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战国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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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能人者谁?

却说梁王赞韩成之谋,韩成心中甚喜,只闻梁王道:“此策甚妙,只是这人选卿可有举荐?”

韩成低下头去,微拱手一拜,“禀大王,臣私以为,前者宫廷较剑最优者钟衍,可算作一人。”

梁王赞道:“卿言不差,前者钟衍剑术,于孤来看,着实妙极。”

韩成又道:“大王,依臣之见,每国当遴选三人,混在一起,以抽取长短筹配对,第一轮且容一人轮空,第二轮八人相较,第三轮四人相较,第四轮两人相较。”

梁王称善,韩成躬身一拜,直身而坐,斜着眼瞥了一下中行息,中行息心中愠怒,冲着梁王拱手而拜道:“大王,会盟固需彰显威势,然会盟毕竟为和,设高台论辩,做君子之争,臣以为大善。”

梁王不置可否,反转向韩成道:“卿以为如何?”

韩成心中颇喜,面上却皱眉道:“臣以为息公所言不善。”

中行息接连被驳斥,心中已然极是不悦,当即冷声道:“不知大将军究竟有何指教?”

韩成一笑,“某之所以提议较剑,是因为各国随行使团之中定然带有高明的武士,依燕、雍、夏国的争强之心,自然愿意炫耀武力,据某估计,说不得有九成几率三国愿意应允,此事经我国提议,若再有三国应允,到那时即便是乾国自知不敌,也会硬着头皮应允,虽然输了的名声不好听,然而却比惧战的名声好听一点。”

梁王大笑,“韩卿所言极是!”

韩成冲着梁王躬身一拜,继而说道:“这文斗却又不同。”

中行息摇头道:“若是依照大将军先前之论,大将军所言却是错也。”

中行息亦冲着梁王躬身一拜,梁王乐的见二人争论,挥了挥袍袖,示意中行息但言无妨。

中行息一整衣衫,轻笑道:“若依大将军之言,各国尚有畏输之忧,恐削了自家威势,这文斗,可无这般忧虑,便是输了,嘴硬一番,也教他人寻不到错处,况随行使团中副使皆是博学之士,此等与各国饱学之士较量的机会,其怎肯错过?”

“武斗固能彰显威势,然文教亦能兴国也。”

这一番话敲的韩成有点懵,他总觉得中行息哪里说的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没话反驳。只能跪坐在那里无言以对。

梁王见韩成无言,心下一叹,面上笑道,“卿所言亦不差,二卿所言皆是谋国之言,依孤之见,立九尺高台,文斗、武斗皆在其上如何?”

韩成、中行息忙躬身拜而称“善”,梁王又对中行息道:“卿稍时暂留,持孤手书并金令,往馆驿中去,传孤之意,问各国使团意下如何。”

中行息拜谢,韩成闻梁王言语,忙躬身拜辞,梁王允之,韩成自退。

这番韩成虽对中行息有些不爽,心中却思目的已达,在他心中,钟衍如今中毒初愈,即便脸色不差,身体定然亏空,雍国与丹阳侯一脉堪称死对头,到那时候只消……

哼哼,韩成心中大畅,只消钟衍死了,去去他心中的邪火便足以令他心满意得了。

至于中行氏与公冶氏,韩成冷笑,大梁身处四国之中,大王不依仗他这个大将军,莫非还依仗这匠人跟酸儒?他好似全然忘了梁王夺了他一部分精锐兵权,只以为事情如他谋划的那般缓缓行进,正如他如今乘坐的马车,平平稳稳安安全全的归家。

却说梁王留中行息,亲蘸上浓墨、铺开锦帛写了其欲请四国参与“文较”与“剑较”,又用了金印,将金令赐予中行息,令中行息往馆驿去说四国使节,又令萧猛派一什宫廷卫士护着中行息,中行息心中虽知梁王是防金令有失,面上却不得不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梁王甚悦,勉励中行息几句,中行息遂去。

却说王邑与商单带着几个孩子们去采购,大锤,小锤,铁砧,木块,木炭,风箱,火炉,磨刀石等等,两个时辰方才采购完毕,一行人都搬不动,最后还是雇了一辆板车往家中送。

东西是买齐备了,然而这打铁冶炼,需得空旷出,取水还得便利,是以江峰又带着几个人买回来慢慢几大车的鲜竹,在距后院水井不远处搭了个大大的竹庐,又在上边糊上泥巴跟茅草,二十几号人一直忙到傍晚才将一切收拾好。

钟衍望着众人疲惫的模样,大手一挥,“今晚炖肉管够!”

“多谢先生!”

众皆大喜,拿锅的拿锅,取水的取水,桓楚从厨房中提出两只杀好的羊,使刀切好块,半肥半白,扔到锅里去煮,尉射又取了锅,揉了一大陶盆的面,使刀削成薄皮,煮了了一大锅,众人就着面皮并羊肉吃的心情大畅。

一众孩子用好饭,自觉的收拾好残留,冲着钟衍躬身行礼后自回房中做晚课,或习文,或练剑,钟衍并不强行约束。

钟衍捏着一块羊肋,蘸上细盐,吃的甚是奢侈,本来钟衍让众人放开了用盐巴,然孩子们都舍不得,只舍得蘸酱,商单和江峰也不肯,只桓楚、尉射、王邑与钟衍同蘸盐食。

钟衍对商单道:“商老,如今一切完备,明日可能便开始锻造?”

商单放下手中筷子,咽下一口滚烫的羊肉,呼了一口方道,“先生放心,明日便可开工,小老儿这把力气还是在的!”

钟衍笑道:“那明日便多仰仗商老了!”

商单用力拍了拍胸口,颇有些豪气,“包在小老儿身上!”

不多时,六人食毕,钟衍唤桓楚三人入书房中议事。

三人分左右坐了,王邑左下首,桓楚右下首,尉射更在桓楚之下。

钟衍沉声道,“若明日事成,则大梁,便呆不得多久,众人可愿随我?”

王邑拱手笑道,“某如今孑然一身,既投托先生门下,自然无离去之理,自当随之。”

桓楚亦道,“先生待楚之厚,楚今世况且难报,岂能不随?”

尉射挠了挠头,“只消先生不弃,某跟定了先生。”

钟衍笑道,“善,既然众人愿随某,某自当为众人筹划,且说因何若来日事成,某需离这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