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拿出小刀来,示意翠儿过来帮忙。
“毅哥哥,你这是要干嘛?”这阵势倒是把周女英吓到了。
“英儿妹妹别怕,我这是要给你接种牛痘。”钟毅解释道。
“接种牛痘?这是何物?”
“接种牛痘以后,你就不会得天花了,明白了?”
“你是说这样就可以不得天花了?听说太医署都束手无策啊,毅哥哥,你可真厉害,可以治天花。”周女英又要化身迷妹了。
“不是治疗,是预防,我可不会治,来,不要害怕,不疼的。”钟毅握住周女英的手,感觉肌肤滑嫩,柔弱无骨,翠儿撩起柚子露出前臂来。
周女英羞得背过脸去,只觉得微微一痛,又有液体滴下,转过脸一看,钟毅离得很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儿了,又是娇羞难当,连后面钟毅说话都没怎么听清楚,只觉得心里小鹿乱撞。
钟毅接着又给小翠接种,然后把后面可能出现的反应又说了一遍,确定她记住了,这才把东西收拾好,坐下喝茶。
“毅哥哥,这法子真可以预防天花?如此简单,且无禁忌?”周女英已经缓了过来,智商在线了。
“那是自然,我一家上下全都接种了,我亦将详细情形记载于此册之中。”钟毅取出那本记录的小册子递给周女英。
“如此,毅哥哥可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呢,我这就进宫去,姐姐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如若推而广之,天下百姓可都会记住毅哥哥的功德呢。”
“好吧,我本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我在意的人出事而已,利国利民之大义我还不曾想到那么远呢。”钟毅关爱的眼神看着周女英。
“毅哥哥,英儿自小便知你长大了定是有大才之人,现在阿耶也是这么说,英儿定要助你一展抱负。”周女英看了钟毅一眼,满是柔情,说完便带着小翠离开了。
唉,这姑娘,咋这么急啊,倒是坐下来再聊会儿啊,什么大义,什么利国利民,谈会儿恋爱也不迟啊。还有什么抱负,哪有什么抱负,锦衣玉食,美人在怀中,这就是我的抱负嘛,钟毅一脸的无奈。
午后时分,便有太监来到钟家宣钟毅进宫面圣。
进到宫城,太监领着钟毅来到了清晖殿后面的澄心堂。钟毅知道这个地方,李煜做了皇帝以后,这里是他藏书撰述之所,后来谋划机要之事也是多出于此处,削弱了外朝相权,强化了皇权。
只见皇帝李煜身着赤红常服,头裹朝天幞头,旁边是梳着高髻,鬓发上贴花钿的皇后周娥皇,二人皆端坐,一旁立着的周女英正朝着他微笑呢,钟毅不敢多看,这可是活生生的皇帝呢,之前都是电视上见。
于是赶紧跪拜行礼,口呼:“叩见皇上,皇后。”
“哈哈哈,快快起来,为何行此大礼?又不是大朝之上,不必如此。来人,赐座。”李煜站起身来笑着说。
钟毅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见皇帝除开正式场合是不需要行跪拜礼的,都是清宫剧看多啊,见了皇帝就跪,一脸尴尬地坐了下来。
“噗嗤”一旁的周女英直接笑出声来。
“吾听闻你有预防天花之法,可当真?”李煜问道。
“小子确有一良法,愿献与圣上,以解圣上之忧。”钟毅这才抬头看向李煜,果然如史书记载一般,面有奇表,丰额骈齿、一目重瞳。
“听女英说是接种牛痘之法,如何接种你且细细说来。”
“取一小刀割开前臂外皮,将痘浆点入,须令自干,且不可擦去。三四日后,即于所割出起泡发浆,并不延及他处。经数日即结痂脱落,自是功成。此法并不避风忌口,且小儿并无所苦,嬉笑如常。”钟毅回答道。
“吾已看了你的记录,虽已接种数十人,但未得验其确切效果,是否?”
“确实未得验证。”钟毅如实答道,自己心里清楚这当是有效的,不过别人不知道啊。
“我愿为毅哥哥作保,定是有效之良法。”一旁的周女英插了一句。
“官家自有圣裁,何容你插话,小女儿家家的,好生无礼。”姐姐周娥皇不乐意了,这还没嫁呢,心就飞出去了。
“那煤炉可是你创制的?”李煜问道。
“正是,小子不才,做了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圣上见笑了。”钟毅想到了,自是那老泰山将这东西献给了皇上,所幸他倒是没贪功,说明创制之人。
“那可不是小玩意啊,现今天气严寒,炭价高企,幸得你制此物,江宁府千万人乃得一温暖之所。好,吾自当信你,你就去那太医署,传授此法,先予那照顾天花病人的医官接种,若得证其效,再行推广之。若此法可行,你立得大功,可有何所求?”李煜笑着问。
“小子自当效死,并无所求。”钟毅口是心非的地说,心里想是,要为我做主啊,这婚都不知能不能结呢,我还要跟你做连襟呢。
一旁的周女英对他挤眉弄眼的,一看见姐姐瞪着她,马上又装着若无其事了。
“呵呵,吾之泰山大人可曾为难与你?”李煜笑盈盈地看着他。
“绝无此事,老泰山对小婿抱有极高之期望,并未为难与我。”钟毅说的很委婉,期望太高啊,难啊。
“嗯,期望高些是好事嘛,年轻人自当奋力而为。待你完婚之后,便是自家人了,吾也不与你客气,若此法有效,到时再行赏赐,如何?”
“听凭圣上安排。”钟毅心里这个苦啊,没听明白啊,期望太高,做不到啊,需要你出头摆平啊。
“如此便好,来人,带他去太医署。”
钟毅行揖拜礼之后就跟着小太监离开了。
到了太医署,太监宣了旨意,钟毅便立刻开始准备传授接种之法。
在场的医官似乎对这个年纪尚轻的小子过来教授什么预防天花之法都不以为然,天花是什么病,天花是可是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传染性强,病情重,从来未听说有什么可预防之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