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志之荆州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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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糜信让他爹和关嫣两人数落一番后,还真有所收敛。一连几日,他都不再和那帮狐朋狗友厮混,也没用再拉帮结派的外出游猎。

可别的正经事也不会做,整日在家看书习武更是让他难以忍受,总算身边一个“狗头军师”给他出了个主意:巡防。这样打着巡视江陵城治安的名义到处走,既是在办正经事,又可以到处闲逛,简直就是为他专门定制的完美工作。

初夏的江陵城还不十分炎热,舒适宜人的气温正适合外出活动,大街小巷里的人们一开始还不习惯,遇到这糜家小太爷都远远的躲开。

时间长了,发现他并不像往日那样张扬跋扈,只是带着些下人四下闲逛,偶尔捉一两个人过来盘问几句,渐渐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虽是个冒牌的巡防官,可就这么悠闲的在城里晃荡了几天,竟然还真给他发现了些端倪。

江陵城不大,就算他按着闲逛一样的速度一天也能转个十遍八遍的,可是他却发现些异样。这几天里,只要他走到“修德里”,多半就能在附近发现一个游侠打扮的青年男子,那人或是闲逛、或是站立、或躲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四处打量。

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有问题。

这天,他第三次路过“修德里”时,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里门不远的拐角处,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若无其事的倚在一边,像是寻常懒汉一般享受着沐浴在暖暖阳光中的那份惬意。

他向身后家丁们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匆匆从后方街巷里绕了过去。

糜信领着剩余的几人慢慢向那人走去,距离还剩十余步时,那青年男子终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盯着他们看了几眼,果断地转身向巷子后快步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赫然停住脚步,眼前一高一矮两名男子已然堵住去路,这两人他是知道的,一个叫糜豹,一个叫糜狼。

再转过身来,刚才那名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带着两名高大的男子也已逼近身后。

此刻,他正处于一条小街巷里,被前后几名大汉夹在当中,眼见是插翅难飞,索性也就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糜信等几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将那人团团围在当中。那青年男子背靠夯土泥墙而立,虽未作出反抗的姿势,脸上却满是警惕的神色。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家丁打扮的猥琐小个子从人群后跳出来,向他喊道。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又缓缓扫视了一周,这才上前半步,向着糜信施了一礼说道:“草民邓墨见过小太爷。”

那小个子见他竟敢无视自己,正要发怒,却听到糜信开口道:“哦,邓墨是吧,你在这里做什么?”

邓墨抬起头来,见这公子哥面上带笑地盯着自己,那副神情宛如山林中的猛虎,正盯着无路可逃的猎物一般,让他十分不舒服。略略顿了一下,他才答道:“草民只是路过。”

“哦?只是路过?”糜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家可是住在这?”

邓墨答道:“草民家住城南,并不在这。”

糜信追问道:“那为何你一连数天,天天都要路过此地好几次?”

邓墨没想到对方已留意自己多日,脸上顿时一僵,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苍白地答道:“没……没有。”

糜信见他无话可说,心底颇为得意,也不着急逼问,饶有兴致地盯着这窘迫的男子。一边那小个子见状兴奋得跳脚道:“嘿,没事就来这打转,莫不是看上谁家的小媳妇了?”惹得围观的人们哈哈大笑。

邓墨微微抬头扫视四周,眼见周围三五成群的聚上不少围观百姓,心中暗道不好,急着想办法脱身,冲着那小个子恨恨地说道:“休要胡说,没有的事。”

糜信冷笑一声道:“既不是偷人,那三番两次的来这踩点是要做什么?”

邓墨这才知道原来这公子爷是把他当梁上君子了,不由恼怒道:“草民当真只是闲逛到此,既然小太爷不准,草民这就离去便是。”说着转身就想从几人中挤出去。

糜信还没开口,边上那小个子一下跳了过来,揪住他的胸前衣襟恶狠狠地喝道:“你当这是你们乡下地方?说来就来想走就走?跟老子去衙门走一趟。”

邓墨被这人连番羞辱,一下子怒上心头,也不答话,一手拿住他拽着自己衣襟那手的大拇指往外一掰,另一只手锁住他的肩关节,猛地一拉再一推,同时右脚上前一步,别住他的脚后跟。

那小个子刚被掰住手指头,一声“哎呦”还没喊出口便是连退七八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又惹得围观百姓一阵哈哈大笑。

那小个子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也不敢埋怨刚才闪到边上不肯扶他一把的两人,指着邓墨喊道:“好个歹人,竟敢拘捕,还敢打人,要造反了吗?”

邓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又准备抬脚离开,这时糜信在身后开口说道:“果然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小太爷来和你玩两手。”

邓墨见前方糜豹、糜狼二人已再次将去路封住,心知如无糜信许可,今日恐怕是很难脱身。再看看四周聚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无奈转过身来拱手说道:“久闻小太爷大名,只是您老既不是衙门里的人,还请恕草民不能跟您走。”

糜信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轻喝道:“动手吧!”话音未落,身形已动。

邓墨本还想找话敷衍,不料他说动手就动手。惊愕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已欺到他身前三尺,眼见一只白皙的拳头夹杂着风声就向着他的面门袭来。

他急撤半步躲开这记突袭,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攻势又到,这次是凌厉的一踢。原来糜信也知道对方功夫不弱,故第一拳只是幌子,趁对方闪避之时顺势一个侧踢直指对方腰间,这一变招让对方插翅难飞。

邓墨突遭袭击,躲过第一下已是不易,这第二招却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使出一个“金鸡独立”之势,左脚独立,右脚小腿和大腿夹起紧绷,生生接下这一记侧踢。虽是他变招极快,可也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这一踢之下,虽然没受什么伤,可也迫得他连退几步才堪堪站定。糜信也不追击,背过双手嘲笑地看着他,引得围观百姓高声叫好。

听着耳边如山呼般的笑骂声,邓墨怒火中烧,喉中低低的怒喝一声便向前扑去。

糜信见他动了真火,心里暗道:来得好。手脚即刻摆出个“起手式”等着对方攻来。

可却看见那人刚奔了两三步又刹住步子,站在原地只是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睛里依稀可以看见条条血丝,额头和双臂上青筋暴露,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情景他见的太多了,眼前这人必定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敢与他动手。他撇嘴一笑,不等对手多做考虑,夹着拳风又向对手扑。

这次邓墨已有了防备,挡住对手的连续几击后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一面游走防御,一面悄悄寻找退路。