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才以为要被杨坚、独孤迦罗训斥一顿。廷对叫大司马宇文宪很没面子,自己是微不足道小人物,他肯定要迁怒杨坚。认为是他的人受他指使,必在另外方面打击。
杨坚是外戚女儿杨丽华是太子妃,因此受皇帝重用,掌握部分兵权。于谨是文官反对外戚插手朝政,宇文宪是皇族更不愿意权力犹其是兵权落外戚手里。
杨坚虽然进入权力中心,还是比较孤立受排挤,小心翼翼采取守势巩固阵地。独孤迦罗清醒认识到,要站稳脚跟靠忍让不行,有时候要露出獠牙利爪,所以没过分斥责宏才。
要在皇上面前取得信任,最主要还是立功,显示非凡能力。皇上灭佛举国震动引起很多非议,犹其是烧寺打杀和尚激烈措施,更是饱受攻击,杨勇在商洛州就被参了两本,杨坚只好把他撤了回来。杨宏才在凤翔成功竖起了品牌,给皇上一颗定心丸。
杨宏才实施的灭佛还俗,对和尚处理和平人道没有伤害,封住了那些攻击者的口,证明皇上灭佛还俗政策完全可以实施,这就是大功,而且是别人不能为的大功。
现在的关键就是和尚兵究竟有没有用,如果能够抵挡宇文宪的亲兵,即使不能获胜过上十招八招不败就证明能够上阵。宇文宪就没话可说,杨家就立住脚跟了。
独孤迦罗对比武很担心,把杨英和杨宏才召到跟前仔细盘问,她必须心中有底才行。
“二哥儿,凤翔招的新兵都是谁在训练?操练情况怎样,究竟能不能上阵呀?”
“母亲,凤翔新兵少的时候是百夫长杨大山在训练,宏才制定了作息时间和训练项目。后来父帅派了校尉杨得胜专职负责,宏才只要有空就亲自操练,母亲放心。”
“我那能放心呀?就算勤奋操练,操练最长的人也只有三个月,多数只有两个月一个月。宇文件宪的亲兵是从小就操练,十来岁就弓马纯熟,招的新兵能骑马了吗?”
杨英有些尴尬,杨宗武团仅有40匹马,除去军官乘骑和灭佛队使用剩不了几匹,马术不是必须训练项目,只有少数人能够骑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母亲,从拿下法门寺新兵就立即开始了操练,宏才每晚上给他们训话——他叫洗脑,这脑洗好了就不会怯阵。至今骑术嘛,我们没有马,能骑马的人是不多……”
“二哥儿,战场很残酷,情况好时可能不怯阵,在强敌面前情况不好就难说了。这需要在战场上磨练,这就是百炼成钢,新兵有没有真刀真枪对练拚杀呢?”
“母亲所言极是,百炼成钢不是三个月就能练成的,宏才也安排真刀枪对练的。”
“这就对了,宏才,你觉得新兵已经不怯阵,可以跟宇文宪亲兵对阵了吗?”
杨宏才觉得这牛皮不能吹,但是也不能让独孤迦罗失望忧心如焚,丧失了信心。
“回夫人话,大体来说,新兵尚缺乏训练,没有实战经验还不是宇文宪队伍的对手。何止新兵就是曾经上阵的府兵也不敌。但是,比武不同,那是单兵作战,不受战场形势左右,只要有一股勇气敢拚就敢对阵,不至于如宇文宪所说吓尿这裤子。”
“这话有理,战场上形势溃败多勇猛的人也被裹挟溃退,比武就如打狗熊只要胆壮就敢出手,能不能猎获就看你的本领。宏才,那你觉得比武会不会被赶鸭子追杀呢?”
“回夫人,宏才认为不会,和尚也有练武强身的,功夫应该不比普通士兵差,杨有跟他们对阵也没占便宜,能不能获胜不敢说,能挡十招八招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好,十天后就是比武时,马上回凤翔选取精干准备,你的时间很紧了。”
杨宏才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穿越两年了,寻找阿芬毫无进展,她是不是被害死了或者在另外什么地方不可知。到了杨府没有时间寻访,毫无线索大海捞针也很难。天地太大,也不可能一个个地方去查问,那只有靠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阿芬应该没有死,肯定也在寻找自己,相信总有重逢那一天。但不知她情况怎样?她适应能力很强,只要活着肯定就能够坚持,但愿老天爷不要辜负我们啊!
