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宏才和黑豆回到山洞黄家族人非常惊奇欣喜,从来没人敢摸进突厥人营地,摸底进去而且偷出他们粮食真是胆大包天!一旦被发觉那是插翅难逃啊!居然平安回家了。
一捧玉米砸碎了煮树叶粥味道和营养都要好很多,他们口不沾粮已经一个月,能够吃上一小块胡饼那真如山珍海味。这是偷自仇人的那更是令人扬眉吐气!
想像那帮鞑子发现口粮被偷,那被气得眼珠通红胡子横竖的样子,就心情舒畅喜上眉梢。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要知道是个小孩子整他不气死才怪。
黑豆眉飞色舞说起天亮后突厥骑兵搜山的事,窦哥决定不进树林,就在干沟草木稀少地方把粮食埋藏了,湿衣服撒上黄土找条窄缝隙躲藏等待追兵。听着马蹄声过去又回来,那些鞑子骂骂咧咧抓到老鼠要砍成肉泥,傍晚回来时候连兔子也没射到一个!
文宏才立即被尊成英雄,能够游过乌梁河在他们看来就已经是非常本事,胆大心细盗到粮食能够浮过河来更是了不得,而且巧妙躲过追兵更是智勇双全!
黄六坡收留窦宏才有几个老头颇有微词,都要饿死人了还要增加一张口,两姓旁人未必肯落户黄家,兵祸过后他拍拍屁股走人,如意算盘就要落空!
黑豆跟那小子出去几天没回家,估计遇上了鞑子队伍他又胆大好冒险,去问妹妹下落,遇到脾气坏的说不定就咔嚓了,以为得到一个精明儿郎却倒贴了一个,好些人心都冷了。
如今平安归来而且收获颇丰大喜过望,都佩服黄六坡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人才。或者是黄家坟山风水到了天送一个英雄人才,就不知黄家能不能留下这小伙子了。
黄六坡从窦宏才跟大胡子应答中就认为他胆大心细精明不俗,族中那个后辈都比不上。战乱中失散的妹妹找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他坚持不放弃那是有情有义,寻找碰壁之后无处可去,黄家待他不薄必定回来。这样的人将来不是池中之物值得结交。
两姓旁人那无关紧要,族中有三个适龄女子,让他挑一个成婚不就行了?他有情有义那会拍拍屁股走人?不要鼠目寸光只看眼前,这样的女婿必定给黄家带来福运。
黑豆带了他平安归来证明了自己的判断,黄六坡满心欢喜走近来拍拍他肩膀。
“窦小哥,辛苦了,搞了这样多粮食回家真是雪中送炭,我和全族的人都要感激你。只是太冒险了,生命比什么都珍贵,以后要避免做太冒险的事。”
“谢谢黄叔关爱,我都盘算过了鞑子睡得很熟,把粮食搬到河边不会惊动,万一被发现就跳河顺流而下,他们不会水抓不住我,只遗憾我妹妹不在那儿,只有拿他点粮食啦!”
黄六坡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惋惜:“是啊,令妹要在那儿就完满了,准备怎么办呢?”
“继续找,西边没有就到东面,”宏才一脸坚定目光不屈不挠:“得到她确定信息为止。”
黄六坡有些急了颤声说:“窦小哥!东面是齐国正在打仗,遇到那一方都死啊!”
黄叔没有夸大其词,战场上遇到敌国人无疑是要当奸细处置,在敌国战场上碰上非派遣国人当然也要当成通风报信的内奸。即使突厥鞑子遇到也不认为是良民,随手一刀避免后患最省事。如果阿芬穿越到那地方就更危险,不去找她救她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黄叔,我知道到战场上找人非常危险,妹妹是我唯一亲人不去找怎么对得起父母?如何面对兄妹情深?这样贪生怕死不顾骨肉之情,苟且偷生如何立天地之间?”
黄六坡半晌说不出话来,世间兄弟为利阋墙、父子反目者多,权贵皇家为权骨肉相残为利亲戚构陷狠毒无道者众。他如此看重骨肉之情难能可贵之极,怎么能反对呢?
“窦小哥,骨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寻找她天经地义,危险你也知道老汉无话可说,你也是父母留下唯一,如果寻找不着反而折损,谁是接续香烟扫墓人?父母怎么想?”
文宏才暗想这话不能说他欠理,但阿芬不是妹妹,她是我生死不弃的人,前世已经无可挽回,今世没有她我穿越到这乱世还有意义吗?危险时怕死放弃她怎么看我?
“黄叔所言并非无理,父母最爱小妹,我若贪生怕死不去找她,我都不敢到坟前见父母,接续香烟徒添耻辱,无论如何总要找上一找,天不从人愿也得个心安吧!”
