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长城斥候的活动反而减少了,一路上没有受到多少骚扰。文宏才前世参观过长城,那雄伟大气叹为观止,那是北京那段长城,这儿的长城是黄土筑成,看了有些跌眼镜,目的不是旅游那就无关紧要了。因为刘彩云持有关文三人顺利过了长城。
长城南面情况跟边境不同,路上虽有军人驰骋那不是斥候了。本来去太原没有必要经过大同,因为文宏才要去大同查询阿芬下落,刘彩云和莲花也就愿意拐去帮他查一查。
太原到大同,大同到涿郡再到雁门关都有官道相通,虽是战时路上也有商旅行走。
一路行来非止一日到了大同城下,此时的大同只是一座军城,跟现代大同市天差地别。进南城门是一条大街两边是商铺,南城是大同商业区边境贸易就在这时进行。北城到中心校场是府治,西城是兵营,东城是居民区监狱和俘虏营就在东城区。
找了间叫福来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两个女子首先要梳洗一番,文宏才一文不铭尽量多做些事,不要姨母、姐姐操心,先到马厩照料驴马,这几天它们可受累了。
两女洗好出来已是夕阳西下,不方便找人探营,就到街上溜达,店铺不多都是批零兼营,边境贸易主要是批发,南边的丝绸、麻帛、磁器、药材、女子饰品化妆品、茶叶和青铜器皿,北边的皮张、牛羊、马匹、药材、毛皮。商人为了利益不惜铤而走险。
对于要返回太原的两女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可买的,军城南货价格昂贵,北货不好带,逛了一阵也就回去吃饭歇息了。文宏才多天没有洗澡结结实实洗了一通。
文宏才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已经跟店主打听过,确实有两批俘虏夹带有几个妇女但不知有没有你家的人,带过来的平民嫌疑人需要人担保出钱赎买的,能不能赎就看你了。
文宏才想的是,只要确定是阿芬,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弄出来!问题是阿芬穿越过来,身体已是别人的,既不知姓甚名谁也不知籍贯何处,这样找人实在尴尬!仅有的线索就是新近从黄河边过来,冒然相认就像杨莲花一样,如果是别人会生气的。
没办法那就一个个试探,她要生气骂人就多赔几个不是,为了找到阿芬,让她打一顿也无所谓。这次的希望甚大,我们有缘分摆着,阿芬应该就在这大同。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来了,急忙洗漱一下就到厅堂等待莲花她们下来。左等右等心焦火燎,终于两女下来了,店小二送上早点,吃过后就往俘虏营走去。
杨莲花认识的看管是她父亲的同僚叫邓八,有了这层关系,又有刘彩云的关文不费什么唇舌就进了营门。门房说营里确是有妇女带进来,一会儿邓八就出来了。
俘虏营里面乱脏不堪,临冬天冷仍臭气熏天,宏才就请两女在门房坐着。邓八是个高大军人脸上一道可怕伤疤,把他带到看守处从墙上摘下发黄登记册,啪的一下丢到桌面上。
“喂!小子,这里没好人,你要找的人什么名字?找她干什么?”
文宏才想,在这实话不能说,莲花和自己都是边防军官子女,那有亲人会从边境送回来呢?这邓八已经看出来,所以说没好人、找她干什么?有了办法了。
“邓管事,很抱歉,我还不能确定她叫什么名字。”
邓八楞起眼来瞅着他,脸上是鄙薄不屑神色:“连名字都不知道,你找什么鸟人?赎人需要交十贯知道吗?她多大年纪?那儿的人那儿抓到的?”他把价码高了一半。
“邓管事钱没问题,只要找到这人送你一匹马都行!多大年纪那儿的人,我还清楚。”
邓八立即变了脸色,呼的站起来,喝道:“小子,你吃饱了没事来耍老子么?”
文宏才满脸堆笑,这样找人早知他要生气,不慌不忙的说:“邓管事息怒,我虽然不知道这人姓名、年龄、籍贯,仅知道她从黄河边来,但我有办法试探找到她!”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到她?扯妈的老蛋!她究竟是你什么人?找她干什么用?”
“不瞒邓管事说,她是细作线人,可能保管着重要情报线索,我仔细审问就能认出她来。”
邓八似信不信,火辣眼神狠盯着他的脸,要从上面找出说慌或戏弄蛛丝马迹来。文宏才脸上坦然天真无邪,双眼清彻见底不像奸滑狂妄之徒。
“胡说八道!军情重事小娃儿懂个鸟,想立大功?那里轮得到你插手?”
