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比武较量,杨宏才选择了以方斌为首,张立、胡有根、霍道成等十人为参战队。
因为杨有曾经跟宇文宪卫队打过架,杨宏才叫他当这十人火长,介绍宇文宪卫队的战力和惯用的战斗招式主持训练。杨有因灭佛功劳已经升到队正,当这临时火长也不屈。
由于比武挑战剌激,大将军又有命令,杨家军掀起练兵热潮,法门寺里以队为单位操练演习攻防。杨宏才参与了操练,实地观察了那60多个武艺高强新兵,发现有组织协调能力的、身边有一帮人实际上做了头的,名气比较大能服众的挑出来担任火长。
这本来是建队时就该做的工作,因大将军召唤紧急还没来得及做。队伍各级领头人很重要,火是最小作战单位等于现世的班,队略高于排,这两级由军事主官任命。
杨宗武原也任命了些新兵火长、队正,杨宏才发觉有些是阿谀奉承之辈,有些老兵跟和尚格格不入不宜任新兵火长,就把任免权要了过来,训练期宁缺不滥。
杨宏才每晚给军官讲课,这一火人列席,除了谈思想也谈组织配合,一个火里一个队里都是生死兄弟,要互相信任步调一致,进攻义无反顾,撤退互相掩护落实到训练之中。
三天过去了,已经到启程进京时间,杨宏才令杨宗武继续负责训练待命,老兵团很快就要开拔执行灭佛还俗任务。然后率领这一火11骑直奔大兴。
到达大将军府,杨坚、独孤迦罗、杨英、裴庆都出来接见了他们,然后到校场观看他们演练作出判断。让团以上军官都来参观,可以挑毛病找差距发评论。
这是在大将军面前表现自己能力好机会,杨有精神抖擞,告诉新兵别慌沉住气按训练做好就行。杨有一声令下,新兵迅速列队,操练军容整齐雄壮号声响亮不似新兵。
杨坚和独孤迦罗都点头,即使这是挑出来的尖子队伍,有这训练之方整团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武术招数显然与杨家军不同,裴庆也非常惊讶,离开才两个多月宏才竟然训练出这样队伍。杨勇很不服气,这只不过好看邀宠,要求跟自己亲兵比一个高下。
独孤迦罗不同意:“勇儿,自家人比个高下有的是时间,明天就是殿前比试,无论谁输谁赢都影响士气,现在需要全力以赴,比高下明天之后再说!”
杨坚鉴于灭佛还俗就要在全面敷开,杨宗武几团力量显然不足。让裴庆作计划抽调人力充实杨英灭佛队伍,计划具体灭佛事宜,殿前比武之后很快就要开始了。
宇文宪和于谨都意识到杨坚正在得势,灭佛还俗本是打击他的痛点,在这点上他们是同盟军。没想到黄口小儿在凤翔成功让他翻盘,现在这小儿得宠于皇上太糟糕了。
不能让他在朝堂上为官,杨坚有了他那张利嘴帮凶就如虎添翼。殿前比试把他那些和尚兵打个落花流水,当场斩首几个就能刹下他嚣张气焰,让杨坚灰溜溜没话说。
宇文宪已经调集了最凶悍亲兵组成火队,下令奋力扑杀不计后果。于谨则知会亲信左武卫大将军,派心腹都虞侯当评判,追杀和尚兵时慢敲锣,多斩杀几个没关系。
殿前比试这天终于到了,左武卫府小校场上,宇文宪亲兵个个高大粗壮身穿铁铠,看着有如凶神恶煞。和尚兵个头不高显得有些单薄,气势上明显处于下风。
观战的官员都摇头觉得不在一个档次上。皇上最后也到了,宇文宪、杨坚陪同检阅两支队伍然后落座,官员依次站立杨宏才站在最末位,皇上叫他站杨坚身后方便问话。
左武卫都虞侯于彪宣布比武规则,鼓响开始,锣响停手,刀枪无眼伤残各安天命。首先单挑比拳脚不服再比器械,最后是全队攻防,每队攻防一次,突破、守御不乱为胜。
两队士兵脱下铠甲虎视眈眈,随机抽签配对手。方斌对的是宇文牟机,张立对的是宇文怀,胡有根抽中了宇文比努,霍道成抽中了宇文柏披。抽完签后按次序出场比武。
宇文牟机藓萆大汉,铁塔似的高方斌大半个头,膀大腰圆,方斌就显得清瘦苗条。一出场许多官员就噗哧一笑,这还打什么?拿肉压都要压扁了。皇上也是微微摇头。
鼓声阵阵,宇文牟机如饿虎扑羊要把这臭和尚抓住,举起来扔出去当球踢,以解大司马一腔怒气。却不料方斌滑如灵猴,缩头一闪就到了他的侧后,他反手一捞又落空。转过身来一个扫堂腿,方斌跳起躲过,他两个硕大拳头,左右开弓上下并用暴雨般打击过去。
方斌节节后退,那拳头仅差一寸就是打不着。正如老虎抓人三招一过力量已去一半,方斌看时机已到,瞧准他手慢一脚踢中他左内膝阴棱泉穴,宇文牟机左腿酸麻无力一下摔倒在地。方斌当胸一脚把他踹翻扑上去挥拳便打,当当两声,锣响了。
宇文宪铁青着脸眼睛喷火,恨不得把两个比武坏种都杀了。于谨等一班官员目瞪口呆,这样也能够翻盘出乎许多人所料,皇上却眉飞色舞叫好,令内侍赏胜者银十两!
