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已然认定陆南此来是来投靠他的,信心倍增,笑道:“陆公子若想来我帐下效力,我定赋予重任。”
“抱歉,我来这里只为了找人,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势力。”陆南毫不犹豫的拒绝。
公孙瓒脸色微变,在他看来,已经给了陆南足够的尊重,没想到竟被无情拒绝。
虽说如今他的势力大不如前,但依然有大把的人想要投靠他,长居高位,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奉承,如今却被一个白身拒绝,让他有些难看,于是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陆南心中冷笑,就这副喜怒行于色,还必须让人顺着他的德行,能成什么事?最终被袁绍所灭看来是理所应当。
陆南不再理会公孙瓒,径直走到赵云身边,对着赵云咧嘴微笑。
赵云诧异的望着陆南,不知陆南用意。
“见过师兄。”陆南拱手笑道。
“你为何叫我师兄?”赵云更加愕然。
陆南从怀中取出吕远所赠玉佩,在赵云眼前晃了晃。
赵云神情大变,一把抢过玉佩翻来覆去仔细端量,良久,才抬起头来震惊道:“你是吕常吕远二位师傅的弟子?”
“正是。”陆南笑道。
“方才杀敌之时,见你的枪法与我甚是相像,我还在疑惑你为何会使我的枪法,原来你我师出同门。”赵云喜道。
陆南正要搭话,公孙瓒却走了过来,虽被陆南无视让他很气愤,但毕竟今日全靠陆南才脱离险境,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
更何况他对陆南的身手确实佩服,虽已被拒绝,但他依然不死心,见赵云与陆南认识,他知道机会来了。
“原来陆公子要找的人便是子龙,真是太巧了。”公孙瓒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着赵云使眼色。
赵云知道公孙瓒是想让自己说服陆南,但方才陆南已经明确拒绝,他不想强人所难,可又不好违背公孙瓒,一时有些为难。
陆南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赵云的处境有些尴尬,遂言道:“师兄有话尽管说。”
赵云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公孙将军曾数次抵御鲜卑族入侵,威震塞外,为朝廷立过大功,如今被奸贼袁绍欺凌,正是用人之时,师弟可否与愚兄一起帮助将军抵御奸贼?”
陆南沉默,他知道赵云忠义,既然已经辅佐公孙瓒,就不会轻易离开,想凭三言两语就拐走赵云显然不太可能。
想带走赵云只能从长计议,不入公孙瓒军营恐怕很难有机会,但他深知公孙瓒此人刚愎自用,不足以成大事,心底里是不想为公孙瓒效力的,所以他很犹豫。
公孙瓒见陆南犹豫,便知有机可乘,于是放低身段,诚恳的说道:“若陆公子肯屈身助我,我定然厚待,绝不会让公子受半点委屈。”
陆南权衡再三,才开口道:“既然师兄开口,我自当相助。”
公孙瓒大喜,拍着陆南大笑道:“我能得英雄相助,何愁打不退袁绍。”
陆南微微欠身,附和着笑了几声,只要时机成熟,能拐走赵云,他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我还有位兄弟在十里之外的村庄中等候,等我去寻了他,明日便来易京。”陆南道。
“好,我在易京摆酒设宴,明日为从之接风洗尘。”公孙瓒大笑道。
陆南拱手告别,翻身骑上血剑宝马,策马而去。
周仓在荒废的村庄中等的焦急,陆南已经走了整整一天,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还不见回来,忍不住跑到村口坐在路边张望。
忽见陆南策马而来,全身被鲜血染的通红,连血剑马也被染红了大半,周仓大惊失色,急忙迎了上去。
“主公,何故如此?”周仓接过牵过血剑宝马,急切的问道。
“没事,今晚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我们去易京投奔公孙瓒。”陆南说道。
“主公,既然已经有了栖身之所,是不是可以将寨中的弟兄们接过来了?”周仓眼神中有些兴奋,没想到陆南这么快就找到了安身之地。
陆南摇头,道:“还不是时候。”
周仓虽然不理解陆南的决定,但也没有多言,他对陆南的信任是盲目的,只要是陆南的决定,一定就是对的。
陆南在村庄的水井里打了些水将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便与周仓在村外打了些野味烤来吃了。
第二日一早,便带着周仓直奔易京。
公孙瓒已在易京府衙备好了酒宴,热情款待陆南。
座中一干文臣武将面色不善,公孙瓒对待下属向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何时这样礼贤下士过。
他们自问跟随公孙瓒时日不短,立下过汗马功劳,但也从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今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青年,能让公孙瓒这般相待,他们心中自是不服。
陆南能来相投,公孙瓒此时心中大喜过望,对其余属下的不满视而不见。
“从之能来相投,我之幸也,我欲令你与子龙共掌骑兵,望从之莫让我失望。”公孙瓒笑道。
陆南此来只为赵云,并不想掺和公孙瓒与袁绍的战争,正欲推辞,座中却有一人长身而起,急忙阻拦公孙瓒。
此人名叫关靖,现为易京长史,乃是公孙瓒心腹之人。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陆南今日刚来投靠,身无寸功便委任军权,恐军中将士不服,望主公三思。”关靖拱手相劝,明显对陆南有极深的敌意。
公孙瓒被关靖之言打动,细细一想,这样赋予兵权确实有些草率,但话已说出,不好当面反悔,一时有些踌躇。
陆南冷冷一笑,拱手道:“多谢将军好意,我新来易京,环境尚未熟悉,难当此重任,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师弟何必自谦,昨日你救主公于危难,单此一功便足以镇服军中将士,更何况你的武艺不在愚兄之下,足以胜任此职。”坐在身旁的赵云极力相劝。
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关靖,对公孙瓒拱手道:“主公,如今战事不利,正该用人唯才,以期退敌,请主公三思。”
关靖嗤笑一声,阴森森的说道:“赵将军好一个用人唯才,你想让你的师弟掌管军权,居心何在?把军权全部拦于你师兄弟之手,你欲置主公于何地?”
这一番话语明面上是在挤兑赵云,其实是在提醒公孙瓒防备赵云陆南二人。
赵云岔愤,俊朗的面庞变的阴沉,再次对公孙瓒拱手道:“赵云之心天地可见,主公切莫被一些怕人抢功的自私小人所蛊惑。”
公孙瓒犹豫不决,二人说的皆有道理,其实他更加偏向于关靖,赵云能征善战,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甚至有超过他的趋势,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思忖再三,公孙瓒为难的对陆南言道:“我本欲令你掌军,然你初来投靠,帐下军士对你尚不了解,不如你先做子龙偏将,待立下军功,我定提拔你做大将。”
赵云大急,方欲再次相劝,却被陆南连使眼色止住。
陆南从未想过为公孙瓒出力,来此只为了拐带走赵云,更何况今日公孙瓒的表现足以证明此人并非雄才英主,不值得他为其效力。
公孙瓒越是愚蠢,他拐走赵云就越是有希望,所以他很乐意看到眼前这一幕,对于给不给兵权,他一点都不在意。
心中的算盘打的再响,面子上还是得过的去,遂拱手道:“多谢将军抬爱,从之定不负厚望。”
公孙瓒点了点头,举起酒盏,对众人笑道:“今日为从之接风,大家不醉不归。”
关靖瞥了一眼陆南,得意的笑着回到座位继续饮酒。
赵云无奈的微微叹了口气,坐在位上不再言语。
陆南莞尔一笑,端起酒盏与赵云案几上的酒盏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禀报主公,鞠义率两万大军前来叫战。”
府衙中冲进一位军士,报上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