“好吧,你既然这样坚持我也无话说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这胡饼就留作干粮吧!”
“黄叔,事不宜迟我明天就走,那边太危险黑豆就不要去了。”
黄六坡点点头找人当然要及早,他已经跟黑豆混熟,不要他去什么意思呢?
“窦小哥,本来该派个身强力壮的陪你去,遇到队伍反而成为目标还是黑豆好些吧!”
黄叔的善意文宏才很感动,把自家族人派到那么危险地方,损失的可能很大他们没有义务为我冒险,黄家已经不起人员损失了。如有不测我无论如何也还不了这情。
“非常感激黄叔关爱,那边是齐境无论黑豆还是谁都不熟悉地方,很容易被认出是周人。但还是我自己去好容易糊弄些,人少目标小容易躲避,人多反而不美。”
他是不愿意连累族人,责任自己一个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愿他能活着回来。
“好吧,我不能阻你,既然你这样说是胸有成竹了。我告诉你齐国当权是高纬,听说领兵主将是右相高阿那肱用赤旗,齐国北部有契丹人部落用黄旗,党项人部落用白旗,我这就给弄好几色旗子,有时候能混水摸鱼。太细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文宏才谢过黄叔,知道大概情况也比两眼墨黑要好。都说人生由命,找不找得到阿芬靠缘分,既然老天要把我穿越在这里就是需要我做些事,什么都没做那又何必呢?
第二天,文宏才收拾妥当跟黄家人郑重道别,黑豆送他过了两个山坳,依依不舍挥泪告别,送给他一枚头部磨尖两边锋利的船钉,很容藏在鞋子里,嘱咐他要活着回来找他。这乱世真情,文宏才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找阿芬是事在必行。
往东走了一天就接近了齐国边境,这儿黄河突然掉头折向南方,一泻千里奔腾而下。周、齐两国边界基本上以黄河为界,气势汹汹的黄河被华山当头一棒喝止,没奈何急折从中条山下往东冲去。而这一折之下就是大兴(长安)洛州(洛阳)繁华地带。
周国京城大兴,距离齐国重镇洛州不远,洛州是军事重镇,双方都志在必得,两国围绕洛州的战争已经进行几次,这次战争仍然在洛州地区进行。周国是下大血本,武帝宇文邕御驾亲征,几路大军沿河前进直迫洛州。北方突厥骑兵还在长城一带没有南下。
文宏才一路东行不久就远远的看到了长城,虽然长城以北大片地方还是齐国土地,但因洛州战事吃紧,兵力收缩到大同、涿郡一线,荒凉地方就暂时放弃了。
茫茫山地要找一个人无异大海捞针,文宏才跟黑豆学到找人的方法,行于山顶之上注视山沟,那条山沟有人活动才下去。问过好些人都没陌生女子的消息,他们认为走散女子不会滞留山沟,可能到了长城下村庄,或者遇到官军被带到大同、太原去了。
长城附近山势不高难以藏人,稀稀落落有些小村庄,有双方斥候在这一带活动。山路上遇到一个樵夫,他说村最西头崔家两天前来了一个年轻女子,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夕阳西下是不是先去看了再说,文宏才心情振奋,这么多天来得到第一个有关消息。战乱很少有人走亲访友,女子就更不敢出门,这女子很可能就阿芬!
根据樵夫说的方位情况,找到这一条山沟小村已经夜幕降临,崔家在一条溪涧边坡地上是个独立家屋。院门半开院子有一匹马,文宏才进去听到屋里声音。
“军爷,好军爷,她还没过门呢,菩萨在天上瞅着,行行好,要干就干我吧。”
“少噜嗦,谁稀罕你,没过门正好,很久没干雏儿了!好好伺候爷不然送你们上西天!”
屋门虚掩着,望里面正墙桌子腿边绑着一个赤条条妇女,一个光身高大男子正把一个拚命挣扎赤裸少女双手捆到背后。看不到她面容嘴巴好像被堵上了,文宏才一下热血冲顶,番狗!阿芬是我的岂容你非礼?老子杀了你!阿芬,别怕,我来了!
番人的弯刀就挂在马鞍上,文宏才转身去拔出来,阿芬就要遭凌辱他怒气冲天,根本来不及估量对方实力,一脚踢开屋门挺刀大喝一声:“番狗!竟敢凌辱我的人,看刀!”
那番人毫无惧色飞起一脚踢在手腕上,弯刀戮上了屋顶,扭住文宏才的手放翻在地下,一脚踏上肚子嘿嘿冷笑:“小东西,狗胆包天!你的人?就让你看着老子怎样干你的人!”
番人拉过女子双手在胸前轻薄,文宏才在地上瞅着咬牙切齿,伸手摸到那枚船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