“邓管事说的对,这种事轮不到我插手,不瞒你说这是我爹交办的事,事关秘密不能张扬,而这试探的暗语只有我亲自听见过,只有我才能分辨出那声音,这就是机遇!”
邓八半信半疑,虽没看出他什么破绽,毕竟太小了:“小子,我怎么能相信你?”
文宏才微笑道:“邓管事,相信不相信我没关系,相信一匹好马的酬劳就够了。”
马是骑士第二生命,一匹好马价值20——30贯,一年薪饷才几贯,拿到就发财了,这诱惑不是一般的大,找人是他的事,老子只管坐地分赃,无本商意不做傻子吗?
“好吧,我让你到女房去试探,你小子嘴上没毛,就怕你屁事也不成啊!”
女房阴暗清冷里面仅有9个妇女,文宏才皱眉道:“邓管事,怎么只有几个人?”
“哦,5天前有一批8个已经送往太原。”邓八随便应一声看把戏似的看他怎么探。
妇女个个蓬头垢面,女子比较爱清洁,这恐怕是故意如此,也算保护色吧。
第一个妇女瘦小羞怯只是感觉比较年轻,看不出实际年龄,文宏才不看重这些只管发问。
“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想出去就如实回答我。你家那里的,什么地方被抓了?”
“军爷,我,我家在土默那边,我跟爹一起出来,在河边遇到军爷们被抓了……”
河边抓的?有可能是吧?“在河边被抓是吗?那你爹呢,他没说明是良民?”
“说了,军爷,我爹说了,可是他们不信,我爹……他,他死啦!”
“死啦?真不幸……姑娘,你知道专题项目、良种场吗?在很远的地方……”
“专提……项雾?”姑娘大惑不解:“军爷,我,我不知道,两种肠……是什么肠呀?”
看着她惶惑惊讶的表情,文宏才心里一凉:完了,是个傻妞不是阿芬。
“好啦,姑娘,既然不知道,那也没关系,只是随便问问,没问题了你回去吧。”
第二个是个身村不错的妇女,畏畏缩缩眼睛充满恐惧,惘然无措的望着文宏才。
“姑娘别怕,放心,我只问几句话什么事也不会做,姑娘,你来这儿多久了?”
她疑惑不安的望着他:“我?多久了?军爷,我记不清多久……至少,有两个月了……”
至少两个月?那就不对了,我到这世界还不到一个月呢:“你知道良种场吗?”
“军爷,是做什么用的肠子?猪肠、马肠都可以做腊肠……”
第三个妇女体格较大,阔脸大嘴大胸有些年纪了,文宏才心里有些嘀咕,这……?
“嫂子别紧张,你愿意回家是吧?有问题问你,如实回答就有可能回家,明白了?”
妇女倒不见得害怕,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小军爷,你说我明白。”
“嫂子,好好想想,家里还有什么人?何时在什么地方被抓了?”
妇女疑惑的望着他:“家里有老公公,一个黄口小儿,小军爷,丈夫去了,他们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啦!半个月前河边遇到巡逻被抓了,我是冤枉的,行行好放我回家吧!”
唉,是个可怜寡妇,这些混蛋怎么见人就抓呢?半个月前河边时间地点对得上,那就有可能,唉,阿芬穿越她身上?国色天香穿到这皮囊身上那可真冤枉了,先问问吧!
“半个月前河边?发生什么事了,当时还别人在一起吗?”
“是的,小军爷,巡逻有三人,当时他们干了……却不愿意放我回家,我是冤枉的啊!”
“唷,真是有些过分,嫂子,你知道车震吗?有没有试过?在以前……”
“车震?路不好车当然要震动啦!凡是坐过牛车的人都知道吧?小军爷,问这……”
唉,牛头不对马嘴,文宏才很是无奈,她这是……不会是故意逗你玩吧……
“嫂子,那你听说过专题项目吗?还有知道良种场是什么吗?”
妇女楞了一下:“专提上母?”她疑惑的摇摇头:“两种肠?最好吃的就是猪肠、狗肠了。”
文宏才挥手让她回去。下面的妇女不是时间、地点对不上根本不用再问,就是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叫你啼笑皆非,她们都不可能是阿芬。没办法只好垂头丧气出来。
刘彩云看到人就摇头,莲花上前问道:“弟弟,没找到你的人吗?”
“她们都不是,邓管事说5天前有8个人送太原了,阿芬可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