旬日后比武是个焦心问题,虽然跟独孤迦罗没作保证,自己知道这决不能失败,失败了就被宇文宪碾压。以后很难挺起腰杆说话,这招兵功劳要大打折扣。
第二天一早杨宏才就打马直奔凤翔,三天路程两天赶到。法门寺新兵晚餐刚罢,杨宏才找到自己武功师父百夫长杨有,询问训练情况,告诉他宇文宪要找新兵比武的事。
“师父,大司马在皇上面前扬言,他的亲兵一对二要打得和尚兵抱头鼠蹿,换魂落魄跪地求饶。招和尚兵根本就是白费钱粮,大将军纵容小儿胡闹你怎么看?”
杨有最见不得被人小瞧,立即啐了一口:“我呸!宇文宪的兵也不见得多厉害,他牛什么牛?老子就跟他们干过仗没见他能占便宜!要比划老子去打趴他!”
“师父,你出马当然能打趴那些骄兵了,但你代替不了新兵,想一想新兵里有谁能够教训那些骄兵?折一折宇文宪的傲气给大将军和二公子长脸,也给我们长脸!”
“参军,论武艺起码有几十人不输宇文宪骄兵,只是,他们没上阵拚杀过,看到宇文宪威势恐怕要草鸡,即使有本事打赢也不敢伤大司马的人啊?”
这个问题宏才早想过了,洗脑不够彻底那就再洗一遍:“把名单列出来我要见他们。”
杨宏才以兵曹参军新衔头约见都尉杨宗武、校尉杨得胜、新升校尉杨大山,宣读了大将军加强新兵训练,任命百夫长的命令。告诉他们大司马亲兵要挑战新兵事宜,询问他们有什么建议和应对办法,准备明天开全军动员大会宣布命令。
杨得胜、杨大山觉得新兵还不是对手,是不是从老兵中挑选得力人员,冒充新兵应付比武可保万无一失?杨宗武觉得可行,他手下的兵不会输于大司马的兵。
杨宏才摇头否定了这主意,宇文宪也不是庸才,偷梁换柱的事不会没想到,新兵老兵有经验的人能分辨出来,左武卫和大司马府军官也不都是吃干饭的,别弄巧成拙了。
杨大山最早负责训练,推荐了十几个武艺高的新兵。晚上杨宏才把他们和杨有推荐的新兵一起召集座谈,共有68人这是新兵中精锐的精锐,虽没上过战阵比斗经验是有的。
“兄弟们,前日皇上召二公子和我在两仪殿跟大司马右仆射廷对,讨论和尚还俗新兵问题。大司马断言,新兵无用只配做世兵侍候做些杂事,上阵必鼠蹿逃命糜费钱粮,这样的兵不能发饷养活他就可以了。我不服气,兄弟们,我们难道就这样不堪吗?”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杨宏才编了些宇文宪的不是剌激他们的血性,仇恨是战斗的动力,做世兵侍候跟奴隶差不多一般都是世兵家奴充任,被鄙视贬低如此不气的人才怪。
“他放屁!谁不知世兵是老爷兵,得胜抓俘争功冲得快,失败逃得更快,还要侍候为他挡箭,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糜费钱粮?对阵捅他一窟窿就知费不费了!”
“浑蛋!敢说不发老子的饷,他祖宗的,揍扁他的兵,瞧瞧谁是糜费钱粮的主!”
杨宏才看火点燃了微笑推波助澜:“对呀,他瞧我们如狗屎就揍扁他那些老爷兵!以为他是谁?我们是稀泥软蛋任他搓捏么?宇文宪挑战我们一对俩打我们屁滚尿流呢!”
“我呸!就他们那怂样?不要俩,就老子单挑打趴他们!”
“打趴他们!”“打趴他们!”一时群情激愤叫喊起来,仇恨拉了起来,和尚血性激发了。
杨宏才看情绪煽动转而说利害关系:“兄弟们,听我说,这一战关系我们的粮饷,输了丢面子是小事,不发饷大家兄弟可就要勒紧裤带了,做三等货色可难受啊!”
“参军大人,我们绝不是三等货!别说勒紧裤带了,就是这面子也丢不得,难见人呀!”
“是呀,参军大人,这口气我们咽不下,那些老爷兵眼睛长在额头上,自以为高人几等,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非要给他点厉害,偏要叫他知道谁是孬种!”
杨宏才看前些时的洗脑效果显著,这些和尚已经没有逆来顺受与世无争心态,原始野性暴露出来,野蛮加激情会激发他们潜在的力量,勇往无前夺取胜利!
“好!大家兄弟很有志气,二公子和我也是这样想的,一定要给老爷兵一点颜色瞧瞧,所以接了他们挑战。比划就在左武卫府举办,皇上来观战,明天开大会报名。”
“好呀,老子报名!打趴那些老爷兵,出出这口鸟气!”
第二天,在广场上召开了全军大会,杨宏才宣布了大将军命令,新兵里还有许多队正和几个百夫长空缺,立功者就能够升迁。报名异常勇跃,比试决出十人带去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