迫,当即找来笔墨,列出一道算术题。“贺傅,若是您能解出这道题,本王从此绝口不提此事,您教什么便是什么。反之,若是您解不出来,这课程便得由本王自主,如何?”

贺知章眉头微挑,呵呵一笑,并不认为李璥能够写出什么难题,“汴王此话当真?若是老夫赢了,那从今以后,汴王就得收收心,以学业为重。”

“本王一诺千金,绝不反悔。”李璥嘿嘿一笑,将算题呈递过去。

贺知章接过纸张,认真阅览题目,越看,脸色越差,最终,眉头紧皱,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却见纸上写着:“李白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提一倍,遇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试问酒壶中,原有多少酒?”

贺知章忍不住捻须细思,良久,却是毫无头绪。

望着李璥得意的笑容,贺知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汴王莫要得意,这赌约中,并未说明,老夫不能询问他人,你且等着。”

说完,便气咻咻的转身离开。

李璥丝毫没有慌张,笑呵呵的招招手:“贺老慢走,本王静候佳音。”

很快,贺知章便召集六位掾属,将汴王的算题,交由他们来解答。

陈少监等人原本并不情愿,但一看到这算题,顿时不可自拔的陷入深思。可他们同样算不出结果来,气得贺知章大骂众人废物,抓起纸张,径直离开汴王府。

这一天,贺知章来往奔波于各处,四处请教同僚好友。伴随着算题在官员府邸,士家名流之间流传,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汴王所出的题目。

一时间,但凡有点学识,又自命不凡之辈,纷纷拿起算筹,开始演算起来。

于此同时,此算题的主人公李白,亦是莫名的躺枪,随之在长安广为流传,很多人都想找到他,询问到底打了多少酒。

当李白望着纸上所写的打油诗,又望了望身旁的酒壶,一时间也迷茫了。

这一天,这一夜,长安许多人彻夜无眠。那道算题就像猫爪子似的,挠得他们心痒痒,不算出个结果来不肯罢休。

深夜兴庆宫中,李隆基手握玉筹,眉头紧皱。良久,一把将玉筹甩在案几之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连连摇头叹气。

高力士一听到声音,连忙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大家,夜深了,还是早些就寝吧,圣体为重啊。”

李隆基斜靠在御座上,气哼哼的说道:“最近,璥儿闹的事还真多,现在又搞出这李白买酒题,竟然如此难解,便是我也算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头绪,唉。”

高力士笑呵呵道:“大家,要不老奴亲自到汴王府,向汴王询问个结果?”

李隆基顿时有些意动,但随即犹豫了下,不甘道:“哼,哪有父亲去询问儿子的?这小子,竟然敢跟贺傅打赌,只为减免课业。若是让他得逞,岂不是整日嬉戏玩闹,不务正业?”

“大家,这也是汴王聪慧过人,否则,哪有底气敢与贺傅打赌?”高力士笑道。

“璥儿聪慧倒是不假,但如此这般张扬,实在不妥。他毕竟只有五岁,当以学业为重,岂可如此肆意妄为?”李隆基深深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说道。

高力士嘿嘿一笑,不发一言。此乃天子家事,他一介老奴,岂敢插话。

“算了,此事待明日再说吧。”李隆基坐起身子,挥了挥手,“我大唐无数英才,尽聚于此,难道既没有人能够破解此题吗?璥儿年幼无知,也该遭受一些挫折,方能收一收性子。”

第二日,贺知章黑着一双眼袋,微微颤颤的来到汴王府。

昨夜,他几乎彻夜难眠,在家不断用演算,却始终得不到结果。原想着长安百万人,必然有人能够算出来。

可没想到,天明之后,坊门开启许久,始终不见一个人影登门拜访。

贺知章知道,自己输了。

“啊,贺傅您来了?”刚一进门,便见李璥迎头赶来,亲自搀扶着他入内。

贺知章哼哼一声,黑着一张脸,来到学室中。

此时,陈少监等六人早已恭候多时,他们同样顶着一双熊猫眼,眼中满是迫切之色。

贺知章缓缓将纸张拿出来,递给李璥,黑着一张脸道:“老夫算不出来,算是输了。不过,若是汴王无法算出结果,此次打赌,依然不算数。”

李璥呵呵一笑,接过纸张,“贺傅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献丑了。”

说着,便开始在纸张上演算起来。李璥采取的是逆推法,李白第三次遇花喝一斗前,共有一斗酒;第三次遇店前,还有半斗酒。第二次遇花前为一斗半酒,遇店前为四分之三斗酒。第一次遇花前为一斗又四分之三,第一次遇店前为八分之七斗酒。

因此,李白上街提酒前,壶中原有之酒,为八分之七斗酒。

李璥写完,众人连忙聚拢一起,仔细阅览解答。心下仔细演算一番,结果毫无偏差。

贺知章此时已是心悦诚服,叉手拜道:“老夫服了,从今以后,汴王无需再授数学,我等亦无一人,可授汴王矣。”

“贺傅,咱们打的赌,可不仅仅如此啊?”李璥脸上并无喜色,反而饶有深意的望着贺知章,笑吟吟的说道。

贺知章脸色微沉,痛心疾首道:“汴王,若课业都由您自主安排,这学室岂不是等同于空置?老夫愿赌服输,但也不敢耽误了汴王的学业啊。老夫既然不守承诺,是个毁诺的小人,便再无资格担任汴王傅,为人师表了。老夫这就面见圣人,恳求降罪。”

李璥闻言,原本得意的笑容,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