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事进展顺利,钟毅也不参与议论,除了每日监督军器监生产之外,主要精力就放在建立新的情报机关——情报局上面了。
唐朝自唐肃宗时由太监李辅国组织了秘密的间谍组织机构“察事”,专门对宫廷官吏进行政治侦察、控制活动,这是中国间谍、侦察史上的第一个特工组织。
南唐也有这样的类似的组织,由皇帝直接控制。李煜抽调了其中的部分人员给了钟毅帮助他建立新的情报机构,这个新的机构隶属于枢密院,钟毅的官职也变成了情报局掌事兼工部员外郎,品级也提到了正五品。只是很多人还不知道这样一个机构的存在,大都以为钟毅还是工部员外郎而已。
这个机构在大军出征之时就算是开始运作了,一些间谍先于大军出动之前已经行动了,除了收集情报、破坏、散布消息等等,还派人去联系那些当初被迫投降后周的原南唐的官员,特别是在军中的,劝说他们为南唐出兵提供帮助。
这些都已经开始见到成效了,南唐军进展顺利少不了情报局一份功劳。
但是也有人对钟毅这一段时间的大出风头很是不爽,这个人就是张洎。
自从在上巳节曲水宴上被钟毅抢去风头之后,张洎就对钟毅记恨上了。如今看着钟毅如此风光,心里别说有多不自在了。张洎看着钟毅心想,这黄口小儿何以能同我们这些人一起参与机要,真是岂有此理。
“圣上,如此重要的部门交给一个年轻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张洎忍不住了。
“张卿家,可是对此有意见吗?”李煜问道。
张洎自李煜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很受重用的幕僚了,所以对李煜的问话也并没听出不满来。
于是接着说:“这个部门可是负责间谍和反间谍的工作,用的都是非常手段,若是所托非人,可是遗祸无穷啊。”
“说的有理,那你如何就知道这钟卿无担此责的能力呢?”李煜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样子来。
“找个事情来证明一下就是了,刚才我们正在讨论如何快速安全的将信息来回传递,不致贻误军情,这样算是情报部门的一项基本工作了,不知钟掌事可有法子?”
“不知张公要在何处与何处之间传递,时限几何?”钟毅笑着问道。
“就扬州吧,林将军刚刚拿下扬州,扬州与金陵之间,时限嘛,就一日一个来回吧。”
钟毅略作思考,随即说:“好,不需一日,三个时辰足矣。”
这下可热闹了,大家都议论开了。
这怎么可能?别说现在是战乱时期,就是和平时期,驿站完备,每20里一个驿站,每个驿站都用快马,也就将将够满足条件,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做到呢?
是啊,这么远的距离,这样的套件,什么烽火,纸鸢之类的都不行了,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还三个时辰呢,一个消息传过去,一个回复过来,怎么可能呢?
莫不是能腾云驾雾不成?
钟毅看着众人皆不信,又笑着说:“这样就是做出来了也无甚意思,不如加点彩头,张公意下如何?”
“加就加嘛,还能怕了你?如何加法,你说便是。”
“好,那就赌一千两白银,我若做到了,劳烦张公破费,若是做不到,我自双手将银子奉上,如何?”
“好,一言为定,我等你的银子。”张洎大笑着说道。
“我们能不能押上一把啊?”一旁的其他官员也动心了,这不是明摆着的结果嘛,白捡钱啊。
李煜看不下去了,挥手制止道:“这是他二人之事,你们就别掺和了,大家做个见证就是了。”
随后便定下日期,钟毅因为需要准备,就定在五日之后来验证结果。
大家散了以后,钟毅赶紧赶去康家的琉璃工坊,他几日前要求工匠试制透镜,不知做的怎么样了,赶紧去看看。
钟毅其实在这之前就考虑过如何建立一套迅捷的情报传递系统了,已经有所准备了。
他知道法国人布普在公元18世纪末,发明了一种远距离通信器——扬旗通信器。它是在一根高高的杆子的上端,装置上三块能活动的薄板,每一块薄板上都系着一条细绳,通讯员握着绳子的另一端进行操纵。只要牵动细绳,薄板就会随之改变原来的位置,当三块薄板同时向各方转动时,就可以组成不同的形状,形成各种符号了。
布普一共设计出近两百种符号,他用每一种符号来代表一个字母或单字,这样就可以利用一组组不同的符号来表达不同的意思了。为了使信号看得清楚,这种扬旗通信器必须架设在高大的楼房的房顶、山顶或特制的铁塔上,通信员还必须备有望远镜,这样,在10公里远处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扬旗站上的信号了。每个通信站,由两人昼夜轮流值班,在夜里或云雾天气,就用灯光照射着来分辨信号。如果值班通信员在邻站的扬旗上发现了某种信号,必须立即在自己的所扬旗上作出同样的符号传给下一站,这样一站传一站,就像“接力”似的把信息传到远处,构成了各大城市之间的通信联络线路。
钟毅就是要在南唐实现这样一套通信系统来。
到了工坊,康婉娘笑着出来迎接钟毅,钟毅可是很久没来了。
“郎君万福,今日可是为透镜而来?”
“正是,婉娘,可制得了?”
“也不问问奴家好不好,只记得那透镜,下次便不再迎你了。”
“好啦。好啦,怎会只记得那俗物嘛,自然是记挂着婉娘的,看,这是何物?”钟毅拿出一个精美的匣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幸亏准备了点东西,不然今日可说不得要怎样呢。
婉娘一见大喜,赶紧接了过去,打开一看,只见一对精美的碧玉镯子,赶紧取出来戴在手上,爱不释手。
“喜欢吗?”钟毅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