第二个上场的是张立宇文怀,张立是这十新兵里最高大的,一条棍使得虎虎生风。宇文怀却是矮胖子,像一口大瓮四肢粗短显示力量非常,举着盾牌冲锋绝大多都被他撞翻。
这像是势均力敌的一对,上前一言不发就动手,张立手臂长拳脚占优势,但宇文怀很耐打,像个沙袋拳脚打在身上似乎没事。张立一个疏忽被他揪住腰带,要施放摔跤绝技,张立双手揪住他双肩衣服把他推开,让他右手捞不到身上没法摔人。
张立不善于摔跤,但有身高腿长优势,不让他右手近身,随便他怎么用力,两脚张开都能够平衡身体不倒。两人僵持着转动,宇文怀忽前忽后左摔右摔,一只手的力量有限,对手又很灵活,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摔倒对方。最终以和局罢战。
第三个出场是胡有根和宇文比努,胡有根46岁十人里年纪最大,中等个子练的是内家功法,讲后发制人。宇文比努高大威猛正是青壮力量鼎盛时,出拳凶猛狠辣步步进迫,胡有根只闪避不还招,似乎不敌节节败退。等待对手露出破绽,当胸一掌拍去。
宇文比努招架不及中招,踉跄后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于彪看到急忙敲锣。
第四个是霍道成和和宇文柏披,他见汉兵拳脚功夫厉害难占便宜,提出用器械。他使的是加重弯刀,霍道成使青锋剑,刀法沉紧力雄寒气凛冽迫人。剑术轻盈从容不迫,且战且退避重就虚。周旋了二十回合宇文柏披焦躁急攻,霍道成逮住机会剑锋划伤他手腕。
剩下几个杨家军三胜两负一迫和,宇文宪军大败气得胡子横竖做声不得。
战争中个人英勇功夫了得作用不太大,主要是集体攻防能力,下面就是列队攻防。宇文家换下比努、柏披,士兵都穿上铁铠按规定配刀枪盾牌。杨家先做攻方。
根据杨有的资料宇文家注重进攻主力放中间,侧翼薄弱,杨宏才定下方案是以右翼三人为主力,从敌左翼第三人突破,迅速迂回侧后打乱部署,迅雷不及掩耳冲散他们。
杨家军发起冲锋,宇文家盾牌立定长枪在后严阵以待。离阵前五六步左翼五人停步竖盾牌摆守阵,右翼五人以张立为首以盾牌撞击敌左翼第三人,两边枪手出击刀手掩护。
宇文队左翼没想到攻击点不在中央而自己这边,思想准备不足,第三人一下被撞飞,第二人被一枪剌掉头盔,第四人被一刀砍中右小腿。张立绕到了侧后,宇文队队形大乱,方斌指挥左翼改守为攻两面夹击,宇文队仓惶后退。杨家队把他们赶出了线外。
谁也没料到宇文队如此迅速就被突破溃不成军,连杨坚都惊得目瞪口呆,宇文宪像斗败的公鸡,皇帝却是笑逐颜开心花怒放。下面比不比胜负基本已经定了。
宇文宪自信自己亲兵攻击能力,还想挽回一局不至于太丢面子,比武继续进行。
杨家队防守,杨宏才给出的方案是中间主动卸开,放凶猛前锋冲进猎杀左右枪手,再封门迫退前锋,第二次冲锋就没劲了。这方案虽然冒险但猎杀枪手对方就锐气尽失了。
宇文家果然以瓮子宇文怀为前锋,他奋力一冲却入了无人之境,两个枪手被杨家地躺刀砍中了脚,两边刀手被剌中头盔。余下的愕然不知进退,进攻也就黄了。
宇文宪像吃了两只蟑螂乌黑着脸,于谨摇头沮丧叹气,实在想不明白这黄口小儿怎么能训练出这样强悍新兵?比武前都查验过头上香疤确是和尚,即使杨家军也没这能力呀?
皇帝喜出望外下旨胜出者赏银十两外,全火赏银二百两,杨英、杨宏才各赏银百两锦缎百匹。令于谨似旨,封杨英、杨宏才为殿内将军,知灭佛还俗事,提举新兵训练。
于谨急忙谏道:“皇上,如此重任如何托付两小儿?杨参军从九品升正八品不合规范啊!”
“仆射,你身为宰执,让你担此重任,能招募十万新兵,训练如此强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