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烽火楚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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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周哀帝五年,大周亡。

九百年大周王朝,一夜化作云烟。太平盛世如过眼一梦,仿佛昨日还是太平盛世,今朝却已被铁马金戈震颤长安楼阁,灯火楼台千载皇城如夜半烛火,吹息可灭。

北疆蛮夷犯境,中原世家不臣,南域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百姓流离失所,饥民易子而食,北疆戍边将士等不到一粒粮草,江南疫病黎庶看不见一分希翼。疆域遍地哀鸿,江山处处白幡,而长安,歌舞升平。

哀帝五年,北疆顾氏自立为燕,中原穆氏建国为秦,江东楚氏立楚,巴蜀梁氏立魏。大秦立国十日,秦军已至长安城下,大周金吾卫倒戈而降,御林军纷纷卸甲,大周亡。

四国按大周十三州制划国而立,燕仅占十三州中幽州,后北征蛮夷,连克辽东、辽西之地,秦占中原司州、豫州、徐州、兖州、青州、冀州、并州。魏拥凉州、益州,但又占有羌和小月氏之地。剩余的扬州、交州、荆州以及海外夷州便是大楚之地。

待各地安定之后,天下又起征伐,四国各有胜负。又是几十年烽火,旌旗飘扬间,不见前路。

周亡五十七年,秦三世穆靖登基,年二十六岁,改元苍龙。此时虽周已亡,但时秦、楚、魏三国起兵之时皆是大周时名门望族携聚而成,至今日,朝政已尽落勋贵之手,其中以秦、楚最甚。秦帝有争霸之心,为太子时便练兵良久,但不得良将,无力出兵。

秦历苍龙九年,一少年持大周苍龙环佩至京城金殿前叩请陛见,少年名唤秦君之,以国为姓,以君为名,人皆以为此人有不臣之心。此人与秦帝密谈数个时辰后,秦帝不顾群臣阻拦,封其为大秦镇国公,领车骑将军职。

秦历苍龙十四年,秦君之练兵五年,兵马已足,故率军伐魏。有道人言秦君之乃北斗星君转世,故其麾下七人自号七星,剑指凉州,势不可挡。时魏朝中门阀党争颇重,兵权旁落,魏帝年幼尚无实权,前将军江川、左将军薛景明屡次请战均被朝中重臣压下。秦军仅用两月攻破姑臧,凉州陷落。

同年,北燕封雪郡王薨,长子顾骁年二十,袭父爵。长女顾凉率其父旧部北伐匈奴,连战连克,直攻至北匈奴祭天之处,又驱降俘于此地建城,号为龙荒城。

秦历苍龙十五年,北燕内乱,皇女顾潋滟联手封雪郡王顾骁血洗京城,燕京城闭门七日,金殿之上血迹七日不尽。顾潋滟胞弟顾雪歌登基为帝,改元神爵。顾潋滟年方及笄,顾雪歌时年十四。时年,顾凉又征乌桓、鲜卑之地,皆克,顾潋滟亲封顾凉为封雪郡主。龙荒城及周遭顾凉所克蛮夷之地均为顾凉所有。

同年,魏朝中启用老将江川,江川死守益州门户,秦军屡战不能破。兵部尚书商煜献计贿秦朝中与秦君之不合之重臣,使之谏秦帝。秦朝中群臣力谏秦帝议和,秦君之不能阻,魏割凉州全境与魏议和。秦君之留部将“天权”安臣督凉州军事。

秦历苍龙十六年,燕历神爵二年,北燕龙荒城成,顾凉部下军士家眷多居于此。顾凉又驱羌、月氏、匈奴、乌桓、鲜卑等部族入燕与燕人混居,凡降者一律抹去蛮奴之籍,与燕人等。后龙荒城为北燕贸易往来最为繁盛之处,为燕都蓟城(后改名燕京)、封雪城之后燕境内第三大城。

同年,楚国内乱。楚大将军凌功亭长子凌春将羽林卫兵符献于六皇子,六皇子宫变事败被杀,凌春自尽于家中祠堂。太子楚承德率东宫属臣围大将军府,斩杀凌功亭满门,长公主楚歌救下凌功亭幼子凌寒,以命力保之,将其托付于凌将军旧部李从闻,改名韩凌,认作李从闻义子。韩凌时年十四。长公主年仅十五,平日多习武艺兵略政事,聪慧远过几位皇子。当日长公主浴血杀出宫门,执剑与太子对峙,后自请离京南下。军中新锐将士多有投至长公主帐下者。

秦历苍龙十九年,楚帝崩。建康城挂丧之日,秦君之率军渡江攻楚。秦君之部将冯却早年为长江水匪,有“断江龙”之称,素善水战,亦通刑狱。后投至秦君之麾下,号为“天璇”。冯却率部夜渡长江,斩楚守将,纵火烧楚战船。秦君之随后率军渡江,势不可挡,建康城破,楚执金吾李从闻为“摇光”叶让所杀。楚太子率官员南下溃逃,长公主楚歌率私军迎百官入豫章郡。长公主在豫章名望大盛,麾下谋臣良将颇多,东宫属官多忌之,使人夺长公主兵权,并议太子登基事。楚承德为人残忍凶暴,平素行事多不顾骨肉亲情,且于政事上毫无建树,亦不通兵略,豫章诸将不忿。豫章望族玉家子弟、长公主麾下谋臣玉轩云率众将起事,囚东宫诸臣于驿馆,又叩请长公主继大统。长公主拒之,并整军北上抗秦。此时楚国军政大权已尽落长公主之手。

秦历苍龙二十一年,燕历神爵七年,北燕封雪郡王顾骁袭破冀州边境,率精骑直指巨鹿,秦军不能挡。秦君之部将步璟、吕良宥与战不利,秦帝急召秦君之归国。秦君之留部将冯却、方布衣督楚境军事。秦君之归国后,秦军与楚战多有不利。

同年,武德司宁醉月杀武德司指挥使,将武德司收于麾下,魏少帝改武德司为千机卫,封宁醉月为千机卫指挥使,同正三品,又于此时议新政,世家多有怨言,或有言欲废帝者。少帝以谋逆欲诛世家忠臣,世家合谋叛乱,商煜却暗中收拢新锐将领,兵权实已归少帝之手。少帝聘商煜为左相,后右相请辞,少帝任商煜为丞相,废左右相制,以江川为大将军,薛景明为车骑将军。又在朝廷之外任左辅右弼九卿九相,不属官职,独受命于帝。商煜为左辅,江川为右弼,宁醉月为九卿之首。

秦历苍龙二十二年,长公主部将、玉轩云族弟玉轩风攻破建康城,尽复楚境。同年,秦君之击退顾骁,而因冯却与楚战不利,秦臣多有劾秦君之者。

秦历苍龙二十三年,豫章有彩凤来仪,人以为乃天授命于楚。玉轩云复请长公主,长公主楚歌登基,为大楚女帝,定都豫章,改元天凤。

此刻,大楚的烽火之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