湉晨话不多说,让小黑告诉自己金文龙的联系方式后立马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拨向了局长的手机。铃声响了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在忙,还是在思考这是谁的电话。
直到接通后,对方说:“喂?”
局长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沉重,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战斗后的乏力感。
“金局长,你好啊。”
“……”
对方沉默了有一会,而后才疑问道:“我们有一起吃过饭?”
“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今天可以吃顿饭。哦不对,你会有空的,对吧?”湉晨看着电脑屏幕,笑的有些奸诈。
“……”
“时间,地点。”
听罢,湉晨立马收起了笑脸:“算了,我怕耽误了局长的私人时间。”
“你……”
不知局长想说什么,但湉晨并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所以我就直接问了。”
“前天破的案子中死者叫什么,家住在什么地方,还有,死者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果不其然,金局长在听完湉晨的问题后,先是思考了一小会,而后用疑惑的语气问道:“前天有破什么案件?”
湉晨也是不急不躁,他转念一想,寻找了另一个突破口:“蔡盛达昨晚来找我喝酒了。”
“……”
“局长,你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的交谈,只有一个核心,利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这,湉晨已经很清楚金局长担心的是什么了,而他剩下的,只需要把局长所担心的,讲清讲楚就行了:“如果我要举报,以我现在的线索,完全可以让其他警探找到元凶。”
“……”
“我不贪你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受害者的名字,和家庭住址,还是时间。然后你就可以,跟你的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
“你能保证我全家安全?”
湉晨轻笑一声,戏谑道:“你觉得你不说就能保你全家人的安全?还是说你以为请那些个三流道士就能解决了这个问题?”
“……”
“死者叫张慧,家庭住址在水边镇的寨下村。据她老师报道,是5月29号下午请假,然后就失踪了。经法医鉴定,死者身亡时间是五月二十九号当晚。”
“……”
湉晨看着电脑屏幕,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对方出了个声,才说道:“我保障你家人的安全,但不能保证全家人都安全。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就应该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说完湉晨就挂断了电话,他也不怕被局长顺着网络抓住自己,他已经给过局长机会了。
“那么,现在的目标就很明确了。”湉晨这样想着,同时离开了网吧。
张慧五月二十九号身亡,蔡俊的死应该与她有关,但蔡俊是六月五号死亡,两者出事相隔七天,也就是说张慧在死后并没有变成阴灵,有可能是在头七回魂故乡后才变成的阴灵,然后第二天才将蔡俊杀害。也就是说,让张慧变成阴灵源头在她的老家。
推测到这,湉晨也已经买好了上车的票了,现在只有等了……
……
下车后,湉晨首先就找来个摩的,迅速前往了寨下村,但在路边还是买了袋苹果。
到达后,湉晨才看见这寨下村并不大,楼房也不多,多为泥砖砌成的瓦房,而村前有一大块空地,再前一些则有一面鱼塘。
此时此刻,湉晨看到的是搭有帐篷的空地内人潮涌动,并且时不时地传来唢呐的尖叫声和钹的锵锵声,隐约可听的甚至还有木鱼敲击声和吟唱声。听起来非常的清脆,甚至能有敲击灵魂的感觉。
再仔细看去,湉晨所见的是帐篷内挂满了各式大神的挂像,两旁坐着持有各式乐器的人不时的伴奏一曲,中间则有一人甩动着双臂的同时又不停的抖动身子,因为背对着湉晨的原因,他不是很能确定那吟唱的声音是不是来着于他。
除此之外,帐篷外还有好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围在一个挂有蚊帐的“长箱子”前,仔细观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副鲜血凌红的棺材,只不过是没有盖上棺盖而已。
整个场面给人一种窒息感。
想了想,湉晨才回味过来,按道理来说,既然是前天才找到的尸体,那被法医折腾了后,今天才做丧事,就很正常了。那既然如此,这事情还是早点结束为妙吧。
除却这里,湉晨迅速在村子的房屋内找到了一家阴气最重的楼房,而此时此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应该吧,毕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门锁上了。
没办法,湉晨看了眼这条巷的巷头和巷尾,在一个人也没有的情况下顿了顿,只见前方立马出现了如同水面荡漾一般的波纹,在穿过去的同时湉晨也跟随着消失了身影。
然而同一时刻,张慧的家里也凭空出现了一道道的波纹,而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湉晨。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根据阴气的蔓延,找到阴气的源头。
此时此刻,楼内空无一人。明明外面艳阳高照,这里却冷的起鸡皮疙瘩,仔细一看,也没开冷气啊。
楼内气氛异常的恐怖,明明是极度的安静,湉晨却感觉有无数的嘶吼声回荡在耳边,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他甚至听到了远处空地传来的乐器声,搞得他的心脏就像有人拨弄一般的痒和晃。
他走上楼梯,感觉每一步的踩踏声都传到了身后,似乎有个人在紧跟着自己一般。每上一步就感觉楼梯在晃。
周围的温度好像骤降了几分,他赶紧来到传出阴气的房门前。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再正常不过,没有过度的粉色,只是挂着蚊帐的小床,和一些平常的衣柜梳妆镜。
可能是因为没有拉开窗帘的原因,房内异常的阴暗,也不知空调开没开,反正湉晨就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气,问题是这寒气还不是由房内散发而出的,而是自己背脊感到的阴冷。
湉晨打开了灯,仔细打量着房内充斥的阴气,虽然痕迹无章可寻,但这次却是出奇的凝聚。就像是一幅素描,房内的阴气也表现出了由重到弱的过渡,而凝实的地方,湉晨只在那床上看到过。
床头边上有张桌子,上面则放有一个相框,那张照片拍到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长发小女孩,坐在床上,抱着一个金发的洋娃娃,笑的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